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909800000001

第1章 1.序幕

2014年的春天显得有点怪异,大地还是冷森森的一片。

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冷飕飕的风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本该是早春的天气,偏有初冬的寒意,这种天气在北方叫倒春寒。在这样的日子里,很多刚刚得了点春意而少穿衣服的人,面对寒冷猝不及防,感冒发烧开始流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从郑州到周市的高速路上,就显得特别冷清。高速路四周,是广阔的华北平原,一望无际的小麦已半尺高了,在飘洒的冷风冷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但此起彼伏的麦浪却煞是抢眼。在这样的高速路上,一辆二手的东风标志两厢轿车,车身还不算旧,但马达似乎已不给力,尽管驾驶员使劲踩油门,但仍在软绵绵的奔跑着。车的后排右座可以打开,和尾箱连起来,就构成了一个小床。王枰静静地躺在车上,吊瓶悬挂在车顶,每一滴滴液落下来,似乎都能发出咚咚的声音,在他的感觉里至少要比他此刻的心脏更响亮。他的右手放在胸口,他的左手被爱人段玉紧紧地握着。

段玉不停地叫着:“孩他爹,你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老老少少都还等着和你说话呢!”

坐在段玉身边的,是王枰大哥王县的大女儿柰。柰的脸黑红黑红的,在王枰的记忆里,一直都是这样,柰这个名字的含义也是花红苹果的意思。柰也叫着:“大叔,大叔,很快就能到家了。”副驾驶座上,坐着王枰的大儿子亮。王亮眼泪哗啦啦地下,一会儿小声啜泣起来。开车的是王枰的三儿子柱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呵斥他妈和大哥:“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呵斥还真起到一定的作用,大哥强忍住啜泣,眼睛望着外边和弟弟说话:“咱爸这辈子真不容易,本该到了享福的年龄,却摊上了这个病,我们花多少钱也买不了他的命。”言外之意,不是没有钱的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柰就应声说:“是啊,是啊,多亏是你还干出点成绩来,要不然,你爸这个病,在咱村也就只能等死的命,还能在医院看到今天?就拿为你爹看病这件事,足见你是孝敬的,在咱村还是独一份,就知足吧!反正我们大家也已经尽力了,只能认了。”人们啊,总是不失时机地在话里行间找到一些颇意为能炫耀的地方来,阿Q式的虚荣心颇能治疗人生的创伤。柰的发言显然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既夸赞王亮干得不错,有出息,也赞扬王枰一生养出了好儿子,还是作出了突出贡献的。这一招还真是管用,当柰说到这些时,王枰无精打采的眼睛显然发出了一些令人难以琢磨的亮光来,只是那亮光太过于暗淡了,生命最后的力气,或许也就只能支撑这一点亮光了。但段玉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王枰的眼神,安慰他说:“你顶着,咱这样回到家也不丢人。咱虽然没有弄出多大的名堂,但咱有三个男孩子,三个男孩子不但能延续香火,还是咱的希望。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只要有这三个孩子,咱们将来差不了。”

