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随风波动的浪潮乏着穿上了金碧辉煌的盛装,起伏不定的涟漪,层出不穷的浪花拍打着粉色沙滩上漂亮的礁石。
风拂面而过,南宫筱萌发鬓上千丝万缕的柳发随风起舞。
她的目光抛到这片无边际的海域上,她若有所思,却又心神不定。从游艇上下来她就这么郁郁寡欢的呆坐在这片包罗万象的海域前,可能她想Tony了,对于不辞而别心有余悸。也可能是因为归国的初衷一层不变,没有丝毫进展,暗自伤神。也可能是因为冷亦寒太倒胃口,隔三差五,层出不穷的,折磨人的花招是一套一套的。也可能..
闹心的缘由,她也不得而知!纯粹只是因为喜欢上初睿而闹心,后知后觉,在感情上比正常人慢一拍的她就是傻傻分不清自己揪心的缘由。
只觉得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喂!发什么呆呢?下午不是告诉过你,晚上要去参加私人派对,不是让你盛装打扮一番,免得丢人现眼?”
冷亦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上来就是一顿妙语连珠,莫名其妙的炮轰。
南宫筱萌被冷亦寒骂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会轻功?
一顿胡思乱想过后,南宫筱萌不甘示弱道:“傲慢无礼,好在本姑娘心宽体胖,懒得和你计较。嗯,你刚才说什么私人派对?干嘛凭空捏造出这种东西?我可不记得我下午有听见你说,更没有答应你要去!”南宫筱萌说完不忘得意忘形的扬起胜利的微笑,一副让人看了极其不爽的挑衅劲。
冷亦寒不以为然,虽然下午他确实说完这番话,可是吃过生鱼片后,一副行尸走肉般,魂不守舍的她好像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至于说她答应了这一说也并非凭空捏造,心不在焉的南宫筱萌确实附和了一声嗯,可是她对自己的行为现在全然不知。
“看不出你心宽,体胖倒是确有其事。派对的事我刚才给你下了最后通牒,不要让我用非常手段请你去哦!”
冷亦寒说的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表面上字斟句酌,但字里行间潜伏着无形的胁迫感,和悄无声息的调侃。
南宫筱萌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的为人处事怎么这么跋扈嚣张,狂妄自大,胁迫和恐吓他人是他与生俱来的恶习吗?
他说的特别手段,“请过去”她可不想二次领教,算了,与其被高调的请过去,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拘小节,不想和你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嚼碎舌根。哼”虽然一副极度心不甘情不愿,但南宫筱萌还是乖乖的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冷亦寒看她悠游自在的离去,极度不爽朝她嚷嚷道:“喂,死丫头,你要去哪?”她该不会是想逃吧?
南宫筱萌头也不回,嗤笑道:“还能去哪?吃免费的大餐咯?你不要告诉我酒会上除了酒水,空空如也?那我可不去。”她欲擒故纵,故意反问调侃道。
冷亦寒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超长的俊腿,像是安上了风火轮般,一下子就追上了南宫筱萌婀娜小步。
他一脸鄙夷的望着南宫筱萌:“吃货,放心,好吃好喝的供应不断。管饱,管吐!”管吐这个字眼,冷亦寒一脸坏笑,挤眉弄眼似嘲弄般的脱口而出。
南宫筱萌一副要将冷亦寒拳打脚踢,暴打一顿的架势。
却被冷亦寒视而不见,南宫筱萌也无计可施。
与其说盛装出席,倒不如说仪容仪表随心所欲。南宫筱萌哪是那种只会坐以待毙,乖乖束手就擒的家伙?
私人派对门口,一个穿着休闲机车皮衣,西域破洞牛仔裤,圆头小皮鞋。
冷亦寒错愕的看着麻辣头,那副比平常更加浮夸的眼镜,这是什么雷死人不偿命的打扮?不是明确告诉她不可以让自己丢人,好好打扮吗?这副像是从鲍鱼之肆爬出来的难民般的打扮是打算让自己难堪吗?
