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老板聪明乖巧,你要不要猜一下我现在想什么呢?猜中了,可是重重有奖赏的!”我手心撑着伶俐的下巴,挂着甜蜜娇俏的笑容,灵眸中的清凌如同天上的银河,泛起微微的磷光,直逼蒋随风低垂的眼睛。
“小诺,你吃醋了。”
我目光一凝,稍纵即逝。听着他用不冷不热的语气,仿佛是阐述着一个路人皆知的常识,我都萌发杀人灭口的冲动。
我温柔甜腻,抿着小嘴:“你说啥?哀家没听清楚。”
蒋随风识相乖乖听话,好好咬住舌头,低下浓色的眼睑。所谓鱼在砧板,焉得不任人为所欲为呢。
我翘起二郎腿,裁剪简单的落地大长裙,流光覆盖。
蒋随风半跪在我跟前,覆盖着手腕的宫装长袖笼罩着手指,就给我做着腿部按摩,将我如同老佛爷一样供着。
他纯熟手艺。
我享受揉捏。
我看着他的手指,修长的手指,清脆玉石相碰的微响,偶然也将一寸金灿灿交缠的翠色露出来。
那个是甄子文的臂钏。
我给了蒋随风的“抵押”。
我的目光漂移,从金光的颜色,到他的低垂的脸颊,清清淡淡,流风淡扫,如同十月高秋万里晴空的清朗,清凉爽快。
抓不住的——空!
他的眉心一蹙,却在晴空之上描绘了一笔烈焰色的红霞,妍媚妖娆,诡异地柔和那种空高寂寞。
我的思绪都飘到蔚蓝的天空去了。
“小诺——”他轻巧得叫了一声,十指揉按中稍微减轻了力度,抓痒一样轻抚着我的大腿,“小诺,我可以发誓,我以蒋家的名义发誓,我是清白的,我同今天那个宫女没有奸情,真的,我想都没有想过。小清不喜欢同宫女一个房间,所以我去求那个专门负责调度的女官,给小清安排独立的房间。”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他发誓当吃生菜。
“你这些话留着骗骗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妹妹吧!”
“我说给小妹妹听,你不又是生气。”
“我能相信你吗?”我放下翘起的脚,手中紧紧捏着底下的裙子丝布。他不吃肉,等同于我不喜欢男人,那是不可能滴。
他十手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脸抬头,目光冷凝流动迅速冰洁,冷透了心,穿透了心,显露出来的只有淡淡一笑,说:“你无须相信我。我从来不需要人家的信任——”
“你真的——你——”命呀,我终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我胸中积压着淤血,咬紧嘴唇,免得吐血,连祖宗的吐糟良好传统都遗忘了。我深呼吸,咽了一口气,从贝齿紧叩的缝隙中蹦出两个字,“作死!”
我气大了,胸口非常屈闷,那种生气仿佛超越了身体的承受界限,居然忍不住从眼眶中奔腾出来。
他将我一丝一毫的表情看进眼中,说:“但是,我却想让你相信我。”他舔了一下亮唇,就突然站起来,抱着我,轻巧就能带上床。
我感觉被微微触动心中的那根紧绷的弦丝,暗自咬着细细的牙齿,皱了一下秀丽如淡水墨的眉尖。
“我的姐,你怎么啦,干嘛哭?谁欺负你啦?”蒋随风耍耍嘴皮子,两下就自己那千刀万剐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他索索翻身,俯下撑着,生怕他的身体压痛我纤细的身板。我的腰板,他一手可握。
去他娘的,姐有姐想哭的自由和权利,天赋人权,连皇帝老子都无法剥夺。
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阻拦者一个下场:死!
“你老娘我哪里哭啦!”我死撑着眼泪不出来,鸭子嘴硬,我的嘴巴更加硬,维护着所谓女性的最后一点尊严。
所谓女性的尊严,就是打死不在臭男人面前承认女人的软弱。
他阴测测一笑,摆明态度,不与女人这种只会无休止动嘴皮子的动物争辩。
我目光一转,落到他俯身下露出的脖子位置,光泽淡色的皮肤,白皙得带着鲜血的刺激,我没有月圆狼变,我只是一直寄予相思的吸血蚊子。
我就摸着他的锁骨,周正别致,凹凸细腻,感觉清甜,就勉为其难地同意签下战停协议,说:“你,让我狠狠咬一口,咱们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他邪魅一笑,光眸空凝深碧,一掠而过的淡淡水纹,“哪里能就那么便宜?你欠我天价钱财。我想,凭你的智慧,你除了卖身,这辈子就没法还!就算你卖身,照我看,你这样的身材,这样的样貌,也一定还不清三十八万四千五百七十二两八十文!”
三十八万四千五百七十二两八十文?
文字游戏吗?这个数字经过律师事务所统计核发的吗?
他的目光扫落到我的胸前,微微起伏的线条,就好像诱惑的红色。他瞄了一眼,瞄了第二眼,再瞄一眼!
他就是一个郁闷的表情:糟糕透了!
我气大了:“我这样的素质,还没有智慧没有身材?你不怕被雷劈你,你不怕被明爱暗恋我的粉丝追杀你?只要我站出来,凤姐和芙蓉姐姐都要靠边,你还想要怎么样?”我不去同林志玲、舒淇比较,因为我个人比较低调,比较喜欢平凡平淡,不想成为明天报纸、网络的头条。
“诺儿——”他侧身环着我的腰,一起一落的呼吸微热,我的耳边暧昧萦绕不散。
“这位同志,请自重,不要勾引我,我已经欠债很多了,一辈子都还不清。”我抵住诱惑,超级不爽快。
“至多这次我不收钱。”
“你压着我,还向我要钱啊!”天理何在,苍天啊!
“那你向我讨钱吧。”
我靠,他真的把老娘当做娼妓,而且还是最低档次那种:随要随压,大干前还能劈价,没有小费,没有加场费。
“诺儿,能不能碰?”
“不能!”
“只能我碰你,不许你碰我!”我突然跃起来,就一把将他推到,压下去,素红妩唇啃咬到他脖子——丫的,这个才是我的本色!
“不要那么用力,诺——”
我纤手一翻,就立即封住他的假冒伪劣的呻吟,特工锐利的目光投向外面。无数的事实证明,偷情的时候,女人的神经跑得比猫儿还要快。
绿龟公公小桂子,他在寝宫的大门之外,隔着屏风的大门,清脆细致的声音,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雌雄不分的沙哑:“娘娘,外面是御书阁的小宫女求见!”
御书阁的小宫女?
谁?
“小清!”我惊跳,是小清,小清他小崽子说了晚上过来找我,我一哈哈忙乎就忘记了他要找我。
“小清?”
我拉开蒋随风的手,说:“给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声都不能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