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正在吃晚饭。她下了火车,又累又饿。只买到了站票,她只好一路站到站。她先去了自己家里,看了苏宇。困境中的苏宇很乖,在家里读书,已经吃过饭了。她把买的吃的留给苏宇,嘱咐了苏宇一番。苏宇倒笑着说:“姐,你不用再给我讲道理了。现在,我们家这么困难,我都没有辍学,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那时,苏云一下子就哭了,抱着苏宇就哭了。苏宇像大人一样说道:“好了,姐,别哭了,你哭了我也要哭了。现在,需要的是勇气,需要的是坚强。我们家一定能可以渡过难关。”
苏云擦干了泪水,笑着,说道:“我的弟弟是个男子汉了,你要像爸爸一样,做个有担当的人。”
苏宇笑着说:“我才不要像爸爸。我要做一个强人,照顾好你们。”
离开家的时候,苏云终于放下了一件大心事。有什么比一个人努力上进更让亲人欢喜的吗?
回到林贵的房子里,苏云坐下歇了一会,开始做饭。她炒了两个鸡蛋做汤,活了点面,拌在锅里,做了疙瘩汤。林福进来的时候,她刚刚盛了放在餐桌上。
林福还没有吃饭,问着饭香,也坐在了餐桌前。
苏云完全想不到林福会来,看着林福也做到了餐桌前,就把饭盆推到了林福面前。那时,她也是饥肠辘辘。
林福拿起筷子吃起来。苏云站起身,林福说道:“陪着我。”苏云只得又坐下了。她平视着前方。
“去给我拿瓶白酒。”
苏云去拿了酒和杯子。林福吃着疙瘩汤喝酒,竟然也慢慢地喝了大半瓶。
林福吃喝完了,身子暖暖的,拉着苏云,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中央6台。他搂着苏云,亲了一下她的脸:“你知道吗?今天宋恩铭亲我了。我动也没动。你很好奇吧?”
苏云没有说话。
“我在和你聊天。”他捏着了下她的脸。
“嗯,好奇。”她应答。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对她的感觉,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清纯。”他笑了,“我觉得她像你一样,不过没有你聪明。不过你有一点好。”
“嗯。”
“你知道什么哪一点好?”林福问。
“哪一点好?”
林福瞪了苏云一眼:“就是她对我还完全没有坏心。如果她敢给我有坏心思,我一定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嗯,知道。”
“给我点支烟。”
她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送到他的唇边。他微微张嘴接过了烟。她打着打火机,点烟。他吸了一口,吐在她的脸上。她闭上了眼,再睁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揽着她的肩。他再吸一口烟,又吐到她的脸上。他想让她咳嗽。
“人人都和你一样乖巧,那该多好。”他说。他醉了,有种说话的冲动,搂着苏云,“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乖巧,这么让我喜欢。你做的饭的确不错,每次都能吃的我心里暖暖的。你没做什么,可是我对你的兴趣十足。你是不是天生妖精?”
“嗯。”她只是坐在他的身边。
林福也不期望苏云能回答什么。他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每天活得多累吗?每天,我都在想自己是个老板,要负责的事情很多。很多人在等着我吃饭,更有很多人想要从我身上赚到钱。我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就能引起蝴蝶效应,让我的公司垮掉。我不是很在意我的公司,只是接受不了公司可能在我手里玩完。我很累。别人都看着我是个富人,看着我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可是他们谁知道我是个悲伤的人。我很烦这个。很多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不得不挣,不得不抢。”
她微微点点头。
“你知道吗?我弟弟,林贵,那个爱你很深很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受到了算计。一出生,就不能像正常的孩子。我也恨过他,冷淡过他。可是他就像一个圣人一样,对我很好,把我当他的亲哥哥。他让我即便恨死了他妈,也恨不起他。”他说的要哭了,倚在后靠上,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醉了,又转向了别的话题:“今天宋恩铭亲我了。是个美女啊,可是我想到的是我父母婚姻不幸的悲剧。我真的一点欲望也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想如果接受她,必须确定一生的幸福。我确定不了幸福,什么都不能做。”
她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悲伤,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他是个恶魔,她不会理睬他。他的话也让她为自己伤悲。虽然她明白自己的幸福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但是感觉到一次还是会伤心一次。
“你不会知道,我知道他自杀的时候,心是多么痛,是多么疼。我恨这个世界。我就想那么多的坏蛋都好好地活着,风流快活,甚至为所欲为,为什么一个那么好的孩子,就要自杀呢?”他真的流泪了,也真的醉了。
她看到了,只是沉默着。她想那是鳄鱼的眼泪。
他睁开了眼睛,擦掉了泪水。
她直挺挺地坐着。他坐起身,扔掉了烟头,把她揽向自己,入怀更贴近一些,说道:“你知道神门孽缘吗?你和我们家就是孽缘。有了这段孽缘,你怎么也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是你的主宰,主宰着你的一切。”
她警惕着,缄默不语。
“你知道吗?我想让你属于我,因为我是林贵的哥哥。我就是他,我当自己是他。所以我要得到你。他给你的爱,你要统统还给我。在我看来,这个很公道。你也不用伤心。这也是你自己选的。”他笑着,亲吻她。
她的心在颤抖,闭上眼,泪水流出来。
他像魔鬼一样,亲吻她的泪水。他说:“这就是我和你的孽缘。这是不是很奇妙?”他再次亲吻她。她这次像触电一样,刹那间推开了他,说道:“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笑着,却挥手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忘了吗?你忘了吗?”他问,声音轻轻的。
她咬着嘴唇,问:“你觉得你很成功吗?你只是个禽兽。”
“怎么说呢?”他很烦恼地挠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笑了“这样做,我挺高兴的。”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又笑了,“你很怕我是不是?我对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不敢反抗。因为我可以控制你的一切。真的很爽。”
她哭着,看着他,问:“为什么?”
“我想你比我清楚啊。”他很无辜地说道。
她闭上眼睛,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他伸手抹去了她的泪水:“我说过,林贵给你的爱,你都要还给我。”
她疯了一般大声喊道:“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林贵的事情。他是很可怜,我一直对他都很小心。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他笑意更浓了:“不要大声说。你声音大了,你就是对的吗?我说你伤害过他吗?只是他给你的爱,你都要给我。”
“我不爱他,也不爱你!永远不会!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一直和他说的很清楚。”她疯了一般地叫起来。
他又抹去了她的泪水,轻轻地说道:“我也不需要你爱我,只要你像爱我如痴似狂的女人,为我做任何我让你做的事情,就像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任何事情一样。你这样做,就像在表达你的爱。”
“你是个疯子吗?”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拥她入怀,亲吻她的脖子,说道:“这就是你能还给我的爱。你接受我对你做的所有的事情,你就是在给我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