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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引路人的归处

随着马车的靠近,一种美妙的音乐声响起。曲调悠扬婉转,仿佛是来自九天的神音。

“这是神的歌声么?”赛维惊叹。“太好听了。”

“是古筝。”风琴说。“有人在弹奏古筝,这是东方著名乐器中的一种。”

“哦哦哦!”赛维猛地点头,尴尬道。“是我太孤陋寡闻了。不过这音乐真好听啊,我没听过那么棒的音乐。”

这一点倒是不能怪赛维,他很少听音乐,也舍不得花钱聘请乐师。其实作为西方人,他连钢琴都没有听过几回,更别说是东方的古筝了。

“那是谁?”赛维又说道。随后又是从进来这里后,他就从未停止过的惊叹声。“她好美,一个东方女孩,她太美了。”

随着马车的靠近,赛维终看到了抚琴的人。那是一个女孩,一个黑发黑瞳的东方女孩。

五官精致,肌肤如凝脂白雪。她穿着黑色的短裙,衣着暴露,却不显得****妩媚。她抚着琴,嘴角上带着淡淡地笑意,指尖在琴弦上起起落落。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超凡脱俗之感。

女孩似乎也看到了马车上的赛维和风琴,她抬起头,冲着赛维莞尔一笑。

“这是某个居住在这里的东方女神么?”赛维看呆了,他一直以为东大陆的女孩不如西大陆的女孩那么火辣诱人。

所以在他看来,东方的少女不如西方的少女美艳。不过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东方的女孩确实不如西方的火辣艳丽。

可她们甜美如清晨的露水,细腻如初春的雨点。她们甚至不需要去修饰什么姿态,一颦一笑都足以牵动人心,清澈如水般的眼眸更是让人一见倾心。

“我们……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赛维低语喃喃,他痴痴地看着女孩的脸。仿佛魂已经被女孩勾住了。

“最好别去。”风琴说。

“为什么?”赛维看向风琴,眼中带着疑问,还有一丝的不满。

“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风琴说。“这里可是迷雾森林的最深处,也是这片森林中最危险的地方。”

“这里很危险?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人间仙境。”赛维反驳。

对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山美水美人更美,要他在这里住一辈子他都愿意啊!

“你所看到的美好不一定是真实,妖灵通常能够变幻出一些美好的东西来迷惑世人。”风琴说。“总之我建议你不要下去。”

“妖灵?”赛维一愣。

“魔鬼,妖灵就是魔鬼。东方人称魔鬼为妖灵。”见赛维没听懂,风琴只好换一个西大陆人都能听懂的词汇。

“你说那个女孩是魔鬼?”赛维还是不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想想你昨天晚上遇到过什么?”风琴说。

“可是……”赛维犹豫了,此刻想起德尼,他还是心有余悸。

而风琴救过他的命,他对风琴还是有一定的信任感。

“没有可是的。”赛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风琴断了话。“还记得你刚刚发过的誓言么?这一路上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知道没法说服这小老头了,风琴只好语气强硬。

“好吧!可她……真的好美!”赛维轻声叹息,要是她属于我就好了。这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那就多看几眼吧!”风琴轻声说。“不过当马车超过她的时候就不能再回头看她了,毕竟这世间有些美景只能看一次。”

“为什么不能回头?”赛维惊愕,有些不满地皱眉。不能下去打招呼,多看几眼也不行么?难道……风琴是想独占这个女孩?

这个念头在升起的一瞬赛维就不知不觉的对风琴产生了敌意,对风琴的信任也开始动摇。

“因为有些美景是不能留恋的,而有些东西一辈子也只能看一次,如果你留恋这里,那么在回头的一瞬间你就回不去了。”风琴说。“虽然很可惜,但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短暂的。也只有这样,它才会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听不懂……圣都的人都喜欢说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么?”赛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不过有一句话他是听明白了,风琴好像说如果留恋这里那就回不去了。

“一辈子住在这里的话,其实我是愿意的,甚至求之不得啊。”赛维小声嘀咕。

“我的意思不是留恋的话你就可以永远的生活在这里,而是……你会死在这里。”风琴耐心的解释。“想想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就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有跟那个你所谓的东方女神近亲的机会的,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死了,这样你还想留在这里么?”

“我……”赛维撇了撇嘴,不耐烦的看向一边。

死他当时不愿意,他的意愿是留在这里,然后狠狠地占有那个女孩。而不是死在这里。

不过他不相信风琴说的话,他仍旧觉得风琴是在吓唬他。把他咋走了,他好独占那个美妙的东方少女。在赛维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弱肉强食。

而如今在这悠扬的琴声中,他内心的这份黑暗正在被放大。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以他的能力也察觉不了。

马车终于驶过了小木房,瀑布发出的哗哗的流水声也渐渐变小。而琴声在最高潮之时忽然停下,然后又悠然响起,只是这次曲调比之前的要缓和很多。终于要到尾声了么?

不知道女神弹完琴后会不会邀请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去她家做做客呢?

“不能回头。”赛维鬼使神差的想往后看,但风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立刻收起了回头再看一眼女神的念头。

为什么一定不能回头?赛维闷闷不乐的看向风琴。然后他就气结了。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可你自己呢?

他看向风琴的时候看到对方何止是回头?还不间断的回。一双瑞利的眼睛四处扫视。

果然是想把我吓跑,然后独占那个女孩吧?哼!赛维冷哼一声,果断的回头看去。要去再看看那个漂亮的,女神一般美好的东方女孩。

“别!”风琴大惊失色。赛维还是第一感受到风琴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法师一直都很淡漠的。

可刚才,那一声低吼,仿佛雷霆般冲入赛维的脑海,使得赛维整个人猛地一颤。

同时,风琴身上白袍震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流水般朝着赛维淹没了过去,直接将赛维整个人凌空提起,将他往后拉。

可惜,来不及了。那一眼赛维看到了女孩在向着他招手。

“我我我……我可以过去么?”赛维紧张又害怕的看着风琴,他害怕风琴会杀了他。因为他仍旧觉得风琴想独占那个女孩,而如今女孩居然邀请了自己,万一风琴忽然嫉妒,说不定还真的会下杀手呢!他想着。

“你……”风琴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怒意。他拽着赛维的衣领,目光闪烁不定。

“我我我……对对……对不起。”小老头浑身哆嗦。

“抱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风琴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手。“你过去吧!记得别太留恋了。”

“好好!多谢法师大人。”赛维缩了缩脖子,然后迅速的遛下马车,他似乎害怕风琴会突然反悔。

马车停在了路边,风琴也走下了车,他目送赛维离去。“这就是你的宿命吧!其实你并不是这片森林中的第一个引路人。这片森林每隔千年就会苏醒一次,每次苏醒都出现一个所谓的引路人,他能任意的穿梭这片深林而不迷路。但这其实只是这片森林赐给他的礼物而已。他结局是带着这片森林所需要的祭品走向森林的深处,然后将自己祭品一起献祭给魔鬼。所以这里其实就是引路人的归处!”

“而那所谓的祭品是晨曦山谷里一半的人。所以引路人其实是森林给晨曦山谷的一个诅咒……一个仿佛带着希望,本身却是绝望的诅咒。本以为可以在你身上结束这个诅咒,可惜还是不行。”风琴轻声说着。“就好像成功欺骗过死神一次就可以获得永生一样,如果引路人在祭祀开始之前,成功走进过这个地方一次,又能成功走出去的话,引路人还有祭品们就可以摆脱自己的宿命,可惜你还是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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