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苏云都在办公室里发呆。昨夜就像一个噩梦,发生了的事情让她悔恨交加,痛彻心扉。昨夜又像一个春梦,她再一次陶醉在了林福那个恶魔的温柔里,把自己交给了变成暴烈的禽兽。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贱,怎么会在最恨的男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含着泪撞头。“不能活下去了,这么羞耻,怎么能面对?”她抹着眼泪,羞愧地想。
上午,林福来了一次苏云的办公室,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让苏云更感到羞耻和愤怒。她竟然纠结了那么长时间,而这个禽兽根本就没有在意,就像喝水吃饭呼吸一样,什么一样的感觉都没有。“这不公平!”她怨恨地想,“这是在羞辱我!这个该死的恶魔!混蛋!畜生!”她一边怨恨,一边流泪。
没有去吃午饭,苏云就在办公室里呆着,矛盾而又复杂地怨恨自己怨恨别人。
叶文丽来敲门,敲了半天,苏云才去开门。叶文丽看到苏云脸上的泪痕,问:“亲爱的,失恋了?这么苦大仇深的。”
苏云无力地看了一眼叶文丽,掩饰道:“我想我的妈妈了。快到她的生日了。”
叶文丽过去从背后搂住苏云的脖子,说道:“亲爱的,会有一个人比你的母亲还要爱你,安抚你的心。你不要悲伤。”
苏云转头爱着叶文丽,问道:“亲爱的,你这是说爱情?”
“是啊。”
“谈恋爱了?”苏云问。
“还可以吧。”叶文丽说,“小赵叔叔。呵呵。”
“认真的?”
“刚刚开始,我要好好考察。”叶文丽说,“我来可不是回报我的爱情,而是小赵给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应该给你说。这可能是关系到自己属于哪一派的问题。政治立场可是大事。”
苏云问:“什么事?你直接说不行?”
叶文丽偏偏卖关子:“如果要你在现任董事长和下任董事长当中选一个人,你选现任董事长还是下任董事长?你是‘造反派’还是‘保皇党’?”
“你在说什么?”苏云问。
叶文丽神秘地说:“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公司里有人在暗中拉帮结派,想要把你的后台大叔搞下去。”
苏云迷惑地摇摇头。
“小赵叔叔,接到了电话,让他加入‘造反派’,手机财务上的证据,推翻现任董事长。”
“后台是谁呢?”苏云紧张起来。她觉得自己紧张是因为如果林福不是董事长了,苏磊的事情可能就要压不住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来的天子会不会彻查服装厂的财务?
“不知道。”叶文丽说,“李主管在暗示他。他不知道怎么办,就装傻了。他选择了中立。”
“你觉得会是谁?公司里谁会有这样做?”
“不知道。”叶文丽笑着说,“亲爱的,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苏云看着叶文丽笑了,问道:“你是在撇清小赵吧?你真的爱她了?”
“现在他是最好的选择吧。”叶文丽说,“我可不能砸了将来的依靠啊。”
“你就这样一个信息,我说了,董事长会不会信?”
叶文丽笑道:“你傻啊,这是家族企业,肯定是家族内部的人才能做到。你想想,他们家族内部,谁的野心最大?谁的实力可以动得了董事长?”
苏云摇摇头。
午饭,他们俩一起去吃了担担面。下午上班,苏云就去了刘助理那里。刘助理微笑着为苏云倒了一杯咖啡,问道:“苏云,工作还可以吗?有没有工作压力?”
苏云笑了笑,说:“不多累。”
然后,苏云就很意外地看到了秦文敲门走进来。苏云惊讶一点也不亚于秦文的惊讶。他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上班?我们好有缘。”
苏云笑笑问:“你在这里上班?”
“我来见董事长。”秦文说。
刘助理笑着说道:“秦文是春大的优秀毕业生,我们董事长很欣赏。秦文,以后被重用了,别忘了姐姐我。”
秦文独特而又羞涩地笑了:“刘助理,你给通传一下。”
刘助理打了电话,林福让秦文进去。
“秦文他认识董事长多久了?”苏云问。
“我具体也不清楚。”刘助理说,“我看着这个年轻人挺有才华的,双学位毕业。可能从事什么秘密工作,我也不知道他属于哪个部门。总之很神秘。”
苏云问:“刘助理,我可以偷偷问你一个问题吗?能不能替我保密。”
刘助理听了亲切地笑了,说道:“你尽管问。”
“公司里有谁有实力可以把林福赶下台去?”苏云靠近了小声问。
刘助理一愣,笑问:“你怎么关心这个?董事长是大股东,除了其他股东联合起来,董事长再办错了事情,犯了错误,董事长可能就会被迫辞职。”
“是吗?”苏云问。
“可能是吧。不过这个企业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在林家人手里,几乎没有可能。”刘助理想了想又说,“林家人只有三个人了,林福兄妹俩,林祥是林福的叔兄弟。这个很难办到。”
苏云想了想,问:“也就是说,即便董事长饭了很大的错误,别人也别想动摇他的地位,是不是?”
刘助理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个基本不可能,除非林家人内斗。不过,林颖小姐的股份和董事长的股份就占了百分之五十五,这几乎就是来不可破的了。何况,临时企业并不是上市公司。”
“什么意思?”
“林氏企业,要毁只能毁在他们自己人手里。不过,在董事长这一代,我没有看出来有什么衰败的迹象。”刘助理笑着说,“我们这些人的饭碗还都是很稳固结实的。”
苏云陪着刘助理笑了,说:“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
刘助理意味深长地说:“苏云,你的未来一片光明,别辜负了董事长对你的栽培。”
苏云楞了一下,心道:“对我栽培还是折磨呢?”不过,她还是对着刘助理笑了,说道:“以后还是得多考姐姐。”
刘助理不同意地笑了说道:“我们的董事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那么重视我的意见?你们这一个个的,把我看得多重要!我就是在这里听差的!你们都以为我工作多好做一样!鄙视你们!”
秦文这是出来了。
苏云好奇地问:“找你干什么?安排什么特殊任务?”
“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董事长很看好我,可是我有点心虚。”秦文有些羞涩地说,“他就是教导教导我,以后在公司里别给他丢人。唉,这还没上班就压力山大啊!”
刘助理嘲弄道:“你这没上班的压力山大,我们这些上班的不是压力海大啊!这没法活了!这都是什么命啊!”
秦文笑着,不知道怎么应答一样。
苏云看着秦文,直觉告诉她秦文的话不可信。不过她没有问,只说道:“这样看来,董事长是把你当做左膀右臂来培养的了?”
秦文笑道:“等到我真的做了左膀右臂,不知道几十年之后了。到时候,我请两位老太太吃饭啊!”
刘助理怒道:“去你的!赶紧滚!”
秦文红着脸离开了。
苏云随即说道:“我也走了,姐姐。我那里还有一堆活。你敢不敢给董事长建议工资翻翻啊?”
刘助理举起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你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这么恐怖的事情,还是你去做吧。这个差不多吧?”
苏云想大约刘助理知道一些她和林福之间的事情吧,就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也不想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