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犹如像是滚在黄毛掌上又刺又痒。身为学生会部长的他在开学典礼缺席,母亲非但不闻不问,而且似乎在刻意隐瞒和回避些什么?一向处事不惊的母亲,为什么会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冲进自己的卧室?
这些理不清的思绪化作辗转难眠的一夜毛毛细雨,让程俊熙昏了头的脑袋冷静了不少,也使他左推右敲了不少可能存在的因素,他虽然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否有事相瞒,当年筱萌的行踪她真的是全然不知,还是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告这些他都想知道。
如果说她真的不知道筱萌的行踪,那这些年她为什么对于南宫筱萌的事只字不提?她以前待她最好了,她突然消失不见她反倒不闻不问了?那如果她知道筱萌的下落,那她为什么她决口否认说她也不知道筱萌的下落,她想隐瞒些什么?当年只在乎她身在何处,并没有从母亲的异常神色中嗅得一丝蛛丝马迹,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是疑点重重。
唉~
漫长的一夜,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朦胧的天亮。
等不及母亲的爱心便当做好,程俊熙便骑着单车朝学校的方向骑去。
他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瑞士限量版名表,时间还早。他突然将自行车驻扎在原地,微扬着脑袋,所有所思。
他将自行车灵敏的调转了个头,程俊熙面色凝重,六神无主的望着前方,踩在踏板上的脚雄浑有力的飞蹬着。
不知是因为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很充裕的缘故,还是他本来单纯的想要去儿时和筱萌一起玩耍的森林公园里静静。
总之,他就是朝森林公园的方向去了。
森林公园距离程俊熙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几步之遥,不一小会就到了。
程俊熙将单车停放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走动着。这个公园好久没来了,和这个有点萧瑟的季节一样,有点冷清,似乎这个偌大的公园除了他以外再无旁人。
他走到儿时经常和筱萌一起玩的那个双人秋千去,抚摸着微凉的秋千铁锁,有一丝透心凉的感觉顺着他那纤细的指尖蔓延到他的心。
他忽然想起自己儿时经常欺负筱萌,总是绞尽脑汁,层出不穷的变着花样欺负她,对她若即若离,在外人面前待她像是含在舌尖的冰淇淋,不舍得咽下,私底下,总是惹怒她,欺负她。
他那时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唯独在她的面前会像是戴了撒旦面具的小恶魔。现在他知道了,原来这是潜伏在他心中的喜欢,因为看见其他男生对她献媚献殷勤油然而生的醋意,折磨她只是因为他醋意大发引发的幼稚的行为。
那时的他并不像现在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浑身上下都抖动着多余的赘肉,整个一小胖子,连平平无奇都算不上。
“你回来了,可我为什么看到你会一时激动将酝酿了多年想要对你说的心里话都丢在了九霄云外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袒露心意,你却又离开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在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我以前是多么的幼稚,多么愚不可昧,呼~”程俊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对自己的愚钝有点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你这次是否又要玩神秘失踪,是否又会一去数年,杳无音信,现在我只想要告诉你,不论你身处海角还是天涯,在地老天荒我都会等着你的归来。并且坦诚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程俊熙信誓旦旦的自言自语说着筱萌根本不可能会听到的情话。
“我如果是那个女孩,听到如此缭乱心弦的告白估计被你感动的天花乱坠,分不清月亮与星星。可惜我不是她,听到了非但不会感动,反而会在一大清早惺惺作呕。”司徒静蝶坐在树底下,闲时假寐却被来路不明的家伙搅乱六根,有点小娇怒的道出这番骄横之气的话。
程俊熙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措手不及,他原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却不料还有闲杂人等的存在,打扰到自己不说,还讲出如此不知死活的话。
他有点恼羞成怒的顺着声源走去,在一棵魁梧的树冠下看到了闭目养神的司徒静蝶。
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嘲讽:“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只是路边的野花杂草在这里栖息。”
司徒静蝶闻言气呼呼的拱了拱嘴巴,然后瞪大她那圆鼓鼓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才是杂草,庸人自扰的杂草,不懂怜香惜玉的野汉,活该你失恋被人耍。”司徒静蝶咄咄逼人的谩骂着。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样貌精美的男孩会勾起她二十年都不曾冒过的怒火,他俩像是生世冤家般,一见面就掐架,他那清脆的就像是海藻拥吻大海的声音,也让她不悦,这不符合她的行为逻辑,搁以往,这样难得一见的帅哥,她会多瞅两眼过过眼瘾,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往常,这么动人的声音,说着那么恶心的话语,讨厌,不喜欢。
