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一个不杀,抵抗一个不留,将军还是多加斟酌为好!也免类似瑶城那般生灵涂炭!”白起到了第二座伊阙边城魏国乌城,到了城下与那乌城城楼上的守将会面一番说词诚恳坚定。
乌城守将怒道:“白起!你丧尽天良!连瑶城百姓也不放过,今日我城中百姓争相参军,已组成农民军,誓死保卫乌城!你敢攻城定叫你有来无回!”
白起望着城上有不少穿着布衣手握锄头的平民百姓,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了!”
只见李苍骑着高头大马手握“上方戟”来到了最前方高声道:“还是五千人马!半个时辰。将士们!可有志向前往!”
只听身后众兵士齐声道:“有!”这一声干脆利落,且响彻天外。
······
此时十万魏军已到瑶城下,犀武亮起金刀眼中含泪怒斥道:“谁叫白起?上城答话!”
向寿向城下望了望不由一皱眉,心里稳了稳神道:“左更大人如今恐怕已经攻下乌城了,刚好我们要撤军,你若想见他不如随我到了乌城再说?”
犀武如今恨地咬牙切齿此时只听从牙缝中硬挤出两个字:“攻城!”
话音一落瑶城下并起四路魏军,由四名战将带领发疯似的狂涌而至。
向寿推后一步道:“焦将军!该你了!”
独眼焦横张开巨弓驾上长箭嗖!嗖!嗖!嗖!四支箭依次射出,随之而来的听到了四声惨叫,城下正冲锋的四位将领先后落马。
焦横臂力过人,发出的长箭十分迅猛,刺破铁甲,击透骨骼,箭箭正中心房,将城下四个魏军将领穿了个透膛,闷声倒地,当场弊命!
向寿见其大为赞叹焦横箭术以至于兴奋到忍不住大喊:“好箭!”
“刚才是谁射的箭?可曾见到?”犀武问道。
身旁的士卒道:“禀将军!城上有个一只眼睛的神箭手!”
犀武道:“一个独眼龙能有这么高的箭技?本将也来试试!”说着自己拿着块盾牌,顶在头顶催马疾行。身后甲士匆忙从之。
且听,“嗖!”“啊!”
······
乌城下战况恢宏,并没有如李苍所说,半个时辰攻下乌城,但城下已有三名魏将倒在战场,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现在的李苍以一敌四。
只见魏军四位将军各占东,南,西,北一角,将李苍团团围住,一齐用长戈驾在其头上,李苍横戟奋力向上抵抗,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局势十分不利,李苍浑身颤抖,恐成败局。
白起远处观看握紧手心,直冒冷汗,四魏将中有一位灵光一闪,抽出腰间佩剑,直奔李苍下盘,企图一招致命,李苍再过勇猛也绝躲不过这一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利剑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剑尖未到李苍胸口却无故凭空断成两节,李苍也感到十分意外,但此时顾不上想太多,利用这一绝佳的机会,陡然大喝!长戟破空而出,敌将四戈皆断,上方戟顺势三百六十度急行旋转。
只听“唰”的一声。
魏军四将齐齐应声落马,气绝身亡。
白起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李苍再一意外得救。双手托戟仰天大喝道:“还有谁?”李苍一口气连破魏军七将,此时乌城除了主将之外已无将可派,只能任凭李苍叫阵。
白起见况豁然调转马头对着本军众将士,高喊:“将士们!你们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踏平乌城!一个不留!随意你们烧杀抢夺!爱拿什么就拿什么!全归各人!还是那句话!城里有一个没死,就拿你们抵命!”
嘶声竭力的呼喊,利诱和震慑双重鼓舞下,秦军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猛然斗志高昂,全军冲锋,杀喊声如山崩地裂般响彻山川,直冲九宵。
这时乌城上的守军望着迎面扑来的这些物体已分不清他们倒地是人还是魔了?
······
瑶城下战斗的热火朝天,分外激烈。焦横带领着亲手训练的五千弓箭手及三万士卒,竟然顶住了魏军的尽十万大军,焦横重来不说话,今日却破例了,对向寿道:“请军师带队先行!”
短短几个字向寿看出了焦横快顶不住了,为了让焦横无后顾之忧放开手脚,向寿拱手道:“将军保重!”