王枰看着车顶,觉得眼睛转动起来有点费劲,显得直愣愣地,身体的每一处肌肉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他感觉血液流动是那么困难,似乎一切都是要凝固了的样子。他的手颤抖起来,似乎是要借助爱人的力量来拉动他的眼睛转动。段玉似乎是心有灵犀,使劲拉了他一把!终于,他使出了最后的努力,眼睛聚焦到这个陪了他一辈子的女人脸上,在他的一生中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这个女人让我憋屈”,而此刻在他看来,这个曾经令他憋屈的女人竟是如此地美。王枰再一次鼓了鼓劲,他努力让自己的血液流得快一点,竟能低微地说出一些声音来。他说,孩他娘,我看到董支书了,董支书又让我去开会呢!你说,我要到了阴曹地府他会不会还是支书?我是不是还得求着他过活?他会不会还因为我走街串巷修锅补盆而当我搞资本主义,还批斗我?段玉见王枰能说话了,竟喜欢得流着眼泪笑,说孩他爹,你能说话了?别想着董支书了!到阴曹地府都会重新排序的,说不定你也能当支书呢!王枰缓缓地嗯了一声,眼前黑了一下,瞬间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飘了出来,他又一次鼓劲,努力地把魂魄收了回来,说孩他娘,我刚才看到董海了,他来拉我,说我爹想我,我娘也想我。段玉说,孩他爹你说啥呢!董海都死十多年了,咱爹娘也去世二十多年了,咋想你?王枰就努力地摇摇头,说他们真想我了呢!没有我在身边,他们一定会受不少委屈,我得去陪陪他们了。段玉说,你别想多了,一会到家了,老少爷们都等着你呢!还要和你说说话。王枰迷迷糊糊地说,还能、能、能——到家吗?嘿——!我怕是到不了家啦!段玉安慰他说,能的,你坚持住!王亮一直想插嘴说几句,但怕打扰了爹娘的对话一直没有开口。这时,王亮插口说,爹!别想那么多,咱到家后还烧猪肝,请老少爷们喝老牛大曲,热热闹闹再喝一场。听到这话,王枰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刚刚品了酒的样子,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几分钟,他又低微地叫着“黄尿壶,黄尿壶,你龟孙的裤裆还是那么大啊!你打你哥干啥呢?现在地主羔子也是人了,别打他,干活去。”段玉摇着王枰说:“孩他爹你又说啥呢!黄尿壶也死十来年了。”奈说:“大婶,我叔这是在说迷糊话了,他已经听不见你说话的声音了。”王枰果然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了,还是继续说着迷糊话,说王家的爷们,你们得团结,一家人都不知道亲,人家能不欺负你?一忽儿又说,南地河里涨水了,孩他娘,快快快,咱的麦子要被水冲了,快去收。一忽儿又唠叨着,爹啊!你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夹着尾巴做人一生才安稳,可是,要这样活着多憋屈。然后,又重复着说了几句,憋屈,真憋屈。一忽儿又微弱地喊着,别扒我家的房子,你董支书的儿子不也是三个孩子吗?为什么不扒你们自家的?一忽儿又说,李寡妇的魂儿还在咱庄飘呢!她啥时候能投胎转世呢?

王枰的声音越来越弱,段玉便把耳朵送到他的嘴边听他说,但整个耳廓子把王枰的嘴巴都盖住了,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便用双手使劲握住王枰的右手,兀自泪下。突然,王枰的眼睛又睁开了,竟努力地坐了起来,好似一个人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吓得醒来一样。他挣脱了段玉的手,一把抓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王亮的右肩膀,说:“房子——”,然后,又忽然躺下了。眼睛圆睁着,一颗泪珠滚了出来,就挂在王枰的眼角上,动也不动了,王枰的瞳孔,在一刹那的聚焦之后,缓缓散去变得无神。王亮赶紧转身,说:“爹,你放心吧!我弟的房子我一定帮他盖了!”王枰的眼睛缓缓闭上了。段玉伸左手托住了他的脑袋,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但王枰的右手也瞬间变成灰白色,且缓缓地僵硬起来。段玉叫着:“孩他爹,孩他爹,你再坚持坚持,快到家了。”一边喊着一边泪辘辘而下,然而,无论她怎样哭喊,这个无怨无悔甘做煮饭婆、保姆、丫鬟的女人守护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段玉对身边的奈说:“你叔他咽气了。”柰的声音沙哑了,她说:“大叔,你走好吧!”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王亮和段玉更是放声痛哭。王柱子仍是镇定地呵斥:“哭什么?哭什么?要是能哭活,我们都哭,又哭不活,哭有什么用?”他呵斥着,呵斥着,却哇哇地哭了起来:“俺爹还没有看到我娶媳妇呢!他说了,要儿子全娶了媳妇他才能走的。”

王枰,这个曾经是多么不安分的王枰啊;多么好找茬上访的王枰啊;多么拼命地养了三个儿子而穷得叮当响的王枰啊;多么威风在村里当了几年喜总白总的王枰啊;多么能干带着王家人与董姓人死磕的王枰啊;多么拼搏在北京市昌平区西环路大街上修自行车卖水果的王枰啊;多么虚荣,每次从北京回村,都出手大方且撇着京腔的王枰啊;多么能耐,自己文盲却养了三个儿子通通考上了大学的王枰啊……他走了,这个55年出生的文盲农民,在高速路上,画上了他人生的句号,一如他一生都在高速奋斗的生命。他说过,算卦的说他能活70岁的,但现在,他仅仅59岁,他走了。他所期盼的,“在村里一定要做头一户”愿望,并没有真正地实现,至少没有在经济上实现。留下的,是家里破烂不堪几近不能入住的旧宅子,留下的还有他一生骄傲的三个儿子,大儿子算是刚刚有了稳定的家和工作,二儿子结婚了但仍在南漂,三儿子还在因为没有房子而无法将媳妇娶进家门。还有他瘦弱的身体,他的身体最重时曾达130多斤,如今被癌症折磨得只有60多斤,随着车的颠簸,还在微微地颤动,似乎在咽气后仍有无限不服。

