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去上早朝,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贴饼子”,老觉得脑子轴的慌,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昨天的我,终于把自己的本性(也可以称为真性情)展露在他面前,先是掌掴年少华,后是侮辱年妃。该做的不该做的,我统统都做了,而且丝毫没有考虑后果。我这个爆脾气。。。。。。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关乎水茉儿,所以我的心情才会那么激动导致行为冲动的吗?
其实,我不理胤禛,不仅仅是因为他准年妃的建议水茉儿去西藏,而是,他明明可以不让水茉儿去西藏可他一点也不尽力。是因为水茉儿不是他的女儿,没有直接血缘关系吗?那,我这个当娘的呢,作为水茉儿的亲娘我又怎么受得了?凭什么你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受苦,而让别人的孩子遭罪呢?哦,大清的江山是你胤禛的,那就是你家的儿女的,有问题你们自己内部解决就好,干嘛拉上不相干的人呢?况且,水茉儿生来命苦,你比谁都清楚,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就该爱屋及乌,我怎么没看到这一点?出了事情,你们都躲得远远地,凭什么牺牲的是我们?享荣华富贵的是你们,那么偶尔要做出牺牲的当然也是你们!总之,我真的真的很生气,对他,也很失望,失望到几乎绝望。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能让我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意外的怀孕,让我为难不少。一方面,我觉得活在这里真的生不如死,另一方面,又觉得孩子何其无辜,我怎么忍心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呢?就这样,我被自己烦的头疼欲裂,我真的需要安静,需要平静,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用在看书,练字。。。。。。。说到练字,我不由得要夸一夸自己,我现在写得字也很漂亮,模仿胤礽的字怎么也得有七八分像了,想到胤礽,眼角仍是会湿润,那个男人,一直在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一个最值得我爱的男人,可是,太多的错过让我们遗憾,胤礽,若有下一世,我必偿还你所有的真情,尽我所能。
允祥又来了,托腮在那里盯着我看,仿佛我脸上真的有什么似的,我不为所动,他那点小伎俩骗不了我的。见我不语,他凑上前来“我带你出宫转转怎么样?”一时间,映入我眼帘的允祥和当年胤祯的影像重叠,我甚至出现幻觉,仿佛置身康熙四十三年,那时的我们,是怎样的舒畅,是怎样的人员齐整。。。。。。如今,新帝登基,一家欢喜几家愁------
见我不语,他满脸坏笑“不去可不要后悔,我可是考虑了好久才答应八哥的请求的。”
八哥?廉亲王吗?进宫那么久了,是时候去看看他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风度究竟还在不在,呵呵,不会又回到那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了吧。于是,我轻轻点头,我去。
乔装打扮成宫女大摇大摆地跟着十三后面出宫,一路也没人过来询问,大家都知道十三和胤禛的关系,知道是十三是雍正最亲近的弟弟,所以,十三如今的地位,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简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顷刻之间到了廉亲王,我们刚进了大门,胤禩就迎了出来,看衣着神态,可谓如沐春风。要不是因为太了解他的过去与现在的无奈,我几乎还要把他当成春风得意的八贤王,现在看来,胤禩他真的是想明白了,真替他高兴。看着他的心情如此之好,我也没有吝啬我的微笑,老朋友见面绝对应该是开心的事情么,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没有胤禩的笑容和煦耀眼。
十三与胤禩关系的改善,倒是让我有点惊讶。后来听十三提起,两人的关系真正改善是十三被囚养蜂夹道的时候,那时,八贝勒胤禩总管内务府,十三的供给他都是给顶好的,所以,后来的十三对胤禩的感激也留在心里。是,我至今还记得去养蜂夹道看十三的情形,也就是作为莫南本人最后一次见十三,回来之后的我,因为去探胤礽而送了性命。事情过去太久,我几乎要记不得了,真的恍如隔世。
看着他们兄弟俩亲亲热热的模样,我就在想要是大家都在该多好。趁十三出去小解的片刻,胤禩含笑看我,温柔如炽,于是我那颗小心脏乱跳个不停,脸上耳下也燥热起来,对于俊男帅哥,我抵抗力向来都不强,尤其是面对那温柔,体贴,潇洒又有风度的男人,我知道在我心里其实胤禩也是有一定位置的,像胤禛,胤禟,胤祥,胤祯或许也有胤礼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的。你可以说我滥情,但我真的很为难,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优秀了,每个人都有吸引我的一面,是我的免疫力差还是他们每一个都是优秀的男人?姑且让我安慰一下自己,是他们太优秀了吧,我还不是那种很花心的女人。因为,如今在我心里面,藏得最深的还是胤礽,我还在心里面悄悄爱着他,一直都爱。
