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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与战

“作战计划已经递上去了吗?”机械城守备军长在会议上顶着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质问领导。

“小子,几年不见,敢质问老师了吗?当初我教给你的第一条军规是什么?”泰格这个看起来颇为慈祥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问。

“是,是服从。”那个年轻的军官低吟。

“我的命令你明白了吗?”泰格上将五官蠕动间面色凶悍。

年轻军官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后面的疑问,坐了下去。

“远征军离开后城内治安由宪兵队管理。剩下的你们不用管了。只要在指定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就够了。”

会议在泰格的离去中结束,没有人在会后还有交流。都默默的走出会议室。当晚机械城守备军大部分放了假。因为这天是一年中唯一的双月合一礼拜日。

双月合一,是神聖教会最盛大的礼拜日,即使是机械城全民放假。这片大陆上也有唯一不会在这天有庆祝活动的朗斯奴基合众国。

节日的氛围在机械城中的大广场上越来越浓郁。魔晶被魔能点亮。照亮整个广场,魔能动力的车在大街上赶回家里吃上一顿团圆饭,并在全体家人的陪同下给伟大的无所不能的神献上贡品。祈求平安幸福。

机械城附属城203中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中,一个中年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会到了家中。低矮老旧的房子中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太太等着他。

“回来了?等等我们就开始礼拜吧?”太太询问着从厨房走出来。

“好。明天就要会军营了。而且最近可能是三个月,一年,也有可能是两年,都不能回来了?”中年人坐在餐桌中间,喝了一口太太刚给他热好的蠕豚奶。说着重要的事。

“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太太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惊讶的看着丈夫。然而丈夫并没有回答。

魔能放音机中优雅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人熟悉的声音。优雅娇媚。

“智慧魔力和机械国第一百零三次总统竞选以泰格将军百分之七十的支持率获得大选成功。”只有可有可无的内容浪费这收听节目人的时间。

泰格将军在节目上说着如何让人民活的更好的条条框框,虽然他们在整个大陆已经足够好了,至少饿死的人不多。

二十分钟的访谈结束后魔能放音机播放着神聖教会的圣歌。传闻这是圣女唱的,当然没有人能听懂,但是很好听,让人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教会的解释是这歌是用神语唱的,只有神和最忠诚的信徒才能听懂。

在泰格将军的祝福声和圣歌的交织下多半的家庭开始了礼拜。这个小家庭也不例外。

在礼拜快要结束的时候,家门打开了,一个少年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父亲虔诚的跪在神像前自己的母亲跪在父亲旁边。

少年呆滞的看着。

“你去哪了?”父亲礼拜完成后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还没有进门的少年问。

“我。”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揪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凝固的鲜血还在少年的脸上,但是他么有察觉。衣服裤子上的泥土有清晰的处理过的痕迹但是还是不能瞒过这个狡猾的中年军人。

“算了,滚回你的房间吧,懦夫。”一个在战场上久经厮杀的军人看着成天被欺负不成器的儿子,愤怒的说了一句话。

少年如释重负,小心翼翼的关上家门。小碎步快速接近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房门的锁头在关闭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是幽灵刚刚进了这个房间。

“老公,孩子到底怎么了,一年了,每天都是这样。”太太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丈夫。

“唉。”中年男人叹着气,看向不成器的儿子的房门。

“在学校被欺负了呗。没想到,他怎么这么不成器。站起来反抗都不敢,今后怎么在这个附属机械城活下去?”父亲说。母亲一脸惊讶在她看来这些城市中的花朵怎么会变得如此黑暗。但是依旧没有打断自己丈夫的话。

“明天我就要回军营了,这年头不会太平了。辞了你提供魔能的工作吧。我们的积蓄应该还够用一阵子。”中年人说道。

“我会考虑的,但是儿子总该有一把剑吧?”妇人说道。

“剑?他这样的人有剑只会让他更危险。算了吧。普通人也可以在附属城活下去。”军人说着。

回到房间的少年开始今天学校的作业,他打开中级魔能原理的书开始抄写,一会又开始画中级魔能机械课本的图。在所有课业完成后。他打开自己七岁时候,父亲母亲送给他的魔能故事书。这故事书不是纸质,而是在魔晶上,可以立体的讲述完一个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群狼在昙花的指引下不断寻找乐园的故事,乐园里没有争斗,狼可以和狐狸成为朋友。但是那只是虚假的乐园,狼最终找到乐园的时候,只剩下他,昙花消失了,狐狸和他的同类在路上一个一个消失。索性乐园真的存在。但是已经没有同伴和他一起享受。这是大陆上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故事。在吟唱诗人的嘴中可能要比神聖教廷还久。

少年不断在想,为什么狼不再虚假的乐园活下去,那里明显要比最终的乐园好。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老公,逍遥在这个世界没有剑真的能活下去吗?”太太在中年男人的臂弯中问。

