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烈酒村
一番问候之后，又和周围的矮人们打了招呼，我才搞明白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已经和巨魔打过招呼了。
“我们没有进洞去，格里曼哥哥！”朱莫抢先开口，她眨巴着眼睛将我要说教的危险全部安全无害化，“我们带着足够的补给和绷带，矮人们很热情还送了我们药水，我们还带着你做好的陷阱，我们非常小心，只是过去看了看……真的只是看了看。”
“杀了几只霜鬃巨魔？”我略过朱莫扮可怜的小脸，直接对着哈斯雷姆问道。
“五只，”实诚孩子转眼出卖了伙伴，被朱莫狠狠扭了一下，“我们没有侦查巨魔的洞穴，只是帮麦酒先生采了些微光草回来。我们很小心，没有操作者注意到。”
“啊是的，你的孩子们很能干！”雷杰德?麦酒就在旁边的帐篷里，他很积极的给予两个孩子肯定的评价。一边对我吆喝还一边递给我一杯酒，“来暖暖身子年轻人，他们会是出色的战士！”
啊，出色的战士什么的是矮人们的标准吧，除了喝酒和打铁，就只有出色的战士是人生的目标了。我对于他们能不能当战士能不能出色完全不介意啊，无论什么原因，既然从孤儿院领养了他们，不要搞得我无颜进暴风城的教堂区就好啊。
“你联想过度了……”糖糖的声音一贯的令人清醒，她已经放下了酒杯，对矮人麦酒赞了声好喝。又扭头看我道，“表情没控制好，在想什么几乎都猜出来了。”
“……”我决定略过这个问题，好吧，连和孩子们的兴师问罪也略过。他们至少没去巨魔的洞穴，可喜可贺不是吗。“来，看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枪和弓拿出来，周围的矮人瞬间也围了过来，感谢麦格尼这会儿没什么冒险者过来，不然我恐怕又要被他的卫兵带走了。
这里的矮人都是不打算离开家园半步的家伙，不然他们也许会考虑迁居到别的地方，比如暴风城什么的，随便卖点酒都能赚大钱。也许在这冰天雪地里才能让他们感到舒适，家的感觉嘛，不是随便哪里都能有的，然后酿酒打猎，这就是惬意的人生了。
不过这并不能埋没他们对好武器鉴赏的能力。朱莫果然自觉就拿了枪，哈斯雷姆略显意外，在我示意下将弓接了过去。“这可是我在荆棘谷奈辛瓦里二世那里得到的，顶级猎人的武器啊！”
在矮人们的赞叹声中，我挺直腰板，两个孩子也兴奋极了。“奈辛瓦里二世啊，他的姨妈的姑父和我家是亲戚……”
“一世那老小子失踪很久了吧？”
“荆棘谷那地方听说又热又潮湿啊，实在不是好地方……”
“这两把武器不错啊……”
“他们各个都是识货的。”我低头附耳对两个孩子说，对于武器，矮人们确实独具慧眼，这两把武器对于小孩子来说，已经算是顶级奢侈品了。“你俩要向自己的目标努力啊。”
“谢谢师父。”哈斯雷姆总是一板一眼的，我揉揉他脑袋，少年不要太老成就好。朱莫则更喜形于色些，毕竟这是一把正经的矮人猎枪，而且是她的偶像的儿子给的。
“二世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很厉害的猎人吧？他有没有给你露一手？”这枪放到一个小女孩手里显然有些大，朱莫拿着略显吃力，但她显然不舍得放手。看她摆弄的样子还挺专业，看来这几天她已经摸过真枪了，矮人们对孩子还真是纵容啊。
“我给他露了一手还差不多，他忙着管理猎人队伍，组织狩猎，哪有时间亲自上阵。”至于什么样子，除了发型胡子有不同样子和颜色，在我眼里矮人男士基本都是一个模样的。
“是为了换这武器吗？”哈斯雷姆的弓箭对他来说也略大，毕竟都是给成年人用的。不过他姿势标准，力气也不错，相信过不了几年，就可以轻松驾驭。
“你怎么确定是换的？”这孩子还挺敏锐的嘛，我故意问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师父，呃哥哥你教的。”哈斯雷姆看我挑眉毛，纠正了一下自己的口误，“何况是这么好的武器呢。”看得出他也很喜欢这弓，两人都满意礼物，真是太好了。
“只是希望师……哥哥不要太辛苦。”我正想开口，哈斯雷姆居然又说了一句，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替人着想的。除了一门心思变强，这孩子没长歪嘛！
“你衣服破损的地方不少，只要细心就会注意到了。”经过糖糖破坏气氛的提醒，果然注意到哈斯雷姆是这样发现真相的。朱莫也看过来，“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吧？”
反正有霍娜在，受伤也是被治疗好了。“不要小瞧我哟！”我干脆的摇摇头，远处有什么人跑过来，我干咳一下，“有人来了。”矮人们哗啦散开来，回到平日自己的位置，连两个孩子也躲开，表示要回卡拉诺斯。
我和糖糖干脆跟孩子们回去，目不斜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扬长离开。感受到好奇的目光又怎样，反正我是不会理你的。
回去的时候再次从涌冰湖上跑过，这么厚的冰，钓鱼也得费番力气才行。湖边有些冬狼，我看着孩子们很熟练的绕开，那枪和弓被他们背在身上，几乎拖到地面。不过他们的步伐显得那么雀跃充满活力，年轻真好啊。
