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与狼共舞

时间可以验证这一切，一转眼十几个春秋过去了，这个白起被族里的人东施西舍的还真就长大了，成了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也懂得了是非，明白了些许人情冷暖。

可缺少的却是可以像其它孩子一样使人投入平常的眼光。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朋友，在被人眼里他是个害人的怪物，没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常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别的孩子围在一块儿嬉戏，看着他们的父母将他们领回家吃饭，衣服破了有母亲给缝，还可以坐在父亲肩膀上玩耍，天冷了有父母抱着为自己取暖。

他什么也没有！没人管他死活！困了就躲在原来父母住的所谓的叫做“家”的破草屋里，或是钻进生满了蛇虫鼠蚁的大树洞和杂草丛中过夜。

饿了就常尾随在村里的猎户后面拿着长竹签跟他们一起去打猎，欣慰的是每次都会有小小的收获，不懂得怎么用火来烤熟就索性去吃生的，常常弄的满身血淋淋的，也算是天不绝人！给了他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及顽强的自我生存能力还有一副好牙口和一副好肠胃。

这几日村里又有一队年轻人都被送去参了军，这是白氏祖先留下的习俗，到了一定年龄就会送去战场杀敌建功，看着一批批族人站着排迈着大步走出村口，还有全族男女老少的热烈欢送，真是羡煞旁人！

不够年龄的他穿的破破烂烂的活脱像个小叫花，只能在一旁傻傻地看着，甚至有人嫌他站的太靠前挡住了视线，伸手一把将他推向一边。

白起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事而生气，不是度量大，而是因为白起现在已经沉浸在他那小小的梦想中还没回过神儿。军队对他来说可能是个很陌生但又很令人向往的地方，就在此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暗暗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那就是，我也要去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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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依然过着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无亲无爱的野人生活，时常出没山林，山林中常豺狼出没，甚是凶险，常在山林中打猎的猎户白喜，白春等人在山上打猎见到白起时觉得惊讶，倒也并不是有意关心，其中一个极其平常地对白起道：“这山上有狼！会吃人的，你总是到山上跑，也不怕被狼给吃了？”

另一个说：“管他作甚？没人要的野孩子！咱们走吧？今天打了不少还得早点回家呢！”

白起闻之无惧，坦然相对之，就在白喜和白春他们刚走白起就遇见了一只凶狠的豺狼，这只豺狼刚从草丛中钻出，正好和白起碰个正脸，白起也吓了一跳，但他没有怕，只是很平和的看着它，就这样一人一狼四目相对良久，刚开始这只狼还十分凶狠，但是由于见到白起视乎并无恶意也就不那么对其敌视了。

出人意料地这只狼转回身叼着一只野鸡来到白起面前，嘴一松掉在了白起脚下，白起真的饿坏了，想都没想就拿起野鸡生吃了起来，豺狼见到十分雀跃，更加对白起产生好感。

后来豺狼将白起带到它的狼窝，公狼，母狼，老狼，幼狼五十多只，就这样白起结识了一群豺狼。而奇怪的是这群豺狼也视乎就当他视为同类，渐渐地成为了一个整体，他们一起生吃肉，一起追逐猎物，一起风吹雨淋，一起卧荒而眠。就这样白起过上了脱离正常人的生活，而是选择与狼共舞。

村子里的猎人常常会捕杀这些豺狼，这些在它人眼里与自己一样被视为能害人的野兽，其实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为了生存才招人冷眼。原来它们也是这样的难以存活。白起第一次感到什么是同命相连！什么是惺惺相惜！

其实身为山林里的野兽，哪里会有生下来就注定与人类为敌的目的？说到底还不是简单地为了混口饭吃。却要被人类东追西撵，过着自保度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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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类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白起没想到和这些狼在一起会是这么的无忧无虑！这么的无拘无束！常常自问也许这就是对于自己来说曾经被命运从手中夺取的“家“的感觉。然而命运却再一次的和他开了个玩笑，熄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美好，从而更加坚定了人类的可怕。

