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依浅他们进来时,夜夕正是一脸着急地握着白紫蕴的手,一旁御医正是满头大汗地为白紫蕴处理着伤口。
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得苗依浅心头一痛,紧咬着下唇,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慢慢地走进石床,蹲下身,纤长的手指抚上白紫蕴惨白的面颊,泪便不受控制的滑落:“女儿,我的女儿,我是娘……快这睁开眼睛看下娘……”
泪潸潸落下,没想到,这二十几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她的女儿,想着每个和她见面的场景,但是,却是没想到,她们的见面会是如此。
夜夕红着眼睛,抬手想要拭去苗依浅面上的泪水,却是在手指触及她面的瞬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手指。
“欧阳平毅,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下的了手,怎么,下的了手……”泪水愈加猛烈得掉落,落在夜夕的手背上,一片温热。
“依浅,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如果我知道,我死也不会刺着一剑,我宁可这一剑刺在我的身上。”
双手激动地抓紧苗依浅的,夜夕红着眼眸,抱歉地看着泪如雨下的女子:“依浅,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地将苗依浅拥入怀中,不容她反抗半分。
温热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衫,苗依浅双手在夜夕背部肆虐,纵使隔着厚重的衣衫,夜夕却也是感受到了背部传来的痛意,却是依旧不动声色的拥着苗依浅,仍由她纤细的手指在他背上耀武扬威。
他们背后,洛翼铭看着这一幕,蓦地就想起了他的父皇和母后,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似乎从未如此紧张过他,纵使那年在在秋猎上他在猎区被白虎伤着,他们却也只是冷然地看着这一切,仅仅叫了御医好好照看他,心蓦地就传来一阵痛意,洛翼铭低垂着双眸,不想看到这温馨却让他痛心的画面,但是石床上身后重伤的女子却是他的妻子,他的挚爱,而这一剑却也是他赐予她的,明明他可以阻止的,但是他却是那般的放过了阻止的机会,自责,心痛蓦地冲上心头,洛翼铭紧拽着双拳,直至关节出发出咯咯的响声,却也依旧不松手,他似是要惩罚自己一般,忽而抬手猛地一拳击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血瞬地染上墙。
狼连默然地站在人群之后,看着石床前相拥的男女,脚不由自主向前迈去,却是在迈出一步后听得御医开口道:
“主上,这位姑娘的剑伤并不是很严重,好好休息便可,但是她体内的寒毒却是不可耽误。”
“寒毒?”诧异地放开苗依浅,夜夕看着御医,寒毒?蕴儿怎么会中寒毒,“她怎么会中的寒毒?”
“这奴才不太清楚,但是奴才发现她体内似乎有两种毒在互相压抑游走,也许就是这扬中毒素让她的身子变成寒体,再加上可能之后受过风寒便落下了这寒毒!”
两种毒?难道是‘亡心’和‘心乙’?无助地后退了几步,直至脚后跟抵上石床,他才停下动作。但是这两种毒却是不能少了一种,如若少了一种留在体内却是剧毒。
“那……该如何才能去除她体内的寒毒?”黯然着眸子,夜夕低声询问道。
“……只能去除她体内的毒,而后好生调养,不久也许就可根除她体内的寒毒!”
去除她体内的毒?
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重新开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