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靴子美男当我透明,直接跨过,直接小跑到窗户栏杆之外,想都不想地“嘣”地跳了下去。
“喂喂,你的超级笨猪跳玩够了吗,大哥?”我脸上都是大条的黑线,“你够了没有,不要这样整我!”
几分钟之后,门响又来了。
还是他。
他脑子秀逗了,一定以为自己在表演杂耍。问题是作为唯一观众的我,既不能鼓掌,也没有奖赏。
最近遇到的帅哥,不是像蒋随风那种臭不要脸,就是像他这种脑子有问题的。
我已经绝望了。
“哥儿,你累不累,坐下来喝杯茶,如何?你跳不累,我眼睛都闪累了、嘴巴叫累了。”我郁闷,有气无力地说。
白衣美男银月色的瞳孔扫了我一眼,如月光扫落大地,只是月宫冷清的寂寞。我的耳边贴着厚重的地毯,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一起一落,停在我的身边。红靴子尖突然踢到我的腰上,我呀呀入痛,眼睛都出眼泪,却不能动一下。
白衣美男苍白的脸孔透出一种通透的蔚蓝,他银色的瞳孔变得一轮新月,红唇靓丽,他跨在我的身边,举手点开了我的穴道。
我终于可以动一下手指了,我捏着酸痛的肩膀:“老兄,谢谢。”
我睁大眼睛,凑上前去,他的瞳孔真的好漂亮,银光很透,耀耀绚绚仿佛有点点银河的星光。
“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忍不住感叹,真的很少见这样的瞳孔色。
他一言不发,突然拧着我的后背衣领。
我脖子快要拧成麻花,大叫:“喂喂,你干嘛?称赞一句都不行吗?”
“闭嘴!”
“放手,你再不放开我。我一定去告诉大清了了,说你在这里玩笨猪跳!”
“烦死了!”他突然用力,想不到这个瘦瘦漂亮的小男宠,居然力气那么大,我就只能跟着他的手跑。
他推我到窗户栏杆。
我死拉着他的手,攀住他的衣袖,低头就是烟雾迷蒙的万丈深渊。
“兄台,有话慢慢说,我有畏高,从来不玩笨猪跳,所以,能不能回去一点点?”我死命攀住他的手,他的手臂非常硬实。
光滑的白色衣服,我有点拉不住。
“去!”他低沉地叫了一声。
我就从他的手中推开,半身挂着细细的栏杆上,我看着没有依靠的虚空,差点同对面山崖的笑颜红杏花亲密接触,我有点晕乎乎的。
“不要!”
“你真的吵死了!”白衣美男红唇之下居然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事情发展太过戏剧了,他的红靴子就对着我的屁屁,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我踹了下去。
“呀——”我无穷无尽的尖叫。
混蛋红靴子,居然踹老娘的屁屁!
老娘的屁屁白净光滑,从来不曾让人家这样糟蹋。
我两脚虚空,突然脚底下仿佛踩到热涨的气流,气流立刻就充盈着全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气流就冲击着我整个身体向上飞出去。
天外飞仙!
原来如此。
我的一声“呀”悠长。
等我的喊叫停下来的时候,我就屁屁向上重重摔倒在地上,骨头都快要散了。
我趴在地上,脸正对着地板,嘴巴鼻子都吸入了不少灰尘。我咳嗽了两声,然后我就发现屁屁上放着一只脚。
混蛋红靴子,脚还放在我的屁屁上。
我吼叫:“混蛋,还把脚放下来!”
“你是谁?”
我一听,头顶的声音清脆清越快速,并不是那个红靴子小男宠的低沉声音。
我扭头一看,究竟哪个王八蛋将脚搁在老娘的屁屁上!
“小清!”
小清还用力踩了两脚,说:“你打从那里来的!”
“天上来的,还可能会掉黄金下来。”我瞪了小清一眼,就拍拍屁屁,拍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
“我明明记得已经锁好门的了哦!”
“小清,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房间?”趁着小清傻傻地抬头看天能不能掉下黄金,我就打量着四周,粉红兮兮的绣房,床粉红色,帐子粉红色,绣花都是粉红色,称得上无敌可爱。腐啊,大清了了,你如此残害你儿子,扭曲他的性别。
“不是说会掉黄金吗?”小清还对着窗口,眼睛眨巴眨巴,闪得我头都痛了。
我黑线拉上头顶三千丈,给他指引一条明路:“你不要眨眼,等一下吧,我先走!”
小清尖尖脸儿晕开一阵淡淡的桃花红,漂亮可爱,他拉住我,侧着脑袋问:“你要去哪里?”
我摸摸鼻子,随便拿了一个借口:“我要立刻回太平县,因为还有个大肚婆等着我给她接生,我家的小狗也等着吃晚饭。”
小清还一脸正经:“哦,这样啊,你快点走吧。你养着什么狗?是不是有很长的毛毛?我也同你一起去看狗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狗狗。”
我脸部抽搐。
腐朽的红尘中,衍生着如此单纯、可爱、无垢的美少年。大清了了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清风喝甘露,不沾尘俗?
小清肩膀上就挂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看来小鬼早在我出现之前,就准备着玩离家出走。
“小清,你家有个样子长得很帅的——”我这样的说法不妥,大清了了是****,不帅的男孩子都不抢的,“有个,有个,喜欢穿着红靴子的男孩是谁?”
“红靴子?”
“嗯,红靴子,上面还绣花。”
小清摇摇头,说:“下面楼层的那些男孩子都是清一色的红靴子啊。”
“不会吧!”我哀叹,以为这样能抓住商羽的“红靴子”公主。红靴子原来只是工衣。我还以为那个踹我屁屁的混蛋正是商羽的“红靴子”。牵住的线索突然又断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商羽的“红靴子”就是出自杀手宫大清了了的三千美男。
“哦,他的眼睛是银色的。银色的眼睛不会也是清一色吧?”
小清眼睛一亮,非常亮:“哦,你是说明月。”
“是,就是那个小子!”
明月,眼睛就是一轮明月清辉的明月,老娘记住你了,你小子居然敢踹老娘的屁屁。
“我说,小清,有一个问题憋着心里好久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自家迷路了?”我发现我们转来转去,经过无数个相同的走廊。
小清眼泪汪汪,颤抖发紫的上唇咬着。
我哀哉!
我只能靠自己:“小清同学,有没有家里的地图?”
“地图是什么,我们不是要出去吗?你不是要给大肚婆接生吗?你不是要喂狗狗吗?”我脸部抽搐,皮笑肉不笑,如果眼前的可爱无辜的小脸是蒋随风,而不是小清,我一定会觉得这个玩笑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