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房门突然被打了开,“你若是省得,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摸样!”苏瑞冷硬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苏瑞走了进来,平静的脸庞流露着一丝愠怒,苏瑞冷冷的看着苏婉,,一肚子的怒气,却在看到苏婉后,又心下不忍,说不出狠话,只得叹了叹道,“往后莫要再做此等傻事。”
瞧见苏婉点了点头,才转头向外边,“乔公公,您进来吧。”
听了苏瑞的话,苏婉这时才意识到屋外有人,屋外那人步伐稳实的走了进来,一位看似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了苏婉面前,苏瑞用‘您’来称呼这位乔公公,再看乔公公身着并非一般布料,想必这位乔公公是王宫里来的。
那乔公公进屋,看着苏婉大打量了一番,确认了方才苏瑞所言不假,苏婉受了重伤。乔公公确认之后,便不再多事,打开手中的卷轴,便道,“御旨到,第一道御旨,苏瑞、苏婉接旨。”
苏婉听了一惊,要从床上下来,苏瑞急忙制止了苏婉,那乔公公道,“苏小姐歇着便好,苏少将军已与奴才说了缘由,想必我王是不会怪罪你的。”
苏婉向着乔公公一颔首,开口道,“有劳乔公公。”
苏瑞跪了下来,乔公公再次开口,“我王诏曰,因玄武区区将军苏桓护国有功,因国殒命,特此追封苏桓为定北侯,此爵位世代沿袭。另,将军苏桓已逝,封苏桓之子苏瑞为定北侯;同封苏桓之女苏婉为定北郡主。钦此。”
“苏瑞接旨。谢王恩典。”因着苏婉下不来床,苏瑞代为接旨,伸手了接过乔公公递过的第一个卷轴。
“第二道御旨,苏瑞接旨。我王诏曰,自明日起,命你为玄武区督军,启程赶往北方玄武区,主持大军,抵御卡塔,保卫国家。钦此。”
苏瑞自知无法为父守孝三年,红了眼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第二道御旨,“苏瑞接旨。谢王恩典。”
乔公公缓了缓,打开了最后一道御旨,“第三道御旨,苏婉接旨。我王诏曰,册封苏婉为长皇子妃,因孝悌之礼,三年后的七月初七与长皇子完婚,入住王宫。钦此。”
苏婉睁大了双眼,怔怔的看着乔公公,简直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许久,苏婉才缓缓的开口,“苏婉……接旨,谢王恩典。”才用颤抖着的双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卷轴。
看苏婉接了旨,乔公公道,“侯爷、郡主,奴才御旨已传到。”乔公公顿了顿,看了苏婉,道,“郡主且好生歇着罢。”说着,目光又转向苏瑞,“侯爷,奴才这就告辞了。”
“乔公公慢走。”苏瑞说着,也随乔公公出了房门,亲自相送。
苏婉依旧在那儿坐着,如同雕塑一般。乔公公的话,她明白意味着什么。这王宫,看起来金碧辉煌,实则不过是个华丽的囚笼,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可是她自己这个外面的人,确是实在不愿进去的,她是知道的,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王宫一旦进去想要出来只怕是难了。何况,她要嫁之人,不是普通人,是将来有可能称帝之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君命不可违,苏婉也只得认了。
翌日。
苏婉拄着拐杖,挥泪送别了再次离家的苏瑞,她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渐行渐远。她苦笑,不知道下一次的相聚将是何时。
苏瑞是苏婉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亲人了,若是苏瑞也遇上什么不测的话,自己便是孤孤单单的了,这三年来,她已经体会过孤孤单单的滋味,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如同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
苏婉看着那军队,直到从她视线里消失她才收回眼,微微摇摇头,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苏婉回过身,眼里便印入一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不知何时立在道旁,并且她有着和玉璃玥相似的容貌,苏婉虽没见过玉璃玥,却是在家中见过玉璃玥的画像,顿时一惊,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旁边扶着她的雪知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吓到了?”那红衣女子缓缓开口。
“你是谁?你和我母亲……”苏婉没有说下去,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我唤作玉璟瑶,是你母亲的妹妹,按理说你该唤我一声姨娘,不过,自今日起,直至你出嫁前,我将留在这里教你一些东西,所以,你还是唤我一声师父吧。”冷冷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全然没有见到自己姐姐的孩子的激动。
“师、师父,你为何此时才来?”苏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因为姐姐执意与你父亲在一起,惹恼了的王,玉家人便被禁止与姐姐联系,直到姐姐逝去,才见她最后一眼。三年前,你父亲还未出征,曾飞鸽传书与我,你父亲在信中说道,此次出征,生死难测,若吾不幸,女托于汝。几日前,我在白玉山得到消息,把手中的事物交代下去,准备了些东西,才赶过来。到底,还是没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玉璟瑶顿了顿,敛下眼,“姐姐与你父亲的感情牵扯了太多的利益,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注定以悲剧结束的原因。”
苏婉抬起头来看玉璟瑶,“师父不愿父亲与母亲一起吗?”
“不是不愿,而是无法。有的事,不是你认为可以,便是可以的,还得顾及到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
苏婉皱着眉,摇摇头,“我不明白。”
玉璟瑶看着苏婉,缓缓的叹了口气,“也罢,你还小,等你大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