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装,是我刚才点了他的睡穴。”洛庚阳起身将小天扶了起来。
“好,很好!我都禁不住要为各位的演技鼓掌了。”黑衣人拉着楚凰嫣退后一步。
“废话少说,先把人放开!”虽然方才听到黑衣人对楚凰嫣说的话已经猜到他们有某种关系了,可是缘君还是希望能把她留下。
“那可由不得你!”黑衣人话音刚落,便丢了个东西在地上。“砰”地一声,散出很浓的烟雾。等烟雾散去时,那些黑衣人全都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楚凰嫣以及被小白推倒的那具尸体。
当晚,左丘一处民宅。
“你好样的啊,长能耐了,居然敢擅自调用我的人马去刺杀何少炎?”黑衣人一把将楚凰嫣推倒在床上。
“调都调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楚凰嫣一副任凭你处置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现在洛国上下到处都在捉拿你这个虞越国细作,你居然还敢跟他们一起回去?”
“不是还有你在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
“是啊,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再射我一箭!”楚凰嫣抚摸着右肩上早已经愈合的伤口,忽然又想到了那个白衣少年,表情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你是不是又在想他?”黑衣人突然抓着楚凰嫣的肩膀质问。
“干你何事?”楚凰嫣拨开他的手。
“****何事?当初你被派来我手下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自己的立场,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掐着楚凰嫣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早知道让你去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扮夫妻扮得假戏真做,当初我就该直接要了你!”说完,粗暴地吻上楚凰嫣的双唇。
“唔……”楚凰嫣用力挣扎躲闪,粉拳不断打在黑衣男子的肩上背上,可还是制止不了他的暴行。在衣服被撕扯开的时候,她终于感到绝望了。她不再挣扎,只是安静地平躺下来任由那个男人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肆意亲吻,抚摸。
黑衣男子突然停下动作去看她,发现她眼角不断淌着泪水。他心里开始内疚,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都等了,为什么现在却做出如此禽兽的行为?
他轻轻为她吮干脸颊的泪水,可是她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是啊,自己对她千好万好她都看不到,就只是满心想着别的男人!想到她曾经软声细语地唤别人相公,和人家同床共枕,他的心里就针扎一般难受。到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打动她,让她能够在乎他一些呢?
楚凰嫣回过神来,发现刚才还在凌辱她的男人此时正用痛楚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厌恶地别过脸去:“何钺,你不是想要我吗?那就快点儿要完快点儿给我滚!别在那儿假惺惺的让我恶心!”
“你!”何钺被她的话气个半死。他抬起手想要打她,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最后只恨恨地将拳头砸在了床上。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对楚凰嫣道:“我现在突然没兴趣了。等我把他杀了以后,再找你继续。”说完就扔下楚凰嫣一个人独自离去。
因为楚凰嫣的关系,缘君一直闷着不说话。她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可是这事在别人看来,只会觉得他那娘子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有瓜葛,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惹了一堆麻烦。现在那个男人找上门来将人掳走,是死是活犹未可知。
何少炎看着这样的缘君,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也不知道是该替缘君骂楚凰嫣水性杨花,还是该温言暖语地劝慰他一番。这个度把握不好,只能让他自己静一静,一个人想清楚。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说话,连一向喜欢吵闹的洛庚阳也格外安静地没和萧云翾斗嘴,只是和小白坐在树下逗一只青鸟玩。
被那些不明来路的黑衣人一耽搁,何少炎他们的行程又延后了。考虑到午时太阳正毒,不宜赶路,所以直到未时三刻,一行人才再次坐上马车赶路。
萧云翾没有像头午那样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虽然她很不喜欢呆在这个沉闷又狭小的空间,但是总比被夏日的阳光晒黑要好。
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后倒是缘君先忍不住了。她扫了众人一眼:“你们是事先知道,还是早就商量好了?”
“也不算事先商量好了,我们只是有些怀疑她,所以就有所提防。”见没有人回答,何少炎只好给他解释。
“嗯嗯,谁让她昨天站在那儿不动,还一点儿事没有呢!”显然,萧云翾还对昨天只有她一个人被追杀的事耿耿于怀。
“我可没怀疑,我只是觉得他们俩说的很有道理而已。”洛庚阳见有人打破沉默,也跟着实话实说。
“你别看我,我跟他们几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小白见缘君看着他,忙摆手撇清关系。
缘君觉得有些气闷。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却偏偏瞒着她一个。
“我们不是有心瞒你,只是事出突然。那会儿我见洛庚阳和萧云翾有些反常,料想这饭菜有问题,所以就将计就计,引他们出来。只是来不及告诉你罢了。”何少炎看出了缘君的心思,连忙解释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吃了口饭才发现里面被下了迷药的。我后来特意在汤里放了解药,可是你们不喝,我总不能逼着你们喝吧?再说迷药对你又没效果。”萧云翾想起当初迷倒洛庚阳的时候缘君还好好的跟没事人一样,料想他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她忽然转头看向小白,奇怪地问:“诶?你为什么也没事?”
小白摇着扇子但笑不语,装得很是高深莫测。看在洛庚阳眼里就俨然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你没事跟着晕什么!吓唬我啊?”缘君抬手用力敲了下小白的头。就看不惯他这个死样。
“唔。”小白痛得直揉自己的脑袋:“我看他们玩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就跟着凑凑热闹么!”
缘君转过头去不理他,心里有些愤愤。连洛庚阳和小白都看出来了,可是自己却傻得根本没发觉。
马车渐渐进入了洛国境内,众人开始期盼着快点儿到达卞安,别再生出事端。
卞安城位于洛国的最南端,是洛国的边陲重镇。这里同虞越国的陵城和左丘两座城比邻,同样也是作为两国通商贸易的重镇。近些年来,这里逐渐迁来了一些虞越国的商户。
不过大约二十多年以前,两国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当时还只是上将军的云景,只率重骑五千步兵六万,在不到两日内一举攻破卞安城,共歼敌八万,俘虏一万六千。随后,他下令屠城,将那些俘虏以及帮着守城的百姓一并斩杀后又继续率军北上。直到洛国送上议和书,才带兵撤离。不过卞安城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安宁。
那时正逢仲夏,持续的高温和雨水,加速着尸体的腐烂,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抵御的瘟疫和疾病。逃过一劫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因被其它城的城守拒在城门之外,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剩下一部分被逼到绝境的也在几次暴动之后死在了本国军队的武力镇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