柰说:“大叔不容易!哎——”一声哀叹之后,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

王柱子觉得车内太闷,把前窗摇下了一条小缝隙,风吹进来犹如呜咽的埙乐,合着那嘤嘤的哭声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段玉怕王枰的魂魄留在高速路上,一直断断续续地哭喊着,孩他爹咱回家,孩他爹咱回家……那声音充满了无限的苦涩和悲凉。

那辆东风标致两厢车,下了高速上了省道,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又下了省道上了村道,然后进入一条狭窄的村村通水泥路,便就驶进了村子,这个村就是老烟筒村。王亮因为刚刚从南方的H市回来,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倒春寒天气会如此地突然,身上的衣服异常单薄。他摇开窗,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看到还没有发芽的一棵棵梧桐树,以及灰白相间的村子里夹杂的红砖红瓦的房子,有一种无限的感慨。大约15年前,他就是从这个村子走出去,读大学,之后在南方落脚工作了,便也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熟悉而陌生的村子显然有很多让他觉得的意外的地方,村里原来一处处的泥坯房不见了,到处是双层四合院。小车进村了,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脑袋探出来,还是有人认出了他,叫他“亮子,你现在胖了,白了,都快认不出了”。刚刚死了老子的王亮,显然没有心情和他们客套这些,只是点着头,不住地说着“是啊,真是好多年不见了,你们还好吧”。车子到了王亮的家门口,王亮的眼泪哗啦啦地下来了,这个家太熟悉了,还是原来的青砖低矮的四合院,还是原来黑色的小木门,门头上他和父亲一起,用铁皮啄出来的两个大喜字,虽然已经生锈了,但仍然还是挂在上面。

正在王亮低头沉思的时候,小木门突然打开了,乌拉拉涌出许多人来,走在前头的是王亮的大伯王县,还是那么黑瘦,只是老了很多。身后是王亮的小叔王西,又黑又粗又胖,脸上泛着红意,大概是刚刚喝过了几口酒。后面的王海婶子,王铁叔和他老婆刘翠……人们呼啦啦地把小车围住了。段玉下得车来,告诉大家和你们说不上话了,人已经咽气了,人们就乌啦啦地哭成一片,有的喊着我的哥啊!有的喊着我的弟啊!王西伸手要去把王枰从车上抱下来,段玉立即扒拉开了王西伸出的双手,说“谁也不能抱,让大儿子王亮抱”,这意味这个家还有顶梁柱,轮不到他插手。王亮走过来,双手托起了父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是高大威猛的,如今是那么地轻。王亮抱着父亲往堂屋走去,把父亲放在乡亲们已经准备好的床上,用被子轻轻地盖上好,便跪在床头大声哭了起来。其余的人,也都在床头跪下了,一样大声哭起来。人去了放声大哭,是河南丧葬礼仪的一项重要内容。有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火纸,在床头点燃了,这叫倒头纸。大家有大声哭到嘤嘤地哭,约莫5分钟的样子,便开始站起来为王枰张罗丧事。

王亮的大伯王县,暂时当起了总协调,现在他是王家的领头人。王县把王亮叫过来商量各种事宜。王亮对农村的那些事,已经显得非常陌生,他建议大伯为父亲举行个追悼会,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党员干部了,不能老按着农村那一套走。王县不同意,说农村归农村,城市归城市,党员归党员,干部归干部,还是得按着老规矩办,要不然会在村前村后丢人。王亮只知道农村的丧事很复杂,就说那连哭三天守孝就非常折腾人,因此,心里老不愿意。但是,又无法说服大家。王亮的母亲段玉也坚持按着老风俗办,说王枰就爱老风俗,不能让他走了还享受不到自己爱的。王亮无奈,说“要办就简单办吧!人死了,咋折腾也意义不大,活着没有享福,现在做再多也是没有用的”。王县按着王亮的要求,吩咐村里的各路人马准备去了。沿袭了多年的经验,村里已形成了办理各种事情的规矩和套路,什么人该干什么事,不用专门吩咐,人们养成了自觉的行动,根本用不着王亮插手。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掏钱和陪着家人及亲属聊天。村里,三三两两的人来烧倒头纸了,董姓的、黄姓的、韩姓的、皇甫的,这个时候,各个姓氏之间已不分彼此,对死人大都保持了一定的敬业。人们追忆着王枰的一生,看着王亮三兄弟是如此茁壮地成长了,都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按着河南的规矩,有人去世了要请唢呐班子,这时候唢呐班子还没到,王西从家里搬来了扩音机,放了一段《哭爹戏》:

