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丞相萧何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神志,均探头闭嘴、拉长了耳朵细听。
“这九峰镇邻靠南溪江,气候湿润、长年大雨。其它临近的村镇都风调雨顺,只有九峰镇……”萧何说着,眉头纠结,额上起出三道黑线。
“九峰镇到底出什么问题了?”问话的是另一排首位的大皇子刘圣。
“九峰镇连年大旱,在长年大雨的情况下大旱!”萧何说着,汗水已经从脑门冒了出来。看来他自己也感觉到他说的话很匪夷所思、让人无奈。
“在连年大雨的梅雨季节却闹旱灾?”刘圣和大家一样,没听懂丞相的话。
“恩,这九峰镇每逢大雨,和其它县阵一样,也是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萧何仔细考虑着自己的话该如何讲的更清楚明了。
“九峰镇已经连续很多年了,每次大雨的时候镇上百姓都是,只能听见雨水纷纷,就是看不见有水落地!那里的百姓都说,他们九峰镇就好象是被隔绝在了一个大笼子里,不管外面雨下的再大,他们那里都看不见一滴水珠。”萧何摇头,接下去继续道:“可怕的还不止这些。九峰镇因为多年雨水不落,土地干旱龟裂、空气干燥。镇中百姓为了解决吃水用水困难,步行百里去镇外挑水,可是没想到这样一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更奇怪的事情?”文武百官闹哄哄的问。
“百姓从镇外挑水回家,可是只要一走进九峰镇,这水桶内的水就会自动消失……”萧何无奈的摇头。
“九峰镇百姓原来的生活最是富庶美满,可如今、人病畜瘟。地不生五谷,家畜不可存活,镇上的百姓都已经没有活路了。”
高祖皇帝静静的听完丞相萧何的话。
沉默半晌,转头侧身、面对洋法师约罕道:“不知国师对这九峰镇之事有何解决之策?”
约罕在丞相才开始述说的时候,脑海里就开始收罗大量关于旱灾、旱情的各种法术及修炼捷径,正在一翻冥思苦索。
这时听见高祖询问,心里暗暗打鼓,马上进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九峰镇方圆千百亩地,能让这么大面积的地方雨水不断中旱灾连年的,即使是出自修炼人开坛施法,那这施法人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而且,他这样大动干戈,必是在修炼什么妖神法器。我辈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断人仙路。
另外,这人能自起结界将雨水隔绝在外,如此高深莫测,必然是可以自由行走于阴阳两界的通阴人。”
高祖刘邦手捻龙须说道:“哦天下竟有如此样人。”
约罕国师尽管直觉上还有些不安,但是理智的分析后,早有腹案,随口答道:“自古以来,谈论走阴人是个禁忌。关于他们修练是各种法术更是不传之秘。据臣所知,走阴人就是沟通阴阳界的灵媒,他们活在阳间,是活人。可是他们又是帮助阴司地府差遣、传送阴司的命令的阴界差官。”
还未等约罕国师说完,就有一个大臣站出来,不满地嚷嚷道:“什么阴界差官?谁都知道,人在生老病死之时都是由地府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锁魂的。”
约罕摇摇头:“这位大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民间都有鬼怕恶人的说法,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哼,照国师这么说。那做恶之人既然连阴司都怕,那就是不可能得到报应了,那人还做好事干什么?”朝堂之上再次你言我语的乱了起来。
大皇子刘圣一皱眉,他明白自己的父皇一旦对什么事情好奇,必会追根究底后方才能够下旨加以处理。可想到九峰镇的百姓……
于是,刘圣偏头思忖片刻后含笑道:“不能说是鬼怕恶人,这走阴人的存在刘圣到有另外一种说法。”
眼睛看向丞相萧何,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看进对方眼睛里点点微妙暗意,忽然就有一种奇妙的会心之感。
“阴间阳世两界相隔,某些地方或某些人阳气太重,阴司的鬼差无法接近该地方或某人,这时地府行使权利,勾魂抓魄借重的就是走阴人。”
大皇子刘圣听约罕国师将走阴人的身份一抬出来,心中就升起了强烈的警戒防备之心,此时接过国师的话题,虽然心中狂跳,但面上却是若无其事。
“哈哈,要是照大皇子这样说,那这走阴人也就没什么可怕了。那怎么没人敢直接将他抓来,施以暴力逼他吐露走阴人的不传之秘。”约罕国师的笑容有些许阴森,眯了眼继续道:“再不然大皇子也可以命人将那在九峰镇作法的走阴人直接抓了来,将他置之死地。”
刘圣听着国师约罕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似乎每个字都充满了挑衅、压迫之力。
不由微微一笑,挑眉道:“刘圣虽不似国师是修炼之人,可也听得修为高深的隐士高人说过。走阴之人都知道自己在阳世的遭遇和结局,除非他犯了天道不容的罪孽而受到天报,阳世的人想让他死是不可能的事。”
国师约罕瞥了眼大皇子刘圣,作势一礼,淡淡道:“原来大皇子也知道,事关走阴人,我等阳间之人不宜插手。”眼神幽冷似鬼、转动眼球,见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得意神色加重了几分。
刘圣心中一叹,他本不欲直接与国师和苏娇娇多所树敌的,可……
“听国师这么说,那这走阴人难不说就可以长生不老了不成?”问话的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高祖皇帝刘邦。
约罕国师一阵默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快步向龙级前走上两步,躬身道:“回陛下,那走阴人也和阳间人一样有自己的寿数,只是他只要不触犯天条,遭受天谴,或遇上另一个修为更高、道术更深的仇家破他法术、毁他祭坛、使他暴毙、意外死亡,走阴人一般都是能寿终正寝的。”
刘圣听他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深沉的黑眸一眨、脸上突然浮现调皮的神色,缓步跨向他、然后微瞇起眼懒洋洋一笑,才俯身对国师约罕道:“原来国师也知道,即使是身为走阴人、也是不可以为非作歹、私设祭坛伤害无辜、欺天瞒地,触犯天条的……”
“大皇子,既然大皇子对走阴人如此了解,就该知道。走阴人一辈子,只会收一个天资聪慧且有慧根的门徒。
他自己拼却一生独身,不置产业、没后代,终其一生只是自己独善其身。他所收门徒易是如此,想要了解他施法的原由,外人只怕永远无法知悉其中奥秘。”
冷哼声中,国师也再走上一步:“难道大皇子是想让皇上,甘冒天下之大不为,去触动走阴人的法坛吗?”
站在台级之下的大皇子刘圣,没听完他的话,心中早已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