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蠢死不可。”锦棉听了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连眼珠子也翻了出来。
“不服气?”他语气调侃。
“没有。”她怎么会敢不服气,她最大的优点便是能屈能伸,能迅速的适应任何环境任何生活,不管是贵为公主还是成为别人的奴仆,她从来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面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所以在他面前她服气的很。
“过来。”
“干什么?”她嘴上问着可脚底还是一步一步地挪向他在的地方。
“你这样的字怎么能做我书童?”
“书童?我为什么要做你书童?”
“你准备白吃白住?”
“是你逼我……”她这话说了一半最后却怎么也不敢说完只得硬生生地吞了下半句。
夏映川淡淡的瞥了锦棉一眼没说什么,拿起毛笔递给她,将她拉到身前,从她的背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她的手好凉好小好软,握在手里的一瞬间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晃了心神,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萦绕,是少女独有的吗?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名女子,他向来是生人远离,熟人勿近。
他的鼻尖不自觉地凑近她的秀发,小心翼翼地嗅着发丝间流转的清香,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本就微红的脸颊更加红润,她侧脸上绒绒细致的绒毛在阳光下焕发着暖暖的淡淡的色彩,红嫩的嘴唇轻轻抿着,认真的样子,唇珠微微凸起娇艳欲滴,樱桃般的嘴唇下是微微上翘的下巴,可爱小巧的耳朵还是那样晶莹剔透,卷曲的睫毛一抖一抖,抖出一室的流光,她神色认真,眼睛紧锁着毛笔,一笔一划都跟着他的手势走。
夏映川贴在她的身后不自觉地观察着她的每个神情每个细致的特点忽然感觉这秋日有些燥热,他气血翻涌的厉害,越是靠近她越觉得有清新的凉意,甚至忘了手中拿着的笔。
“怎么不写了?”锦棉小声地开口。夏映川猛得被拉回心神,立马甩开她的手。
“你自己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惹的锦棉一阵莫名其妙。
夏映川来到院子里,正好迎来岁久,便拉着岁久去过过招,虽说是过招却没有一点手下留情,不到四个回合岁久便躺在地上连连求饶,岁久不知道谁有那么大本事惹了他家将军生这么大的气,自从他跟随将军以来从没见过将军失控过。夏映川那哪里是生气发火,明明就是在发泄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因女人产生的****,若真要说生气他也只是生自己的气,整好岁久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好死不死的成了出气筒。
自那以后每日中午锦棉都要在他的书房练字读书,这也合了她的心意,从前装傻不能弄墨习文,当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洛水的冬天没那么冷,这日午后她慵懒地斜靠在垫着厚厚狼皮的椅子上看书,看着看着忽而笑出声来,夏映川看她笑的灿烂,走到她身后。却发现那本书名为《寿王驭美图》,脸上泛起不自觉的红晕,其实那本书什么也没有,只是多了些美人的图像,他伸出长臂将那本书自她手中抽出。
“你干什么拿我书?”她抬起头瞪他。
“不许看这本。”他不理,说话时神色罕有的不自然。
“……”锦棉无话可说,她睁大眼睛细细地瞧着他,忽而紧张兮兮地说到:“夏映川,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你摸摸热不热?”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解地说:“不热。”他话音刚落,房内便爆发了一阵阵大笑。锦棉没想到他真的会上当,真是可爱啊,她笑的不能自抑,整个人都伏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手捂着肚子,眼睛里都蹦出泪花。笑着笑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终于想起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无比小气说话刻薄十分危险的将军大人。
“笑够了?”他上挑着嘴角,似笑非笑。
“……”她憋的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很好笑?”
“我……我错了。”她识趣乖乖认错。
“哦?哪里错了?”他把玩着那本书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哪里都错了。”
“既然错了,该知道怎么做吧?”
怎么做?她还真是不知道,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发誓以后一定时时刻刻警告自己,自己面对的是个小气刻薄的黑面人。她心惊胆颤地摇了摇头,低头缩肩听候发落。夏映川看见她那个样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