“怎么?我就那么好看,你看你又痴了。”他佯装无奈“帅哥就是这么让人难抗拒。”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胤禩,也早就适应我的说话方式,于是“是,如果八爷参加选秀,估计会造成万人空巷的奇观。你的杀伤力太强,会引无数美女竞折腰。。。。。。”
他挑着眉毛,偏偏还对我露出那温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我摇摇头“你这张俊脸笑起来真的是魅惑众生,倾国倾城,我真怕自己定力不足把你吃掉。”
他转而轻笑“这一世,只笑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我猛然想起胤禟也说过类似的话,愣在那里。怎么回事?是我真的老了吗,为什么我总沉浸在回忆里,有些事有些人明明觉得已经忘记了,可是又总会适时的想起。
想到这里,我苦笑摇头“你明知不可能,我如今------而且,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好的,尽可能让自己快乐,不留遗憾。”
他,站起身来,踱到窗边“我生平两大憾事,一是输了江山,二是没娶你为妻。如今再看,似乎是没娶你为妻占了大半。”
“说那些又有什么用,我们要追寻的应该是未来的快乐,愁眉苦脸也是活这一世,开开心心也是一世,我们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好一个‘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莫南,你的话我记住了,你自己又记住没有?”转过身来的胤禩竟是一脸盈盈笑意,再看已经进门的十三也是如此。合着这两个人是变着法的来安慰我,真是用心良苦!
我笑着摇头“有什么话,你们明说就好,干嘛拐弯抹角的啊?”
十三一边摇头一边说“别人说的哪里有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深刻。莫南,你看自己,这些道理你不是都懂吗?可是,我看现在的你,就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圈圈里,任凭别人这么叫你喊你,你也是充耳不闻。我们兄弟看着心疼,四哥看着也心疼。”
“可是,我有什么开心的呢,你看看现在的我,有什么?”我恍惚了。
一旁的胤禩插嘴“莫南,难道你现在拥有的比我还少吗?
是啊,与胤禩比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富有,胤禩都活的舒舒坦坦,我又干嘛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呢。于是,三个人再次谈笑,那真的是惬意无比。我一时兴起,唱了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哦,你也在这里。啊-------哪一个人,是不是总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好久好久没有唱歌,我几乎要记不起歌词,可是听着我歌的两位也呆住了。我知道,往事浮上心头,他们也感慨了。变成苏小鱼的身份后,我几乎没有唱过歌,除了那次在胤禛的寿宴上捉弄八福晋,之后就再也没有展露歌喉,这一次,是第二次------怪不得他们有如此反应。
幸福的时刻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回宫的时候,胤禩在书房拿了一卷书稿递与于我。坐在马车上,我打开卷轴,竟然是《一帘幽梦》,只是这《一帘幽梦》有胤禩版的,有胤禟版的,有胤誐(抱歉,错别字)版的,胤祹版的,还有胤祯版的。难为胤禩如今还有这份心来待我,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嗒扑嗒往下落,一旁的十三急得跟什么似的“你别哭啊,别哭了,要不一会儿下车,大家指不定怎么猜疑我呢。再说,你这样哭哭啼啼,我这么好意思把我的礼物交予你呢?”
我强力控制自己要忍住感动,等着十三的礼物,待到他拿出一张他的《一帘幽梦》,我边笑边哭,这一群男人,干嘛老干这种让人感动的事啊,讨厌。只见他,脸色略微严肃地拿了另一幅出来,那字迹像是可在我心里的一模一样,没错,是胤礽的字,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我捧在胸口,胤礽,你听到了吗,你是住在我心里的。
一旁的十三幽幽说了一句“莫南,你不是哪个人的,你是我们大家每一个人心里的一帘幽梦。”
闻此言,我的眼泪就成了决堤的黄河一样,奔流不息。
回到宫里,胤禛迎在门口,看着我精神恍惚,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晚膳的时候他说了一个朝堂上的笑话,在我听来,很冷。
晚上,他躺在我旁边,或许他以为我已入睡,他才拥我入怀,用低低的声音说:“从今之后,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满足于你。”
呵呵,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满足于你。康熙的儿子们,还真的是默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