“不知道,不过听说,朗斯奴基国有钱就可以捐献一个小贵族。如果他实在没有能力的话。我只有动用军方的力量。把他送出去,捐个小贵族让他活着了。”中年男人把自己最后的计划告诉了夫人。

一夜温存后,中年男人匆匆赶回军营。

少年早早的赶到学校。

“逍遥,我们的作业你写完了吗?”另外几个孩子拉着逍遥走到厕所。

“我没有写。”逍遥淡定的回答。

“不写?我让你不写。”说完几个孩子对着逍遥就是一顿胖揍。

“你们这么做是不公平的。”逍遥幻想着乐园对着几个孩子尖叫。喊破了的嗓音带着一些怪异,就像是公鸭子在嘎嘎嘎。

“公平,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公平。”说完一个俊俏阳光的男孩狰狞的狠狠的在逍遥的后背踩了几脚。

“公平。实力就是公平。”说完和身边几个伙伴哈哈大笑,的并成一排走出了厕所。

机械城附属城203号中军备处。

“老叶。这一次可能不能活着回来了,上面统一寄来了遗产遗体继承书,你填了吧。”这个看上去比老叶年轻的男人递过去一叠纸。

“这次很危险啊,好久都没有准备过这张纸了。”老叶感叹一声。默默无闻的看完纸上写的东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在受益人这个框框中却犹豫了。

是写自己娇妻,艾尔莎,丽雅的名字还是写自己儿子叶逍遥。

“老叶,军人的墓地就是战场,为了你老婆,也为了你儿子,你填逍遥的名字吧。”看起来年轻的中年人好像想起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老叶好像也明白了。

填上了逍遥的名字。一来逍遥可以获得一笔巨款,另一方面,丽雅之后改嫁也会容易一些,不会受到军事管理局的资产审查。

“恭喜你,老闻。晋升宪兵队副参谋。”老叶上交继承书的时候一脸褶皱,苦笑的看着比他年轻,却少了一只手的中年人。

“晋升?我原来可是可是隶属陆军,机械魔坦的营长,现在手下一个兵都没有,闲的要死,这样的晋升,我宁愿在沙场上拼杀。”老闻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现在的军衔。

“至少你不会有死亡的威胁。”老叶临走的时候说道。

“活着回来,喝我家女儿的喜酒。”老闻真心希望自己的老兄弟老叶能活着回来。

“好,等着我。可惜了你家紫雅。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唉.。。”老闻没有听见后面的话,但是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他也是苦笑。酒后打赌,把自己女儿终身大事给定了。

从叶逍遥七岁的时候,老闻就经常打听叶逍遥的情况,但是越打听越失望。而且女儿已经去机械城预备高级班进修,不出意外一定是帝国人才。

此时老闻下定决心,只要两年内,叶家小子能考进高级学院,不管是什么专业,都去说服自己丫头,和叶家联姻,虽然没有任何意义,只为了一个承诺。

课间很多同学在教室外奔跑,愉快的聊天,也有同学在课间交流学习,叶逍遥却看向外面的天空,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云,他在幻想,远处的城墙外就是乐园。而他还没有走出过城墙。事实上那座城墙也没有几个人走出去过,因为没有通行证出去,就意味着放弃智慧魔力和机械国的国籍。在老师的教导下他们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很苦,到处是吃不饱的人类。还有强大的魔兽。人类有了魔能机械学之后。才在这片大陆占下一个角落。叶逍遥的座位远远看过去,还能看见城墙上几门魔能大炮的炮管。传说那东西可以重创九阶魔兽的肉体。

在最后一节课上,魔能机械学的导师,在讲完课后。

“以下我读到名字的,明天不用来了,帝国的教育资源不能浪费在你们几个垃圾身上。”说着导师读出几个叶逍遥无比熟悉的名字。他下意识的看向那几个名字的方向。看到的却是那几张无所谓的脸,坏笑着和叶逍遥对视着。他明白这是自己一年中最后一次挨揍,但是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他看向天空,还有城墙外的天空,为了乐园。天上两颗月亮出现。一颗紫色,一颗红色。

叶逍遥无比的疲惫,今天他没有掩饰自己挨揍,回到家里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躯,随便的狠狠吃了几口东西,开心的笑着。母亲以为他疯了不断的询问。但是叶逍遥的回答却让母亲摸不到头脑。

“乐园要来了?”叶逍遥笑着对母亲说,还不断地解释自己没有问题。终于母亲熬不住自己疲惫的身体去休息了。叶逍遥则去完成课业。

夜黑风高。老叶从坐着的魔坦里站了起来。对后面的人大喊一声。

“开拔。”魔坦缓缓的从军营出动。风吹着老叶的寸把头。一根一根站立的头发摇摇晃晃。向地上的草皮一样。

“这风声有点大。”老叶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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