“我就说嘛!这丫头怎么可能对自己言听计从,哼!”南宫筱萌无声息的抵触,似乎都在冷亦寒意料之内,他有点头疼的喃喃自语,无可奈何的碎碎念着。
南宫筱萌发现身后的冷亦寒,她龇牙咧嘴,一脸邪恶的坏笑,毫无淑女形象,像是个女流氓般,摇头晃脑向他靠近。
“什么表情呀?”南宫筱萌挑动着画的比毛毛虫还要黝黑的大粗眉,口吻戏!谑,明知故问道!
冷亦寒觉得噗嗤一笑,然后一脸伤脑筋的说道。
“字斟句酌,正在想怎么夸你才好!”
好一个以退为进,先守后攻。
南宫筱萌不以为然,谈笑自若道:“随你高兴咯!想怎么夸就怎么夸。”
冷亦寒对于她阴阳怪气的语调视若无睹,他率先走进会所,南宫筱萌漫不经心的尾随其后。
南宫筱萌的明眸傲慢的扫视了眼前的冷亦寒,他今天西装革履,黑色,昂贵,奢侈的西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他那上下协调的身材出类拔萃,光是背影都有一股眩晕她人的诡异魅力,也难怪尚德全校女同学为之着迷,疯狂,他确实很漂亮。
虽然暴戾恣睢,在他面前得谨言慎行,稍有不慎就都有可能被他口诛笔伐,甚至根除。可就是这种飞蛾扑火般迷人的危险,让那些为了能够亲眼一睹他回眸一笑,奋不顾身朝他扑了上去。
可他唯美的容颜,杀机四伏,萦绕着常人不可亲近的距离感,带着点傲世的龙颜,不可触犯的天威,让那些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花痴女们,爱的无所适从,爱的不知所措,爱的无可奈何。
远观却不敢近望。
“这位小,姐,您有邀请函吗?”私人派对入口,一个面貌堂堂,威风凛凛的黑衣壮汉毫不留情的将她拦截下来。
南宫筱萌一脸发蒙,一头雾水指着渐行渐远的冷亦寒弱弱问道:“他不也没有邀请函,你怎么不把他一块拦截下来?”
那个器宇轩昂的大哥与南宫筱萌嗔怒一视,刚才的好脾气一泻千里。
义正言辞,厉声说道:“冷少爷那张脸就是万能的邀请函,想和他相提并论,你找错消遣对象了吧!”说完他淡漠的打量了南宫筱萌一眼,似乎在说她是有多么不自量力。
南宫筱萌的心里狂风大作,五味陈杂。
这种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她今天非使出浑身解数,用三寸不烂之舌秒杀他。
她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就被冷亦寒莫名其妙的打断了。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进来?”冷亦寒嗔怒道。
一旁的跋扈嚣张的小哥,盛气凌人的势气瞬间烟消云散,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他识趣的冲南宫筱萌点头哈腰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姐请。”他毕恭毕敬道。
跟着冷亦寒走进派对的路上一直在喋喋不休,不断重复道:“明知道我与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格格不入,还要生拉硬拽把我带过来,不可理喻。脑袋里一定装的都是屎壳郎推的粪球。”
冷亦寒不怒自威道:“再漫无休止的念叨下去,我就堵住你的嘴。”
话未落,只见南宫筱萌乖乖闭嘴,正当冷亦寒为此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看见初睿和迟裴昕出现在视野内。再看一眼南宫筱萌,一脸不知所措,无所适从的样子,他随手从过往服务生的酒盘上取了一杯红酒,闷闷不乐的一饮而尽。
迟裴昕看到初瑞的目光坐落在南宫筱萌的身上,也是花容失色,虽然她知道初睿不可能会喜欢这个类型的丑小鸭,因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他那不明其意的眼神让人看了多少都会错解,多少都会让人想入非非。
舞会上每个人都谈笑风生,唯独冷亦寒和迟裴昕一个郁郁寡欢,一个咬牙切齿。
迟裴昕是个聪明的女人的,倘若她不懂得察言观色,又怎么能在娱乐圈混的如鱼得水,又怎么能从一个无名小辈华丽蜕变成国际影后。
可正是因为她是个聪慧的女人,她才选择自欺欺人,她认识的初睿表象温文尔雅,心却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她在他身边安份守己的待了这么多年,充其量也就是最好的朋友,尽管她想逾越朋友的界限,终究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即便如此,她坚信,他未娶,她未嫁,飘渺的奢望也会有成真的一天。
