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捷呜咽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底越来越炽热的火焰燃烧着,滚烫的唇落在她的眼睛鼻子上。
青儿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只是直觉的感到他的身体又柔软变得坚挺异样。
青儿才要开口,怀捷已然吻上青她的唇,与她辗转缠绕。
怀捷低头吻她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青儿好像听见他说什么,泪水悄悄滑落!
这一夜,怀捷不曾自青儿的身上离开。
青山绿水马蹄声声,两车一马由远而近。这日天气晴朗,利苍、辛追、怀捷、青儿迤逦而行,来到南溪江。
看着眼前醉人的景色,利苍等人在车上再也坐不住。
于是叫车夫停了马车,等在原地。
一行人步行逆流而上,在楠溪江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尽情的欣赏,潺潺的流水,绿草如茵。那景色哈,真叫一个美。
辛追一边跟在利苍身边,见他们已经渐行渐远,停马车的道路早已模糊不清,而身边的景物也由柔美变成奇异。
观赏沿途参天的古树的同时,仔细的留心利苍的表情,深恐他累着或不舒服。
可是看他在山间水涧行走跳跃,诗性大起,看不出一点疲惫之态,不由心情大好。
想起谢灵运的诗句,玩心一起,顽皮的和着利苍刚刚吟唱的诗句接下去:叠叠云岗烟树斜,弯弯流水夕阳中。忽见苍哥扶云来,一琴一书似仙儒。
这诗前两句虽然是用了谢灵运的大作,但后两句可是自己打趣利苍哥的。
当然,他们几个可能,只是可能,还不知道谢大诗人哈。
利苍听辛追随口而出的句子,清新婉约又不失顽皮,对这样的她更是又敬又爱又是怜惜,折服不已。一颗心竟有情愿融化在丽人与美景之间的激荡。
只有怀捷,站在几步之后,默默的看着他们。
而辛追的诗,也让他的心里旋起一阵凉意。
扶云而来的仙儒!那能是什么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的青儿,没有忽略他脸上一晃而过的悲戚,悄悄的靠近他的耳边低问:“怎么,小姐的诗会让你难过吗?”心底那一层淡淡的酸意在抬头。
武怀捷转头面对妻子,非常礼貌的微笑。
就在这时,微风中突然一股血腥气息传来。
武怀捷一愣,怕惊吓了妻子,面容不变身体很自然的退开一步:“没有,只是怕大人太劳累。”说完对着青儿点点头,人化流光,一闪不见。
留下不明究理的青儿只觉夫君,再一次将她隔绝在了一个距离之外。
青儿深吸口气,她知道小姐说的关于****的故事,在这个时代太稀有了。
在这个时代多的就是相敬如冰。
不要说她和怀捷刚圆房,就是那些儿孙满堂的夫妻,可能一辈子处下来也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性情。
这种相处方式,这样的夫妻之道,要是在一年前,作为古老年代的青儿因该很熟悉,并欣然接受的。
可是,辛追小姐的那些故事,让她在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很强烈的渴望。
就好象在知道世界上有大米白面可吃,就不会认为天天野菜草根一样美味。
先放过这样的改变,对青儿是好是坏的讨论。此时怀捷这种淡漠,还是让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难过不已。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瞬间,突变骤生。
先是武怀捷那个方向蓦地阴风扑面,一阵淡淡的灰雾涌至,令人毛发森立,寒意顿生。
并肩走在前面的辛追和利苍,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这对小夫妻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只是一路谈谈笑笑,在山水之间流连忘返。
这会突然随风飘来传出的呜呜然一声鬼号,不由心中同时一紧,陡然止步。
二人四目相对,质疑刚刚那呜咽鬼哭是否只是他们的幻觉。
最先察觉环境异样的怀捷已然在前面巡视了一圈,这回正想退回到他们身边加以防范。
心跳,气氛,那似乎不属于阳世的飒飒啾啾异鸣。
武怀捷的手移向剑靶……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就在他们离山顶不远的时候。
大好的天气忽然之间就在山腰起了朵朵云花,天气也阴暗下来。
很快的风也呼啸着跟随而来,象是不愿错过千百年的约会。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风吹云舞相互撕扯纠缠的,在霹雷闪电中,将大粒大粒的雨滴抛洒大家的身上。
利苍望着噼里啪啦的大雨,怕辛追着凉。放眼一望不远的地方好象有树洞能够暂时躲避。
拉了她急向前走,忽略了脚下杂乱纠葛的藤草,一绊之下踉跄的对着山下冲出去。
浑身湿透的辛追这时正好站在靠下的山路,想也不想随着利苍的惯性,将他朝前面的粗树干带过去。
利苍恍惚中急忙抱住面前的树干稳定身型,就听身后的青儿发一声喊。
急忙转身,辛追已经被怀捷以胸怀相护,直直的朝山下滚去。
本来他们几人信步上山,也没感觉山高路滑。
可是这会儿茂密的山草青苔被雨水这么一打,在加上他们从上向下的冲力。
尽管怀捷武功高强,在措手不及中也只能护了辛追,任身体在山坡上翻滚冲撞。
巨大的冲劲昏眩下,怀捷的头几次都重重的撞在山石树木上。
好容易,经过几次阻隔,他们向下的力量忽然一顿,一条莽带一样的力量缠住他们的腰,一阵飞眩感后,他们下坠的身体被抛甩在一棵巨大的盘根大树上。
怀捷挣扎着睁开被血和雨水打的模糊一片的双眼,喘息着看向辛追。
她没伤也没有晕倒,心情一放松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便欲昏倒。
怀捷心里一凛,不断的告诉自己危险还没有过去。
从身体上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不轻。
可是他猜想,这时他和一脸惊慌泪水的辛追,应该是滚落到了一个峡谷里。
要是他不能继续保持清醒,那么不要说自己,就是辛追也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怀捷深吸一口气,抬头寻找莽带的根源。
却激灵一下发现,在他和辛追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个通身黄金鳞片,金色长着巨大鸡冠的“蛇头”吐着长长的信子,正侧着头对他们好奇的张望。
好奇!张望!
怀捷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头脑一阵茫然,为什么自己这会儿反而感觉不到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