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棉被冷水泼醒,这冬天的水还真是寒冷刺骨,她眼前是四个壮汉,长得是满脸横肉,看着便让人恶心,他们见锦棉醒来,其中一人走到她跟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高,待看清了那张脸便对她一脸淫笑,结巴道:“哥……哥……哥哥,这……这妞还……还真……真不错……这回咱们……赚……赚了……”
“你起开,让老子瞧瞧。”另一个一脚踢开那人,一下子拎起锦棉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那大嘴一龇,两排黄色的大牙便正对着锦棉的眼睛,那两个鼻孔鼻翼煽动,一张一合喷出来的气直冲着锦棉的额头,她只感觉被熏的头晕目眩,那些人实在过于粗野难看,锦棉索性闭了眼不去管他们。
“大……大……大哥……这……这……这娘们……似乎不……不怕……咱们。”
那拎着锦棉的大汉一听这话火了,他死劲将锦棉摔在地上,直摔得她龇牙咧嘴眉头紧皱。
“哼,你个臭娘们,居然敢目中无人,老子不让你尝点厉害,你还不知道我们黑山四虎的厉害。”他说完便粗鲁地扯开衣领腰带,锦棉只当没看见,只坐在那揉着被摔疼的胳膊,根本没将他们当回事。
那男人扒了上衣,走到锦棉跟前,一脚踹了她的肩膀,将她踹倒在地,然后又将她拎起,腾出一只手来准备扒她的上衣,大黄牙一直咧着,还呼着臭气,嘴角流涎,那口水顺着他的口角挂到锦棉的衣服上,只弄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大黄牙咧着咧着便传来一身惨叫,瘫倒在地。锦棉一脸嫌恶,将沾了口水的外套迅速脱下。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贸然上前,满脸惊恐地站在锦棉对面一动不敢动。
锦棉脱下外套后抬起头来看了这三人一眼,只觉得实在是不堪入目,倒下的那个是黄牙流涎,剩下的三个,一个眼睛流脓,一个头顶生疮,还有一个是个结巴。她站在那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动静,风吹过来带来冬日里的寒气,她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实在无法,只得对着门外喊道:“速战速决。”
“楚姑娘请出来吧,他们已经被我点穴了。”
“……”她本以为这些人是被吓傻了,原来是被点穴了,看来是她傻了。她从那些人的身边走过,门外是一个灰衣男子,眉目分明,浑身透着一股子正气,一看便是将士出身。
“你既早就来了,为何到现在才出手?”锦棉很是在意那个男人喷在她脸上的臭气和滴在她身上的口水,而这些和这个灰衣男人拖不了干系。
“属下谨遵将军吩咐,将军说一定要等到姑娘万分危难之时方可出手。”他恭敬回答。
“如何才是万分危难?”
“这……”
“你何不等到我衣服被脱光之时再出手,那时才是真正万分危难吧。”
“属下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岁寒。”
“嗯。”她将岁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算是记住他了,“你们将军何时派你跟着我的?”
“从姑娘刚随将军来洛水,姑娘的安危便由我负责。”
“时刻跟随?”
“不是,将军只说在姑娘外出时暗中保护,其他时间无须费心,只是最近这段日子将军吩咐属下好生看顾姑娘。”
“嗯,帮我找件衣服来。”
“可是将军吩咐属下一刻不离姑娘。”
“……”她再次记住了这个叫岁寒的死老筋,“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属下会将他们交给官府,姑娘无须劳心。”
“既如此,回府吧。”
“是。”
锦棉衣裳破烂回了宅子,在去栖梧院那条路上刚巧遇见迎面走来的夏映川,他看见她那个样子嘴唇一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岁寒。”他朝着屋顶轻唤了一声,然后见岁寒从屋顶跃了下来。
“属下在。”
“减奉三个月。”
“属下领命。”岁寒听完一阵苦闷,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可却不敢相问。
“知道为什么吗?”锦棉眉头舒展,心里也平衡了。
“还请姑娘赐教。”
“你太死老筋了,记得下次别等到最后才出手,要保证我毫发无伤,知道么?”她浅笑着,得意之色尽显。
“知道了。”岁寒说完,便识趣的闪人,走到半路上才后知后觉的想,什么时候这楚姑娘能对他发号施令了,他直接受命与他家将军的啊,想了半天也没个由头,他更加郁闷。
“你好像很得意。”夏映川淡淡道。
“……”听到这清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她不自觉收敛了笑容。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对我的人指手画脚了?”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没有一丁点责怪的意思,他的眼里还含着笑意。
“没有。”她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