城上箭雨狂下,城下一盘散沙,远远的有一组盾牌高高立起,盾牌后主将犀武额头豆大的汗珠频频下落,咬着牙正从肩膀往外拔一支长长的弓箭,手下士兵道:“将军!箭入的太深不能硬拔!”
只见犀武表情十分痛苦怒道:“那个城上的独眼龙是谁?他叫什么?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犀武又道:“不能拔也得拔!来吧!”
说着士兵们一齐用力,犀武只觉突感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已然忍受不住大喊:“啊!”
······
远处一阵轻风袭来,空气中顿然弥漫着血腥味道。向寿带领着分队赶到乌城时,战斗已结束,马上映入眼帘的就是城外又是堆尸成山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堆放罗列在一起,显然秦军胜了。
而这次的屠杀比上次还要严重,城中连一只鸡,一条狗也没剩。所有的人的尸体和牲畜的尸体都堆在了一起。
听说百姓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劫一空,所有的房屋被烧毁焚塌,那些尸体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搅合在一处。刺鼻的焦糊味和尸腥味,令人作呕。
向寿只觉脑中一阵眩晕心道:“这那里想正规军队干出的事?简直是土匪,强盗!自有战争起,从没有过这样令人发指的屠杀。”
他真不该降生到人间,他中魔了!无要可救了!向寿边暗骂着白起边登上乌城。
白起见向寿一脸土色归来忙询问道:“如何?全身而推?”白起又是一身鲜血看来又没少亲自杀人。
李苍向后望了望问道:“独眼龙呢?”
向寿本来兴致勃勃地想提起焦横的勇猛,一见白起的残忍手段也没什么心情了,点着头道:“焦将军说他垫后,应该没问题!”
李苍一拍大腿道:“这个独眼龙!他若死了我就没对手了!不行!我的去看看!”
说着李苍迈大步下了城。“报!禀大人!焦将军回来了正在城下!”
侍卫上城禀报。
白起很自然地点了一下头道:“就知道他没事!开城门吧!”
迎上来了焦横,李苍问道:“独眼龙!怎么回事?磨磨蹭蹭地!”
焦横依然满脸严肃道:“那个犀武!下回还我来!”
李苍不解问道:“唉?倒底怎么回事儿?”
这时向寿说道:“焦将军可还苦了那个犀武了,下回恐怕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你来的!”
······
白起,向寿,李苍,焦横四人齐坐在乌城的城楼。
白起道:“兴得大哥和焦横两位枭将,实乃幸事!想必联军定不会就此罢休,我军该一鼓作气,拿下后面所有的城池,还按原计划我和大哥去攻城,军师和焦将军留下牵制敌军。”
只见向寿脸色苍白道:“大人还想一直这样屠杀下去吗?”
白起满脸疑惑道:“难道军师还有其他快速攻城的方法吗?”
向寿道:“有得时候攻城不一定是要靠杀人的。”
白起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良策?”
向寿道:“我一个人去下一座城,韩国冀城!”
话音一落其他三人同时投向质疑和惊讶的目光,难道他以唇舌真能将一座座城池说降,想到这白起忍不住问道:“军师果真有把握?”
想不到向寿用了白起常和他讲的那句话:“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说完起身出了城楼。
白起却愣愣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左右一看不禁发笑道:“呵呵!有点意思啊?”
李苍这回可不乐意了,见向寿走远他大拍桌案道:“什么东西嘛?怎么能这样没礼貌对贤弟你?还读书人呢?第一眼见他时就不舒服。呸!”
······
此时仍在屯兵于伊阙的韩国大将公孙喜悠然自得地关心着前方的战报,哨骑将瑶城和乌城上的战事给公孙喜汇报后,公孙喜边喝着酒边道:“这个沉不住气的犀武!没有听我的劝告,去了还不是去受死!身为大将,理应处变不惊!占了他魏国两座城池就乱了章法,焉能不败?”
这时哨骑又道:“禀将军!秦军若是再往前行,就是我韩国的翼城了,看样子秦军大有进攻之势!”
正在饮酒的公孙喜闻听此言,惊地一口就喷了出来,忙道:“什么?你说什么?这,这······”
公孙喜站起身来皱着眉毛,眼珠儿左右来回乱转,不停地嘬着牙花,踱来踱去。口中仍不时念叨:“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