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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窗期

如果上天愿意在给你一条生命,我想每个人肯定都会好好把握吧!这次上天重新赐予李元新的生命,不就是给他机会重生吗?

对了,上次我们说到李元因为受到心灵的创伤而失去了记忆,而现在的他就像一张白纸,他所有的记忆全靠他的家人为他谱写另一段新的人生,有了这段完整人生才会有我的存在。

时间就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一点一滴地往下滴着滴着,瞬间,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十年,而父亲的脑海里也就有了他十年的记忆,而他也将近步入他的而立之年,在这十年里,他的记忆全部都是在这个巴掌大的大杂院里发生,而他在这个大杂院里也发生了很多很多他现在和未来所发生的故事。

住在这个大杂院里的人都有着他们一定的阅历,而我就是从那些所谓的阅历里知道我父亲李元和这个大家庭的故事。那时的父亲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他的妹妹也已成家,弟弟们也陆续的快要结婚,而他也是时候该成家了,而祖母却对此事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担心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不知情的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总是会追问着祖母:“你家大儿子怎么还不成家!这都这么大年纪了,是不是没有对象啊,要是没有对象的话,要不要我们帮你们介绍介绍?”而祖母总是会以沉默带过,有时敷衍一两句:“一切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我们不强求,他想结婚的时候自然会结的。”

因为祖母知道,儿子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他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不能保证以后还会在想起,祖母不愿再让他经历一次惨痛的感情代价,这种痛苦的回忆不愿在让他想起,要是这次的婚姻失败了他肯定会彻底地崩溃,甚至死去,而且还会伤了下一代。

这种事像一把双刃剑,悬在半空中,真的好难办,她也不能跟外人说,就在祖母不知所措的时候,祖母工厂的一个好友替她分担了眼前这头疼的事,何必不尝试一下让他先接触接触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呢?不行的话我们在停止也不迟。

就这样,祖母同意这个朋友的意见,在她们厂里介绍了一个女工给父亲认识。(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没想到,这一试还真让两个人走在了一起,也许父亲把这个女人当成了他爱的替身了吧,又或许空窗期太久,真的很想找个伴吧!也许他真的彻底忘记他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真的忘记那就好了,他就不会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执着。

在那个七十年代,下放到各地的知青们也都回到了城里,而李家也不例外,几个儿女全部都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祖母一家也得到了政府的帮助也都搬了家。因为祖父是航运公司的老员工,公司就分配了一套家属房给了李家,就这样全家就搬到了市区,说是搬到市区,其实也就是马路边,而这也只是五栋五层楼围起来的一个小社区,里面住着差不多百把号人吧!而住在这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祖父的同事,邻里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

而李家就住在第一栋楼的三楼,房子全部都是一室一厅,然而就是这个一室一厅它集聚了几代人的感情和心血,虽然房子不大,但是一家八口住的很温馨。

但是时间一长,这小小的房子倒给这个家出了一个大难题,这一家八口人到底怎么住?就是一件大事,而且还要为老大、老三准备新房,这件事可把当家的祖母给难住了!

但是在多难的事也难不倒我这位精明的奶奶,他会把大家叫到一起商量,说是商量其实就是老太君下达命令,不听也得听(那时在李家话语权全部都在奶奶那儿,全社区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些老邻居们给我祖母起了个绰号——老太君,就是因为她独断独行的性格大家才这样叫的。)虽然奶奶的学历连小学都没毕业,但是她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比那些上过大学的人都有水平,还有她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让人不得不服的,所以家里的每个人都听从她的安排,弄得这个有学问的祖父在这个家里没了地位,也没有话语权。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一家老小,好不热闹,几个子女围坐在父母身边,他们究竟要干嘛呢?,最有发言权的祖母说话了:“今天全家都已到齐了,我们呢也有了新家,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房子也就这么大,我们一家子怎么住也就变成了一件难题,而且你们大哥也快结婚了,所以说呢,住的方面我来分,你们应该没意见吧!还有我在这里事先申明,这套房子呢,你们兄弟姊妹六个都有份,我把你们的名字都写在了这张房产证上,以后大家都不要争。”奶奶随即就把房产证放在了桌上,给大伙轮流看着,其实这张房产证就是一个导火索,引发着后面无数的故事。

坐在对面脾气有点暴躁但是无论什么大小的事都听母亲的四儿子抢先说着:“我同意妈得安排,但是我想说的事,我现在的单位它们有房子住,我可以住在外面,但是我每个星期还是会回来看二位老人的。”这个四儿子虽然在年轻的时候做过错事受过劳改的教育,但是经过祖母的细心教诲,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其实祖母也脱了不少人和关系,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他才可以不用住在家里住到单位去。

