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却不多走几步。
“你下来吧,我等你。”也不等林依柔开口,明澜就挂断了电话。
从来不先挂电话的人,今天却不等她开口,就果断的挂了,这让林依柔微微的闪了一下神,心中顿时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明澜到底有什么事情?
拿了把伞,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咖啡厅。
琴师坐在钢琴前,弹着优美动听的曲子。一对对情侣在暗黄的灯光下对坐,窃窃私语,不时的发出轻笑声,很是和谐温馨。
看到朝自己招手的明澜,林依柔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今天的明澜显得有点坐立不安,林依柔也没有说什么,她已经猜到这跟他要说的事有关。
“明澜”
“你来了”
“嗯,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里说。”
“我说了之后,希望你能原谅我,也不要怪我。”
话都还没说,就求着原谅,这是不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哦,先说吧。”能不能原谅,那也要看是什么事。
“我们分手吧。”
分手,这对于林依柔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好端端,却要说分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林依柔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咖啡厅里的人也望向了她们这边。
“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追你,也是因为跟同事之间打赌。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同事们都很好奇,有没有什么能打破你这副模样,所以就打赌,看我能不能把你追到手。”
打赌,就因为一个赌约,明澜追了她整整一年,现在才来提分手。
是该说他毅力好,还是该说自己傻得可笑。
“呵呵……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林依柔站了起来,把夺眶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露出讽刺的笑容,冷静到让明澜心里发毛。
本以为她听到这样的事,会不顾形象的大哭,或者大闹,却不曾想她会这么的冷静。
“依柔,对不起。”明澜也站了起来。
“我不需要。”
呵,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杀掉他所做的一切,那还要警察做什么。林依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让伤害她的人看笑话。不就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顾众人的目光,慢慢地向门口走去,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走出咖啡厅,林依柔再也控制不了,跑进了雨中。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林依柔,就这样一路狂奔,却忘了这是在马路上。
只有这样,心才不会那么的痛。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带着火辣辣的疼,可林依柔却毫无感觉。是不是连老天爷也在为她的遭遇而哭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
她就这么的不得人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不要她,她认了。现在连好不容易动心的男朋友也要这样对她。
为了打破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呵……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要玩弄她的感情,就要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她都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同等的对待每一个人,从不与人发生口角矛盾,努力的去学习所有的东西,就为了别人能注意到她,能有那么几个人在乎她。那现在了,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换来这样的结局。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刹……”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林依柔被高高的抛了起来,重重的落地,倒在血泊里。
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全身好痛,她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反正没人疼,没人爱的。这样,自己的心也就不会痛了。林依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与这个残酷的世界划上了一个句号。
天启国六十八年十二月。
天启国的冬天很冷,十二月,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盖满了屋顶,道路,压断了树枝。积得厚厚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白得刺目,花得耀眼。树梢上挂满了银条,雪球,不时的传来积雪落地的声音。
真是应了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同时也预示着:闰雪兆丰年的好景象。
丞相府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嬉笑声,“大哥,跟我们一起来玩嘛。”稚嫩的男声响起。
询声望去,院子里站了三个小男孩,穿着厚厚的狐裘锦袍,头上戴着一顶绒帽,小脸冻得通红。
两个在雪地里玩耍,一个表情酷酷的站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这正是天启国丞相北燕歌的三子。那个站在那里,活像别人欠他钱的男孩是大儿子北辰洛,今年十岁。刚刚叫大哥的那个是三儿子北辰拓,今年六岁。还有一个是二儿子北辰逸,今年八岁。
“二哥,你说,大哥怎么总是不跟我们一起玩。”北辰拓觉得大哥肯定是不喜欢他,从他懂事以来,不管做什么事,大哥都不参与,总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脸上的表情就像这冬天的雪一样,冷得让人受不了。
“三弟,不用理他,我们玩我们的。”北辰逸拍拍三弟的肩膀,一副老成的样子,看也不看北辰洛一眼。
北辰洛两耳不闻院子里的事,双手背负在后面,眼睛盯着某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那是一塑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