程俊熙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你哪只烂叶听到我说我失恋了?你这个窃听狂。”
司徒静碟见状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直冒三丈,却又自知理亏,被骂的无言以对。
带着十把灭火器都扑不灭的怒气扭头就走。
混淆着窗外奇珍异卉的芳草香,筱萌打开了惺忪的睡眼,她并没有因为寄居在狼穴而心惊胆战,夜不成寐,反而睡得安心自在。
她轻轻掀开蚕丝被,坐立了起来,用手抓了抓凌乱的秀发。眼睛不经意间瞥见摆设床头柜的时钟,七点一刻。
“七点多了,哦,mygod~”她清秀的柳眉挤成一团。
唉~现在没时间墨迹墨迹了,她得抓紧时间赶到学校去。
于是她猛地下了床,穿上拖鞋直奔浴室,拿起牙刷,挤上牙膏,三下五除二的刷完牙,洗完脸,动作连贯,没有丝毫耽搁。取出化妆箱,5分钟之内画上了魔鬼妆,带上丑不拉几的假发,用十分钟的时间变成了判若两人的南宫筱萌。
时间紧凑,下了楼滴水未沾她就拽着那酷酷的小宝马直奔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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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寒风雅潇洒的坐在露天阳台上抿着咖啡,无意间瞥见南宫筱萌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冲了过去,似乎是着急出门。便饶有风趣道:“这个野女人一大清早如此急急忙忙是在搞什么名堂?哼~”说完不忘带着轻蔑的嘲讽闷哼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咖啡放在阳台边上的桌子上,起身走进屋子里。
冷亦寒到了屋内取出壁橱的风衣外套下了楼,走到他金砖碧玉处处弥漫着奢华腐败味的餐厅,看见孙一涵正在津津有味咀嚼着餐桌上钟鼓馔玉的早餐。
冷亦寒刚要说些什么,孙一涵强先一步道:“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如果你输了,到时候不许反悔。”
冷亦寒闻言有点头疼的抓了抓脑袋,小家伙这次是脑子进水了,还是那个笨女人娘胎自带的可怕基因?居然会自以为是的认为的认为这个赌局的胜利他势在必得?真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哼~冷亦寒的脑海里浮现昨日接孙一涵回家的路上,小家伙被他拽上车后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孙一涵故意将视野转向车窗外,表面上像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来平复他那颗愤愤不平的心。实际上他在心里密谋着如何对付冷亦寒,甚至在想如何让他放下警戒心,心甘情愿的跳入他精心策划的陷阱里。
总与他想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法子来对付冷亦寒。
他心想:冷亦寒之所以把自己掳到这里就是想要企图报复爸爸妈妈,想要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够团聚。他不愿意成人之美是因为他心胸狭隘,他想要把我囚禁在这座孤城里,让我与世隔绝我偏不让他逞心如意。
想到自己连曳裾王门的刘柯都算不上,孙一涵心里就越发的憋屈。想想自己喜爱的昔任教师一个又一个被莫名其妙的被赶走,心里就气不打就出来。那些温文贤淑的老师像极了自己许久未见的母亲,看见她们自己居然会从中嗅到一丝母爱的味道。可是好景不长,那些老师但凡被冷亦寒瞅见就落得一个样的下场,那就是无故辞退。
被逼无奈,重金聘请了面目可憎,不堪入目,看到她不哭的小孩就得夸是勇气可嘉的老师。
好不容易,有一个长相甜美,温柔可人的姐姐来到学校来找我玩,他居然..
孙一涵像是一个憋足了气的南瓜,终于忍无可忍道:“冷亦寒,有种你就把给放了,拿我当挡箭牌伤害我的爸爸妈妈算什么谦谦君子?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么就把我给放了,要么就做好心理准备,我会想出层出不穷的法子来整你的。”孙一涵斩钉截铁,没有一丝恐惧感。
“就你?”冷亦寒调侃道。
孙一涵也不甘示弱道:“谁说我孤立无援?我还有我的老师,只要你不使坏心眼把她赶走,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掰倒你。”
“哦?”冷亦寒轻蔑的笑了笑,然后故意表现出我好怕怕的感觉。
“那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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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冷亦寒又丢下昨天那言简意赅的八个字就走。
走出厨房来到大厅,看见候在一旁的小家伙的专属司机,动了动手指头那个西装革履的司机就大步流星朝他迎面走来。
走到距离冷亦寒80公分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他一本正经道:“少爷有何吩咐?”
“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出现在小少爷身边,哼~”冷亦寒虽然没有带着怒意说这些话,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胁迫感。
对于冷亦寒点到为止的警告司机心悸不已,心照不宣,他知道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他的下次就会像那个人一样楚楚可怜。
于是,他应声道:“下次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