这时坐在祖母旁边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接着说着:“妈,这房子我也不住,我现在已经结婚啦,学校也已经给我分配了房子,我也可以不用住在这里,这个房子就留给哥哥和弟弟住吧!”这个女儿也是奶奶最心疼的一个,也是最骄傲的一个,也是最放心的一个,下放回城的这段时间,终于让她考到了大学文凭直接调回了城里当老师,在奶奶的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好,除了老二和老四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所,其他的都有我来安排,其实,对于老二,做妈的很对不起你,你结婚妈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但是妈保证,只要你想回这个家来住,这里随时都欢迎你,都有你住的地方。”奶奶拉着女儿的手摸着她的头含着眼泪说着。

“妈,你没有亏待我,是你教育了我,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我呢?我还要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完,母女相拥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时坐在桌子角落的李元说话了:“妈,我知道您为了我的事伤了不少的心,特别是我生病没有记忆的时候,你耐心的照顾我帮我找回记忆,我好感谢上苍给了我像您一样慈祥伟大的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的孝顺您,至于这个房子,我也放弃不住,三弟不是要结婚了吗?留给三弟结婚用,至于我结婚的房子,随便住哪都行。”父亲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对于兄妹之间的情谊还是存在着,他也不想母亲为难。

“我的儿啊,你们都是妈得好儿女,妈有了你们,什么苦日子都不怕了,还有老大,你怎么能说随便住哪都行呢?你始终都是李家的长子,结婚也要风光一点,这样吧,妈找你爸的领导要一套小房子给你。”奶奶心疼着大儿子新婚没有地方住,打着包票要给他一间像样一点的房子。

“至于老五和老六,你们现在呢都还小,你们两个就住在这个房子的阁楼上,没问题吧!老三你呢?最应该感谢你的哥哥,这间小的卧室让给你结婚用,他自己结婚都不要,就要留给你,还要你的姐姐和弟弟,都放弃了主动权,你要学会感恩啦!”奶奶对着三儿子苦口婆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妈,我会感恩的,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和弟弟们。”老三含着泪水给在座的亲人鞠躬道谢。

“老三,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要相互帮助,相互团结才是。”姐姐忙扶起老三对他说着。

“是啊,是啊。”老大和老四也都附和着。

就这样,李家的第一个家庭会议圆满的结束了。没过几天奶奶真的要兑现她的承诺,她跟着爷爷来到了领导办公室,跟这里的领导理论着:“我们家的老李(就是我爷爷)在你们单位也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一年365天几乎天天都在外面跑船,任劳任怨的,看在这点份上,你们也应该多分一套房子给我们家吧!在说我们家人又多,这小小的一间房怎么够住啊?”

而这些领导们只会耍着官腔:“这分房子的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是上面领导安排的,我们也只是照规矩办事。”

而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这个火爆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了,反应灵敏的奶奶马上反驳着:“什么上面领导啊?你们就是领导,别以为我们小老百姓不知道,你们把那些好的房子都留给你们自己住了,你们都是一些没良心的人。”突然,祖母像是泼妇上身一般,咻的坐在了地上马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不停的哭嚷着:“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啊!欺负我们家老李是老实人,把我们都当傻瓜欺负,天地难容啊,你让我们一家十几口都到哪里住啊!老天啊,我真命苦啊!”

这些领导们被奶奶这样的闹法伤了脑筋,只好妥协:“这位大妈,你别闹了,我们帮你想办法解决好吗?你这样闹也不是个事啊?这个多的房子真的是没有了,您说怎么办我都依您。”

奶奶一听,这有戏啊,还是有得商量,但是房子确实是没有啦,奶奶也只好也松口气,但是还是很强硬的说着:“你房子没有了,但是你们必须得在给我一间房,要不这样吧,我们在楼顶上在搭一间屋子,你们给出个证明,证明这个房子是我们的,也有产权,我们一人让一步,这总该行了吧!”奶奶这一招还真高,不愧是精明能干的奶奶。

领导们都拗不过祖母,都认为她是个恨角色,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开了个证明,这下房子的产权也就有了。

奶奶兴冲冲的跑回了家,就是为了告诉她的儿子这个好消息:“儿啊,妈,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有房子可以结婚了。”

李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问着:“妈,什么房子,我有房子结婚?什么意思?房子在哪?”

奶奶坐下来喘口气指着上面继续说着:“楼上,我们可以在顶楼搭间房出来,这也是有房产证的。”

这时,李元高兴的抱着母亲,喊着:“妈,你真厉害,我太佩服你啦,太棒了,我有房子啦!”

就这样,李元房子的事情也解决,他和我的母亲也顺利的结婚啦,李元看似沉浸在一片幸福的海洋里,像是重生一般,实际上这种幸福全是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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