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这韩信真的不可杀?”吕雉的眉头皱了皱,又突然舒展开来。“皇上曾经金口御言亲封齐王韩信三不死……”
“皇后娘娘说的是?”吕释犹豫。“见天不杀,见地不斩,见了铁器不亡魂!”
吕雉狠狠的摘下头上金钗,冷然道:“哼!韩信胆敢扬言天下没有能够杀他之刀?我吕雉想要他死,这也难不倒人。”
吕释听着吕雉温柔冰冷的嗓音,仿佛是听见韩信的催命符一般,让他心里瑟瑟发抖。
“你伏身过来……”吕雉嘴角噙起了一丝残酷的笑容,她非常期待等她杀了齐王韩信后,汉皇刘邦和众大臣会有什么表情,表现。
次日午时,齐王韩信再次被带上法场。
那是一个被红布层层包裹,然后掉挂在半空中的巨大木笼。
木笼制作完全采用镶嵌之法,全部笼身不见一根钢钉。
而木笼又有层层红布包裹,上看不见天,下踩不到地。
杀人的数百刽子手又都以长长的竹子削尖做刃,等待时刻一到,即可百刃齐发。
一代战神韩信见这法场设置如此处心积虑,大动干戈。知道自己必然难逃一死,不由愤笑: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亨!”。
午时三刻之时,齐王韩信身中百余竹枪,一代名将命同蝼蚁,死时方过而立之年。
后人说韩信死因,用蒯通话就是:“韩信居人臣之位,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刘老三赏无可赏,所以韩信只有死路一条。”
更可怜齐王韩信的家眷,在他被杀一个时辰后,被安置在高祖皇帝为他御笔亲封的墓地,等待风光大葬时与齐王韩信汇合。
陪葬的侍女家人被驱赶进棺材,他们在士兵的逼迫下躺下去。士兵盖上棺盖,钉下九枚长铁钉。
棺外的人们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哭喊仿佛被阳间的风渐渐过滤一样,在沉闷的泥土铁锤撞击声中朝着奈何桥的方向飘去。
突然一口棺材的盖被掀翻了,齐王夫人如被厉鬼伏身一样蓬头垢面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在一阵凄厉的号叫声中,她象一只受伤的鬼魅跃出棺材,在坟墓上一圈圈的狂奔,象是在盲目乱窜中寻找什么。
“快,射死她……”吕释道吸一口冷气,高声呖喊。
坟场上东穿西跳躲避士兵追赶的齐王妃脚步一顿,有了方向。
士兵发出的箭在她停下脚步的瞬间刺在她的身上,她带着箭象刺猥一样向前乱跑,口里发出绝望的号叫,由于濒临死亡的缘故,她跑得跌跌撞撞,样子很是恐怖。
“这,这个女人疯了!”吕释话才出口,齐王妃已经合身撞了上来。
吕释惊骇地大叫起来,看着那女人她咬住他的手臂。一根手指在她口中断落时,卫士的刀光下,齐王妃身首异处立刻成了一堆肉泥。
同一个夜晚,辛追刘圣等到达匈奴国都,因皇后吕氏封闭消息,无从得知齐王汉信已死,汉高主刘邦重病缠身。
所有的一切都在吕氏的精心安排下,朝着她的意愿发展,终究成就了她吕后专权的一段历史。
这些不是我们故事的重点,暂且不表,且把故事拉回主题到高主刘邦驾崩前后。
冷宫内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身子极度虚弱的苏娇娇面色苍白,发梢枯萎,蓬头垢面,双目呆滞的盯视着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的墙壁。
脑子里都是与破败建相映照的迟暮的女人,满溢冷宫的幽怨悲凉,她好怕自己也会被这幽怨吞没,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主子、主子,”悄悄推门进入冷宫的张公公,顾不上对着满目疮痍的房间多看,急切低呼。
“张……”渐渐回复了神志的苏娇娇低喃:“你怎么进来了?”
张公公扶住她的双肩,眼中有一抹坚定决然。
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裹:“主子,这两包东西,一个是您平日赏赐给奴才的,另一个是奴才帮您偷藏的皇赏。您这会就换上太监的衣服,奴才送您出宫!奴才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离开了皇宫,外面自然有人接应您,您这就去吧!”
“张公公”苏娇娇怔愣的看着他,脑子还停留在被贬入冷宫时,他的冷漠不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唉!主子皇上病重,太医束手无策。”张公公忙着替她梳头换衣,流泪道:“皇后素来看您如眼中钉,要是落入皇后手里,您只怕……”
苏娇娇凑近他,低声道:“你故意留下不进冷宫,就是方便在外面打点!”
张公公苦笑:“这冷宫进来容易,却难有人能好手好脚的活着出去。”看眼门外的木丫目中杀机一闪:“奴才以想好万全的方式,不会让人发现主子逃走。”
“那你呢?”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感动中苏娇娇一握住张公公的手,诚挚道:“要走一起走,如果有幸能活,你就是我哥哥。”
“主子,别说这些。奴才自幼净身,在宫里什么罪都受过,除了主子,从来没人真正当奴才是个人。”一时思虑混乱,一起走怎么可能,这里是皇宫呀!
但苏娇娇眼中的坚决让他知道,如果要送她走,只能见机行事。
四更时候,空旷的大殿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生气。
苏娇娇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跟在张公公身后,轻轻悄悄的来到西边的宫墙下,这儿是宫里倒夜香的太监们的居所,是整个皇宫最荒凉的地方。
张公公走进一个黑暗的角落,四面张望。然后取出一条手帕蒙在苏娇娇的脸上,蒙住她身上唯一亮眼的地方,再让她蛰伏隐藏,完全融于夜幕,又转身返回冷宫。
夜晚的空旷,空气中的臭气使一向身娇体贵的苏娇娇内心千回百转,想起自己为一个嫉字沦落到如此地步,也不由悔恨交加。
这会每一分秒的时间,都像世纪般漫长。苏娇娇趴在地上等了又等总也不见张公公回转,见四下无人,便站起身于,走到墙边,对着冷宫的方向探望。
忽然看到冷宫方向似乎有点点星火,才要踏前一部看个真切。
呼!那点点星火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片刻之间一队队灯笼快速移去,火把的光芒,喊叫声立时打乱夜空原有的寂静,变得真切喧闹,潮水般的人从四外涌向冷宫。
正当此时,苏娇娇身体一倾,一只手将她的身体拉倒在地,才要惊叫又被紧紧蒙住口鼻。随后几个巡视侍卫,从不远处走了去去。
苏娇娇心一惊,不敢捎动,等侍卫走远才敢回头,不意外的对上张公公懊恼的眼。
苏娇娇想要解释,却被他用手势禁了声音,拉了她转身躲进一只倒夜香的大桶。
不一会一串脚步声传来,苏娇娇强忍住不断翻腾的呕吐声,被几个人吃力的抬起,放在马车上,晃晃荡荡的朝着宫门走去。
因为冷宫失火,宫里人忙着控制火势,因此对夜香出入的检查比平常松懈许多。
就在苏娇娇暗子欣喜,张公公以为即将脱险的时候,马车上拉套的马匹突然发疯般人力而起,三颠两挣木桶反倒在侍卫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