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辛追和刘圣,“唉!”众人叹气。
因为一向温柔顽皮的辛追小姐,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拒圣王于千里之外。
在这期间,刘圣已经不止一次借机靠近辛追,可都被她一张铁打不变的冷脸顶了回来。
茫茫荒野,杳不见人,刘圣越走越觉得孤寂,越走越怀念和辛追并马同行的情景,不由探手入怀拿出酒囊豪饮不禁。
就这样,刘圣、辛追一路各怀心事中,天已渐渐黑下来了。
辛追低着头,不看一直站在那里的刘圣,硬起心肠走进帐篷。
刘圣手执烈酒,倚靠在辛追营帐外一株针叶树上。眼中除了恐惧,只有浓的解不开的落寞。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化解辛追和他之间,那道愈来愈厚的冰墙。他不断自问,是什么让他用生命来爱的人,渐渐远离他的世界,他几乎已经预感到了失去辛追的黑暗和绝望。
不,他不要她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会疯狂。
这已经是辛追对他第二次不满的爆发了,上一次是因为他骗了她,可是这一次呢?
她不会真的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他吧?
想着她羸弱的身影,刘圣的心不断抽痛。
为什么?
明天来临我们终要离别,心在疼痛中无法休息,金色面具下流淌出,为爱痴迷的伤痕。
该怎么办?
我只想知道你说的再见何时再见。
如何是好?
无论怎样努力,每一个快乐都写着你的名字,企求让我砸碎所有忘掉,你的遗憾我的泪,是错是痛,美丽爱情昙花一现,被放逐的我是荒漠移动草。
夜半天黑,辛追整个人爬坐起来,愣愣瞧着刘圣已经斑点消失,恢复光泽的熟睡侧脸,有些怔仲。
几年了,他们终于还是走过了那最后一关,想起一凡大师的警告,辛追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好一会才儿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原来那衣服已经在他手下变成了几片,无奈只好裸着身子起身翻出一件色泽暗沉的男装胡乱穿在身上。
站在床边,默默地凝视刘圣片刻,俯身将散落在床下的被拉盖在他身上。然后,拿出匕首留下一缕青丝,落下轻柔一吻,毅然背起她自制的双带背包,疾步出房。
辛追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的时候,她随身写满了思念的绢帕轻轻飘落。
随着鞭响,一串清脆的蹄声,自营地百米外响起,穿过针叶林越来越小,渐渐地消失在隔壁晨雾中。
一凡大师的警语在风雪中飘荡:“人有三魂六魄,女施主一魂缺失,虽能与常人一般生活行走,终乃原神破碎之人。
另外,南溪江一役,女施主吸入妲己元神。虽只半个魂魄,但那九尾妖狐乃是天下制淫只物。加之那些血祭孩童的元神也都是魔性深重,今虽已各自超度投胎,但其魔根留在了你的体内。
女施主今后如不能舍凡尘****,其一:终生不可得己子息。
其二:吸损婚配男子精魂。
其三:因魂魄不全、灵欲牵念,只怕最后地鬼无力,神魂不散不收,形成逆天魂反。
也只有那时,元神内的魔性留在肉体之内被封存,女施主才能得回魂魄自由。”
营帐内宿醉、激情后的刘圣一觉醒来,枕边早已人屋空留下的只有淡淡的体香和一缕青丝。
刘圣失魂落魄地冲出去,几天几夜的时间,他不理会任何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隔壁上寻觅,有时因为走得太急,又完全不关心脚下的路,他会在踉跄中摔倒。可他站起身还是继续向前,对着空旷荒凉的戈壁喊她的名字,声音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痛苦绝望。
紧跟在他身后的怀捷和亲兵,多次想要强行架他回营地,可是最终都在他近乎凶残的眼神下退缩,无助的看着他继续疯狂的寻找、奔跑,直到他在悲惨、焦虑、苦恼、期望、疲惫的总中崩溃昏厥,他们才将他抬回营地。
醒来后,他出呼所有人意料地没有在出去乱走,更没有发泄嘶喊。
他很安静,小心翼翼的捧着辛追留下的那缕青丝,动作轻柔的好似头发也有知觉,深怕弄痛了它。
我能带给你什么?
为你流泪,在精致的面具之后。
不愿说,不能说。
一份不该存在的思念,血如浓烈的酒浸泡激荡心跳。
每一声都在呼唤你,不是不爱,不是爱的不够深刻。
想让你拥有幸福快乐的微笑,伪装的冷漠,挡不住痴狂的眼神。
在你的茂密里,我是你不忍砍折的枝叶,你的温柔滋润我的梦,演绎无眠的故事。
不忍离去,不能分解,不同的活法和责任,走向和你相反的方向。
我拿什么付出?
面对你圣洁的面容,我拿什么给予,一无所有的我,烫金的经历,哲理。
在煎熬,只有能测出长度的爱情,才只为自己燃烧。
我能带给你什么?
幻想里没有答案,我能带给你什么?
醒着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躲避也需要勇气,不去辉煌,不去毁灭。
绢帕上的字,是辛追对自己的思念和爱意吧,她还是爱他要他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刘圣对着丝帕温柔的微笑……
怀捷和青儿走进来,他一阵恍惚,幻觉中辛追含笑向他走来,才想伸手触摸却忽然清醒,跌坐在她床上,将头埋进双臂,两肩耸动。
“既然你心里有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你能带给我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没有了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怀捷和青儿听着刘圣语无伦次的低喃,相互对望一眼,不去打扰,只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他。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瘦了一圈的刘圣走出营帐,提高嗓门下令拔营。
怀捷静静望着他无波的脸,轻声问:“她怎么办?”
刘圣直视着他,平静地:“除了她,我还有其它必须进的义务和责任。”
“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青儿母子。”怀捷未多赘言,一下子便切入正题。
“做梦!”刘圣口气极差,以令人不安的口吻道:他们是你家人,如果你敢私自离开……”
“是,属下明白自己身份!”怀捷自嘲道。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圣再也装不出无动,表情几乎已呈半骂人的程式。
怀捷不在说话,部队匆匆忙忙拔营登程上路。
历来寒冻时节,从东向西本就人烟稀少,冷冷清清没什么热闹可言,何况这会队伍中两位重量级人物都铁板着面孔,一副打上“别惹我”标签的酷样。
致使默行赶路的亲兵,如同被两座超级冰山笼罩,冷清中更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走过戈壁,怀捷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松软黄沙,举目望去,四野一片茫茫已是植被稀少,显然已进入沙漠边缘。
纵马跟上刘圣下令部队原地待命,与几名熟悉水原的亲冰取所有备用水囊疾驶而去。
刘圣低下头,想着辛追独自一人迷朦间,眼里已包满了泪水。
怀捷等回来后,部队又向沙漠深处行了一程,太阳被荒凉拉下地平线,夜幕渐渐下垂,该安营歇马,准备过夜了。
刘圣回头对着几名亲卫部下手一挥,随便道:“下马安营,以后大事小情听怀捷号令。”不再理会大家,转身独自面一片铺天盖地的黄沙,默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