村里的猎户白春，白喜等人再一次去山上狩猎时无意地发现了群狼的巢穴，想着这等豺狼虎豹都为害人之物，怎能留它？于是几个猎人一把火将这巢穴烧了个干干净净。

就这样等白起和成年的群狼回来时它们的一家老小已变成了一团团被烧焦的分不清面目的熟肉，这里有很多有了身孕的母狼，和数不清等着父亲回来喂食的狼崽。这时丧了妻儿们的成年狼都露出了悲愤的凶相，它们浑身颤抖地咬着牙，它们用爪子狠狠地抓着地，它们眼含热泪的顿足捶胸，他们撕心裂肺地向天无尽哭嚎。

白起也是一样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看着同伴的哀伤，他咬破了嘴唇，握紧了拳头，近乎疯狂地恨，忘乎所以地仇。

他立刻起身沿着村口跑去，不料正好赶上了白喜和白春他们，这几个人今天又是一个大丰收，手拿肩扛地猎物不计其数，有说有笑地正好要回村子，谁知身后哭着喊着跑来个白起，不分青红皂白地扑上来又咬又挠，活脱像个疯子。

这些猎户平时锻炼地非常健壮，怎容的白起这般无理？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地将白起打翻在地，更是打的他鼻青脸肿。

“你疯啦？白起！你这个野人饿疯了？连人都吃？”这个骂道。

那个又说：“要不是死去的老族长当年向大家求情，你小子早就死了！”

终于有人解劝道。

“教训他几下算了，跟这野人费什么功夫！”

“也对！走！走！走！懒得管他！”猎户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再次背上猎物走了。

白起被打的嘴角流出鲜血，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抢走自己这来之不易幸福以及一直鄙视和厌恶他的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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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寂静如死，皓月惨白当空，冷风咧咧。此时正值丑时全村的人都以熄灯熟睡，静静的村庄偶可听到饿犬低声吠鸣。

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上一个身影出现在月下，冷漠含恨的目光已表不尽他心中的愤怒，这个人就是白起。只见他将手指放在嘴里接着一声嘹亮刺耳的哨声陡然划破了净空，与此同时身后不约而同地窜出来成群的成年饿狼，眼含血丝各自嘴里叼着点燃的火把，齐齐冲向村子里。

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用干草和黄泥砌成，群狼分别快速有序的配合着，或是跳上房顶丢下火把，或是丢在草房边上的稻草堆上，眨眼间村子里的草房顿时陷入火海，村里的狗惊地狂叫不止，接着就传来了有人呼救的声音，有的人眼疾手快，立刻从房子里钻出来喊着救火，有的见到村子里突然跑来了如此多的凶狼忙与其进行搏斗，还有少数人满身是火逃了出来，在地上打着滚儿，借助风势，火越来越大瞬间本就破旧的房屋烧塌了一半，嘶喊声，求救声，哭嚎声连成一片，不觉于耳。

看着族人们身陷火海白起在远处并没有一丝不忍，反而越加的兴奋起来，在他仅十几岁的心中也同时烧起了一团邪火，以至于他不由得狂笑不止，这笑声挺起来令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对他而言这不仅是一次复仇，更是瞬间迸发出了自己内心压抑了许久的仇恨，从而激起了来自内心那从未被挖掘出的残忍。

人类的哭救声嘶嚎声没想到如此的动听，看着他们越是痛苦白起就越是畅快，这种感觉不知觉地竟给他带来了一种享受，甚至导致刹那间升华到了爱的境地。这时在白起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他要将这种感觉变成一生的追求，因为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白起和群狼策划了村里的火灾，将族人烧的苦不堪言，他不知道这场火死了多少人，反正是再也不想回去了，那么该往何处？

白起思绪了很久暗暗下定了决心，连夜下起了大雨，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行李，怀揣着梦想奔向不确定远方，雨路泥泞杂草乱藤在脚下纵横重生，一个不留神，白起重重地摔了一跤，不顾满身泥水，爬起继续前行，漆黑夜晚，大雨磅礴，一声声电闪惊雷，将白起映照地一时黑一时白，白起无所畏惧，在他坚强如铁的内心，只当作这些是为他今后的蜕变所鸣鼓，为他这个年轻人人生首次出走而壮行。

能去哪里呢？白起很清楚想自己这样的人去哪里都一样，那也就证明他哪里都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