天上雷公吼一声,抽起我爹要起身

满堂儿女把爹叫,不见我爹睁眼睛

两脚长伸不管事,两手握紧见阎君

一家大小放声哭,我爹全然不知音

抚儿抚女受尽苦,儿女未报半点恩

天天日日团圆聚,如今分离好伤心

为了把儿抚长大,我爹****不少心

劳碌奔波到处找,到处找来与儿吞

热天才把饿鬼赶,冷天冷鬼到来临

天寒地冻多辛苦,又要给儿找衣襟

顾得大来难顾小,我爹穿得破巾巾

我爹苦情诉不尽,怎不叫儿来伤心

王亮看着眼前这一切,浑然若梦。他最爱父亲,父亲不但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朋友。他曾9岁就随父亲前往北京修自行车、收破烂、卖水果,父亲以低微的身份闯荡大千世界的一幕幕,此刻在他眼前犹如一幅幅图画。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冲动,要把父亲生前与他讲述的各种关于老烟筒村的故事,各种有关父亲的故事,一个个写下来,来纪念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农民。他仰望苍穹,看着那空旷得不能再空旷的天空,豁然觉得,正是一个个像父亲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灵魂,组成了这旷阔的天空,他们就像一个个空气分子,充盈于宇宙万物之间。

王亮对着天空,突然大喊一声,爹啊——!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撼动得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跟着他抹眼泪!

同类推荐
  • 挟宋

    挟宋

    挟宋者,任逍遥!开个小店,小本经营,盗本小说,随便讲讲,就赚的美人泪,还有几文钱,小资小调,世外般的渔村生活。日子淡了,鸟了蛋疼。做个海盗,专抢官府,谁让你不给我好脸色,东侵西略,聚一帮贼众,占山为王,偶尔跑跑海运,倒买倒卖,再赚点外块,黄金白银如流水。钱多了,也发愁。大宋,小金……,美女如云,我不能再沉默了,决定揭杆而起,祸乱其中……
  • 最强称霸系统之我的天下

    最强称霸系统之我的天下

    上个厕所居然穿越成东吴大帝的第三子孙和了?!我是皇太子啊,称霸怎能少了我?称霸之路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只要完成任务,我就能不断升级,从此踏上人生的巅峰!什么宫斗、官斗、大乱斗?诺,这是你的忠诚药剂,以后跟我混!什么刀兵、枪兵、弓箭手?瞧,这是我的海陆空三栖作战特种部队!美人儿,要不要丝袜啊?嘿嘿!美人随我去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如何?这天下太落后了,系统,你说怎么建设呢?……哇靠。那是啥,外星飞碟吗?来人把我的宇宙战舰开出来......
  • 弑神将军

    弑神将军

    我叫沈世涛,生在兵荒马乱之年。我十二岁就被逼走向了从军的道路。从军打仗数十载,我从一个普通大头兵逐步变成东陵的弑神将军。被逼参军、被逼杀人……最后被逼上了王位。
  • 大宋天官

    大宋天官

    沈谦穿越了,来到北宋元佑四年的杭州,一个距离靖康之耻仅剩三十八年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既富庶又文灿。苏东坡大江东去,李清照细柳黄昏,四学士齐名天下,米狂草一字万金。一句话,实在太好了。然而这又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既积弱又纷乱。北辽西夏年年岁币仍不免年年内侵,新旧党争此时你谪岭南彼日我亦贬岭南。金虏的铁蹄渐闻踢踏,梁山的群豪即将啸林。同样也是一句话:好日子快到头了。在这个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里,我们的主角成为了一名大宋最底层的读书人。他将做什么,又将改变什么……PS:市井风情,明月黄昏;佳人舞袖,朝堂纷纷;金戈铁马,寸土万金。一切尽在《大宋天官》。
  • 月夕楼

    月夕楼

    圣僧成佛,乃何佛心并不完整,于是将十分之一的心送入轮回。没想到,心魔也随之一起堕入轮回。
热门推荐
  • 快穿之攻略花样男神

    快穿之攻略花样男神

    近日,攻略系统风靡全球,养父养母也给顾心玺弄了一个。顾心玺,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貌协会。她的男神,简单的概念就是,长得帅的,都是她的男神。嗷嗷,冰山王子,傲娇少爷,高冷总裁,暖男老师,腹黑军师,网游大神。。。。。。等等等,你来了,就属于你哦~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快来收下属于你的花样男神!!想要专属于你的花样美男吗???点击收藏,开启你的攻略之旅。众多花样美男,只等你一一解锁!【PS:新人一枚,各位多加宽容。】
  • 修湮

