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挂在云平的嘴角,并没有挽留。
“少主,要不要继续跟下去?”一旁的小厮小声地寻求他的意见。
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温文尔雅的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不需要了,对我们没什么用的人。”
原来有时候,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夜里,太子府依旧是鸡飞狗跳,没个安宁的时候。
宫颜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家丁们的惨叫声,抖得整个床都在吱吱响。早知道传闻是真的,那无论她多么喜欢云鸣,她都不会踏进这个鬼地方半步。
“救命啊,殿下。”梁雨辰提着裤子,直奔云鸣的寝室。可吓惨他了,刚才在茅房蹲得好好的,一个阴冷的声音就从他的背后响了起来,哀怨地问他,要不要草纸。
云鸣的背挺得直直的,坐在床上,看着梁雨辰鬼哭狼嚎地投诉鬼王妃的不是,“殿下,你再不管管,这府里的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谁喜欢每天平白无故被鬼吓?最近的太子府,一到夜晚,就跟人间炼狱差不多。下人们辞职的辞,逃跑的逃跑,剩下的也差不多该走了。
云鸣用手按了按眉心,显然也是不堪其扰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梁雨辰差点被噎死,“府里的人也确实多了些,趁这个机会刚好可以节省些开支。”
梁雨辰提着裤子,默默无语地出了云鸣的寝室。天杀的,要不是看在从小和云鸣一起长大的份,他也想回乡下种田了。看来不行了,要让那个家伙回来,太子府才能重新恢复平静的日子。
下半夜,披着一身露水的骆小安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她自认为每天把太子府里的人吓一遍,这样云鸣也会逼着将她放走的。
玩得累了,也不点灯,骆小安摸索着往床边走去。
“舍得死回来了?”
刚在床上躺下,被子里突然便有一个人说话了,将骆小安吓得整个人从里面弹了出来,双腿一软,直接扑到在地上,“是人还是鬼?”
房里的烛台亮了起来,惊魂未定的骆小安睁大眼睛一看,才松了口气。云鸣正脸色不善地站在烛台边看着她,身上仅着单衣,显然从一开始就在她这里睡下了。
这位太子殿下又犯糊涂了吗?不是说好了,在她是人的身份揭晓之前,俩个人要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你怎么在这?”
云鸣听完,冷笑了一下,道:“哼,整座宅子都是我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儿也属于宅子的范围内。”
他说的好有道理,骆小安无言以对。假装咳嗽一下,继续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自己的单衣,云鸣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骆小安。
这家伙难道是来这里睡觉的?
“还不起来,地上那么舒服吗?”
骆小安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来到云鸣面前和他面对面,问道:“你要在这睡吗?”
口头上并没有得到回答,云鸣用的是实际行动向骆小安解答。伸了伸腰,慢慢地走到床上躺了下去,还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骆小安过去睡。
有这么奸诈的吗?这不是毁人清白?
“我不去。”骆小安坚决摇头,打死也不去睡着别的男人的床,换做是那个白衣人的话,还可以考虑。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骆小安根本没听到云鸣在床上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着被云鸣过来牵着往床上躺下。
此时的她,脑海里,白衣人的身影越发的清晰。一眸一笑,竟像是在她的眼前一样的真实。骆小安慌了,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的执念,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发现身边的人浑身僵硬,云鸣和衣坐了起来,道:“下次要是敢晚回来,我就在这房里住下了。”
随着门一开一合,骆小安才发现,云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什么人嘛,就是来暖被窝的!
这一夜,骆小安睡得很不踏实。一下梦见云鸣抱着个枕头想要到她的床上睡觉,被她严词拒绝了。一下子又梦见自己抱了个枕头,想要爬上白衣男子的床,白衣男子用被子盖住自己全身,浑身发抖地告诉她:“小娘子,我不举,我不举啊!”
被吓醒的时候,骆小安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吧!骆小安擦擦满头的冷汗,下床穿了鞋,倒杯茶给自己压压惊。
每天云鸣都会让人按时将三餐放在门口,骆小安总能按时吃上热乎的饭菜。前来收拾碗筷的下人一看,每餐准备的饭菜都被一扫而空,太子府的鬼太子妃还是个很会享受的鬼,便传遍了全京城。
这天骆小安发现,随着饭菜摆在门口的,还有一个信封。骆小安打开一看,一张银票,和寥寥数语:拿去花吧。
这算是月例吗?
骆小安打开银票一看,吓得她直接坐到地上,一千两!老天爷爷啊,她得装多少次鬼,才能有一千两啊!
揣着一千两银票的骆小安走在街上,瞅着人人都像贼。她得赶紧将银票存起来,等到可以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就可以让师傅休息了,让他老人家享清福去。
“你鬼鬼祟祟地捂着胸口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骆小安赶紧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白衣男摇着扇子,站在一颗桃树下温柔地看着她。一阵风起,带走了桃花瓣纷纷扬扬。
骆小安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树下的人,整个心狂跳!
“小丫头,好巧,连续三天都能相遇。”云平不知道骆小安为什么突然定在原地,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贴心地帮她拿走掉在头顶的花瓣,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
公子如玉,温暖人心,骆小安抬头望着云平的眼,脱口而出:“公子,你真好看。”
突如其来的夸奖,纵使堂堂七尺男儿,也会脸红心跳。折扇往骆小安的肩膀拍了拍,“小丫头不思进取,怎可调戏良家妇男?”
慌乱转身,云平企图掩饰眼里心动的火苗。三月暮春,草长莺飞的季节,莫不是连人的心都能影响到?
骆小安直到他的人走远了,才回神追了上去,“公子,岁对不住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嗯,我信你。”他也信自己不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