“哈斯雷姆，你们帮麦酒先生去雷酒酿制厂换酒了没？”我突然想起什么，边跑边问，凉空气灌进嘴里来，看来过一会到旅店又要来一杯了。
人如其名，卡拉诺斯那边主要以雷酒为傲，烈酒村的伙计们则推崇麦酒，说是同行竞争还不至于，但为了让对方承认自己的酒好，他们也会出点损主意，比如偷偷将对方的酒换掉那么一桶两桶的。因为刚来的时候看到哈斯雷姆在帮麦酒先生搬酒桶，我想那矮人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雷酒的机会的。当然也不是卡拉诺斯的所有人都偏好雷酒，钢架补给站的坦克驾驶员贝隆?石轮就很喜欢麦酒酿制的艾沃沙酒，据说在冰天雪地里取暖非常好。
“是的师父，我觉得这无伤大雅……”哈斯雷姆回头回答我，瞧瞧，居然连无伤大雅都用出来了。还有怎么又是师父了，拿到武器就不需要哄我开心了么？
“你的脚程太慢了，猎豹守护还没领悟出来吗？”坐在我肩膀上的糖糖居然还在抱怨，这两天我的腿都跑肿了好不好。
“我觉得挺快的啊，你要是自己跑，一定追不上我。”我得到一个白眼，绕过一个不矮的小山丘，卡拉诺斯隐约可见了。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带他们去精灵那里看看？”总在矮人这里待着会变成野孩子吧？
“那里好弓箭手多一些。”糖糖倒是说得中肯。而且精灵们也更优雅整洁。“多开拓一下眼界是有好处的。”
我难得和她意见一致，不由点点头，悄声道，“其实我更想带他们去夜色镇看看。”
“哦？”糖糖略显意外，她扭头看我，因为离得很近，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其实也挺大的，小鼻子小嘴的，五官看起来还算精致。就是那朝天高的发型有些搞笑。
“他们得学会敬畏死亡。”我看着眼前两个奔跑的小身影，矮人们教导他们乐观坚毅，他们勇往直前，他们无所畏惧，但精灵会让他们学会敬畏大自然，而夜色镇，那个连死亡都不是终结的地方，会让他们更深刻的思考些什么。也许这对哈斯雷姆有点残忍，不过，他是个小男子汉不是吗，终有一天，他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在那之前，一切磨难不过是考验，它们不过是打磨他的砾石而已。
“你也不是个单纯的白痴嘛……”糖糖愣了愣，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笑起来。在我肩膀上还对我这么不客气，这样真的好吗？“那你干脆带他们去亡灵领地看看好了，那会更深刻。”
“那边太危险……”曾经美丽的人类王国洛丹伦，如今已经被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所统治，在阿拉希高地往西，就离亡灵的地盘越来越近了。
“其实你的实力已经可以过去了，那边毕竟也是给低级别的冒险者做任务的区域，你是自然人口，别忘了。”是啊，要是操作者会担心被敌对势力的人们围攻，而我只要不惹事就会有世界法则保护我。
“说起部落，我前阵子认识了一个牛头人，我们交了朋友。”刚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和敌对势力的人来往，不然当年大领主弗丁也就不会被判有罪了。虽然现在局势没有那么紧张，可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又扭头看糖糖，这家伙愣了一下，脸上带出坏笑来。“喂，我没有通敌的想法，也不会那么做。”
“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是个吟游诗人，我不应该受到国界啊势力组织什么的限制不是吗。”我应该一路弹琴唱歌，把各种故事带给见到的所有人。
“是，可你还是个人类。大多数部落看到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变成死人了。”
“摩本特?费尔，阿鲁高，还有克尔苏加德什么的都是人类。可他们都做了什么！”
“别激动格里曼，他们有他们的信仰。”
“哦好吧，信仰。”这东西太难定义了，有人不惜为了自己的信仰让无数人去死，有人将为了不让无辜性命受害奉为信仰，上古之神，泰坦，艾露恩，还有圣光，在这个世界上延伸出无数的教义和信仰，也引发了不休止的争执和战争。“不过上古之神什么的还是算了，非要选的话，我宁愿这两个孩子去信仰麦格尼的胡子。”
“哦活计，这主意不错！”站在雷酒酿制厂门口收峭壁野猪肉的拉格林听到了我的后半句，很自然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他做的一手好饭食，丹莫罗特产的峭壁野猪肉在他手里就是绝顶的美食。
“谢谢先生。”我对他点头致意，看孩子们给猎人训练师打了招呼，再一同进旅店，我们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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