可是他看那个丫头的眼神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甚至会让自己打碎醋坛子。
她迟裴昕是谁呀!鼎鼎大名,风靡全球的大明星呀!就算遇到再大的风浪她也会选择不言于表。心里越是慌乱,她越是要安之若素。
她环臂搭在初睿臂弯上的纤细的手,从踏进舞会就扣的死死的。好像稍有松懈他便会不翼而飞般。
与她擦肩而过的商业巨头,掐魅献殷勤主动搭讪,全然不顾她身旁的初睿,初睿倒也不以为然,那个头发稀薄犹如濯濯童山的商业大亨,明知道迟裴昕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自己是初睿的女友,还是光明正大对她纠。缠不休。
最后,那个大亨说要找迟裴昕洽谈一支广告支开了初睿,迟裴昕敢怒不敢言,至始至终搁浅着似有若无的笑靥。
初睿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摆脱这个对自己暗生情愫的丫头,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他端着酒杯,漫无目的四处闲逛。
冷亦寒四下找寻南宫筱萌的身影,无意间撞上了初睿忧郁眼眸,冷亦寒本就怫然不悦的脸瞬间拉的老长,他冰冷的眸子犀利的像是凌空觅食的雄鹰,眸子溢满敌意。
初睿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他笑容可掬,像是怒放的樱花,美的天花乱坠,花枝乱颤。
初睿摇晃着手掌上拿捏的酒杯,细细的抿了一口,十分愉悦的迎面走到冷亦寒跟前,明知道冷亦寒对他可谓嗤之以鼻,可是他还是婵婵笑道,带着一种久违的口吻,亲昵的问候道:“近来可好?上次在学校匆匆会面,都没有好好和你叙叙旧。”
冷亦寒嗔怒一视,一副谁让你往枪口上撞的。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叙旧的交情。哼!”冷亦寒的口吻无情到极点,他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想要给人致命的一击。
初睿对于冷亦寒冷嘲热讽的话置之漠然,他嘴角扬起的幅度像是雨后的彩虹,可以洗涤一切不友善的恶意。
“有时间,还真想和你好好聚聚。”初睿依旧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说道。
只是他的友善,对于冷亦寒来说就像是假慈悲的狐狸,做作,可憎可恨。
“完全没必要。”冷亦寒咬牙切齿的拒绝了。
他似乎不想和初睿继续交涉,这只会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他迈开修长的像是量身定做的秀腿,大步流星的离去,与初睿擦肩而过的刹那,他挑衅般冲撞初腿的左肩。
初睿回过头,看着冷亦寒气呼呼的离去的背影,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还是这么偏执,一成不变,始终都是那副自我为中心的臭脾气,呵”他看着冷亦寒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初睿漫不经心的晃动酒杯,酒杯里娇艳欲滴的红酒随着他晃动的方向翻起涟漪。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迟裴昕,迟裴昕很受房地产大亨的爱戴,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交流着,气氛融洽,与刚才格格不入的画面有些天差地别,看来房地产大亨没少费口舌,好像拿下迟裴昕为他的国际豪宅拍广告。
联谊交际舞即将开始,初睿却跑的不见踪迹。
迟裴昕本来打算和初瑞跳第一支舞,看来希望破灭咯!要看今天就要过去了,假情侣的游戏结束了。
“能否有这个殊荣邀请您与我共舞?”一个长相斯文,谈吐儒雅的绅士伸出手邀请迟裴昕共舞。
迟裴昕再次左顾右盼,他真的不在,丢下自己一个人。呼~
“这也是我的荣幸!”迟裴昕附和道,不忘将手搭在绅士宽厚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