    修湮

    他从深山来,只不过是一个被人蹂躏的蝼蚁;他一步步闯过生死关,最终却避免不了人心险恶;他无依无靠,从来只有一个人活着;他不同于常人,一人独占天下人人畏惧。------尽尝人间冷暖,看透人心险恶,独步闯修士路,成就无上辉煌...
  • 苦工玄奇

    苦工玄奇

    【起点第三编辑组荣誉签约作品】【蚩尤杯参赛作品】狡猾、机智!让他在耿直憨厚的兽族部落鹤立鸡群;样貌特异、与众不同!让他被受同族的鄙夷,只得去做个苦工的差事;当蚩尤的灵魂附身在他的体内……当他发现蚩尤的神力在这个魔兽争霸的世界里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时,翻天覆地的改变来临了!他很丑,可也一点都不温柔!他机关算尽,无耻到底,却又义薄云天,与兄弟肝胆相照!他四不像,却引来各族美女的暧昧的目光!魔兽争霸将在他的手里引爆!看一个小小的兽族苦工,如何坑蒙地精,走私军火,大发横财;如何纵横沙场,保疆为国,统领全军!**************************相信舞墨一定会积极的更新!认同舞墨,认同雷克萨,认同苦工玄奇~等待着大家真实的评价和建议~!
  • 当代能力者

    当代能力者

    今年是2099年,我是一名二十岁的学生,世界文明已经高度发达,并且与银河系很多星球也建立了很多联系,但是我并不是很愿意生活在这高度文明的社会,因为有一天我发现了我有一种神奇的能力。。。
  • 邪君的魔鬼皇后

    邪君的魔鬼皇后

    冰奕醒来后,她漠然看着周围萧瑟的景象,才明白,她穿越了,且为异国之后,不得已的又招惹上了君主凌迟轩。在一次次的较量中,冰奕与那个和她注定纠缠不休的男人,从相疑,相爱,到互相伤害…误会,纠葛,缠绵,他和她的爱,何时才是尽头?原来爱到绝望的尽头竟然是希望继续爱……
  • 爱情迷迭花香

    爱情迷迭花香

    谁没有过安静的青春,谁没在最年少的时候爱上一个安静的人。
  • 仙妻来袭,魔尊要淡定

    仙妻来袭,魔尊要淡定

    身为魔界之主,魔尊离天从来都是狂拽炫酷屌炸天的角色,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这么的形象大失。这不知道从何冒出来的女人,竟然骑在他的脖子上,罗裙正好盖在他的头上。面对魔界两大巨头,这白痴女人竟然敢张口就说自己是天界仙人。这还不算,她竟然还说要收他堂堂魔尊做“小弟”!离天真想一把捏死她,但是……偏偏,他舍不得!因为,她的真身,正好是一株几十万年难得一见的灵草,对于离天这头牛魔来说,灵草乃是上好的美食!于是,果断带回魔界才是最好的选择……
  • 腹黑殿下冷颜女:非你不赖

    腹黑殿下冷颜女:非你不赖

    她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却不曾想有一天会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毒杀。他沉睡千年,一朝醒来,只因找到转世的她。他曾经欠她一世,纵然物是人非也要弥补,只为心中执念。当她异世重生,他从黑暗中渐渐醒来。分隔千年的目光再次对上,这次又是怎样的结局?然而。。。喂,谁来解释一下,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跟她耍赖!?某郁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她床上的某男,“阎君犹你丫给我滚开。”某阎,“娘子这样对为夫,为夫当真是好伤心~”“......我不认识你”“娘子快过来歇息吧,为夫可是暖好床了”某郁一脸黑线,“阎君犹,你又耍赖......”话未说完,便被面前的人一把捞入怀中。“放心吧娘子,我阎君犹永生永世,非你不赖。”
  • 缘来他就不是梦

    缘来他就不是梦

    缘分到了就是到了。无关其他。他曾问过她“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她只淡淡答道“喜欢就是喜欢啊。”看似敷衍的一句话,她却说得异常认真,两眼放光,嘴角微扬,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 原来我还惦记你

    原来我还惦记你

    郑茜一直存在这轻微的忧郁症,在连续几年的时光里都活在记忆里,时有时无的产生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