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再次落榜之后,聪慧和忠良不得不面对现实,只得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回乡务农了。
时光流逝,一转眼就到了一九八二年的年初了。
这天早上九时左右,薄雾仍然缠绕着朱家庄和周围的群山。这时,天上的太阳放射出了难得一见的金色的光彩。把这大山深处的山庄和所有的群山都装扮得美仑美奂。
此刻,距离朱家庄不远的生产队集合钟声响了起来。接着,又是各家各户的有线广播里传出了生产队林木森队长的声音:“请全体社员同志们注意啦,马上到生产队的保管室开会,要记工分的。我还要向大家传达上级的重要精神。”
林木森队长在广播里重复地通知了多遍后,那些正在为准备过年而打扫卫生、洗衣洗被、杀鸡宰鹅的社员们,才从家中不慌不忙地出了门,陆陆续续来到了生产队的保管室开会。
这生产队的保管室,就在距朱家庄不远的半山腰上。它的前面,是十来亩宽的生产队晒谷场,后面是三排非常漂亮而又实用的草房。全队五百多人全年的生活口粮,在收获到这里的晒谷场集中晒干后,也都全部在这里保管,然后按生产队的预算和决算标准,分发给各家各户。
队部的办公室、会议室,也全都在这三排草房中第一排草房正中央的大、小房间里。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聪慧和忠良、以及生产队的其他社员们,才陆陆续续地到齐了这会议室。
当然,这开会是要挣工分的,大家都乐意参加。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要有社员资格才行。这就是,本人必须要有本生产队的户口、并且是年满十三岁以上的、不在学校读书的人——这样的人,才能有社员资格,才能在本生产队开会、劳动时挣得了工分。
忠良、聪慧早在两年多以前,就有了这种社员的资格了。
社员们聚集在一起,难免要“东家长、西家短、国际国内局势不好管”的、叽叽喳喳的议论一通。有的社员,又将在家中没有做完的手工活、针线活等,拿到这会议室里来做。。真是少有的热闹景象。
过了不一会儿,壮实憨厚的中年男子、生产队长林木森宣布大会开始。
“社员同志们,注意啦。。注意啦,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一定要认真的听。今天会议的内容有很多,又都与大家的切身利益相关。比如,今年各家各户的工分总的有好多啦,该进钱多少啦,该补多少钱啦,决算还该分多少钱和粮啦,等等。把这些年终决算的事情说完了之后,还要传达上级有关进一步落实县委、公社党委扩大会议等重要会议和今年****中央一号文件的精神,安排好春节慰问和放假的事情等等。。下面就由余计分员开始点名计工分,然后由陈会计,朱出纳给大家宣布今年钱、粮结算的事。我在最后,给大家传达上级有关重要精神。”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了。
余计分员(一个二十多岁的,面容和气质都很好美丽的少妇)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点名工作。这下,所有的在场人都静静地的、认真的听余计分员点名记工分,生怕她把自已的名字遗漏了似的。
余计分员点完了名后,大家又听完陈会计(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病怏怏的男子)和朱出纳(近三十岁的、身体健壮的男青年)宣布的钱粮结算方案时,社员们又乱哄哄地议论开了:这个社员说,我家分的钱少了;那个社员又说,我家补的钱太多了,分得的粮食太少了;别的社员,又提意见说,今年生产队的钱粮结算方案这也不对,那也有错。。吵闹成一片。
这时,生产队长林木森站起身来,大声地说:“大家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有啥子意见一个接着一个的说,慢慢地讲。如果说,生产队的决算的确有错了的地方,我们马上纠正就行了;对了的,我们就给大家说明道理,该坚持的还得要坚持。没有规矩,哪来的方圆?一个堂堂的生产队开会,难道就这样吵闹一通就成了。。”
等队长林木森传达完上级会议的重要精神后,社员大会就结束了。这时,太阳偏西了。
这次社员大会,与以往会前、会中、会后有不少社员哭闹的情况不同:会议结束时,大家的脸上,都有了喜悦的神情。
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国家的农村、农业、农民政策,正在朝着有利于他们自己的方向发生着变化。大家都已经是从内心里感到,这生活越来越有新的希望和新的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