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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登顶

这要怎么爬?潇空不信邪地绕着第十三阶走了好几圈,这祭坛是由下到上逐渐缩小,到了十三阶的时候,横向的直径已经远远没有了底层的长度,以潇空的脚力很轻松的便能绕上一圈,可绕到最后他却沮丧的发现,其实自己一开始的位置,阶梯上的裂缝数量已经算是最多的了,其他的位置裂缝的数量比这里还要少,有一个位置甚至是一个裂缝都没有,他绕的这几圈完全是白搭。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回到一开始的位置,抬头望着台阶上那稀稀拉拉的几条裂缝,苦苦思索着。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些裂缝太细了,根本无法着力。潇空暗自思考着,其实单纯的高度现在早已难不住他,自己收回死能使得压力消失之后,单纯靠身体本身的力量支持着体重一跃两丈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但那也必须要是在有适合的落脚点的前提下。否则站都站不稳,还去谈发力,岂不是个笑话?

也就是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可以找到合适的落脚点,既然台阶的裂缝本身不提供这样的落脚点,那想要攀上顶端,也只能靠自己主动制造落脚点了。潇空很快便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四下环望,想找到什么可以卡入那裂缝以方便自己踩踏的东西。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不现实,阶梯上虽说不是一尘不染,但也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工具的地方。如此一来,也只能找找自己身上带的物件什么可以拿来一用了,毕竟前面那么多考验都经历过去了,倘若被最后一道坎挡在门外,总是会让人极度不甘心的。

一身因为历次试炼而已经接近于乞丐装的衣服,衣兜里一块被折磨的不成样的手表,一颗从怪异猴子身上夺来的意义不明的玻璃珠,手上一枚冥源戒——这四件便是现在潇空身上的全部家当了。因为早知道冥界试炼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用,所以他出发的时候除了衣服外仅仅就带了冥源戒和一块手表而已。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让他按照平常的习惯带上必须的东西,他也是绝对不可能脑洞大开到带上登山工具出门的。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看着自己这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当,思前想后,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疾不徐地走到第十三级阶梯前,简略规划了一下大概的线路,潇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原地轻轻跳了两下,接着重心猛地一沉,下一个瞬间人便随着蹬起的双腿高高跃起,眨眼便是两丈高度。

而此时跳跃的力量已经减弱,潇空清晰地判断出他已经接近了他这次所能到达的最高点,再下去就要开始下落了。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慌乱,右手抬起,随着冥源戒闪过一丝光芒,冥源重剑已经落入手中,紧接着“砰”地一声沿着台阶壁上的裂缝牢牢钉入建造台阶的巨石内。抓着冥源的右手轻轻一带,整个人便再次拔高,转瞬便落在冥源的剑身上。

没错,以剑为台,这便是潇空想到的方法。冥源和死能不同,早在潇空刚刚进入试炼的那条甬道的时候便可以召唤出来,而那时候,他还没有能完全觉醒,体内的死能内敛,只有在全身精力集中的时候才能勉强调动那么一丝并使之附着在剑刃上形成冥焱。也就是说,实际上冥源剑虽然是冥使的武器,但单纯的只是召唤它其实根本不难,只要那么一丝微弱的力量引导一下就足够了,潇空之所以敢以剑为台却不怕台阶上附加的压力,也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

就在他跳到最高点的刹那,他凭借一丝死能召唤出了冥源剑,紧接着便是停止了死能的运转,单纯使用冥源剑本身的硬度将它嵌入石缝。召唤的一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庞大压力扑面而来,以至于瞬间因此窒息,但好在他调动的也仅仅是一丝能量而已,产生的压力远没有全力释放死能时的大,并且在这之后立刻就停止了死能的运转,不然恐怕他抓着冥源剑的手会直接因为这巨大的压力产生的拉扯力量而直接撕裂。

这也是因为他调动的力量足够小,一丝而已,相对来说想要控制自然轻松的多,否则都向之前解除冥使状态那样花个几十秒,人估计都已经被压力给碾成渣了。不过好在一切顺利,此时的他已经稳稳站在了距离最初的起点两丈左右的位置上。

“好!”潇空心中一喜,确定了这方法的可行性,便酝酿了几息,再次跳跃出去,起跳的瞬间,便将冥源收回,直到这一次跳跃的到最高点处才重新取出钉在阶梯上,然而这一次,他却没能再次跳到剑身上,一个瞬间没把握住,直接落回了地面,不过在落下去的途中他已经再次停滞能量,因此倒也并无大碍。

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力量的操控太弱了。潇空心中叹道。之前从地面起跳的时候,他仅仅需要在至高点引导一次力量召唤出冥源而已,因此倒不是太大的问题。可从第二次攀爬开始,每一次起跳后都必须在起跳完成的瞬间先引导能量收回冥源,然后再控制好节奏在差不多的高度再次召唤出来。先不说每次引导死能时产生的瞬间压力造成的窒息对自己的影响,单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一收一放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运转,就够让自己一个菜鸟冥使头疼的了,毕竟他接触冥界的领域也才短短几天,纯粹靠着自己的摸索去学习能量的运转,想要熟练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能量的运转可以靠多次的实践锻炼来逐渐熟练,相比来说目标明确的多,这已经比之前毫无头绪地想要攀登那十三级阶梯情况要好多了。潇空抱着这样的心态,开始再次尝试着攀登,一开始,他纯粹只是想要登上十三阶顶端完成考验而已,渐渐地,随着一次次的失败和一次次的重新尝试,他感觉到自己运转死能开始逐渐圆融如意起来,失误次数也逐渐变少了。到了最后,他已经把这十三阶梯视为一个良好的学习能量运转和控制的场所,以至于有两次已经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登顶了,他却依然放弃落回了地面,只为再多磨练一会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潇空花在这一阶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十二阶的时间的总和,但这样不停的锻炼好处也是巨大的,到了后来,单纯地使用召唤冥源的那一丝死能,他已经丝毫没有了生涩感,甚至主动在增加一点死能控制起来也毫无问题。而此时,他也感觉是时候完成考验了。

站在第十二阶上,他最后一次俯视了一下之前自己通过的阶梯以及最底层隐隐约约的蔷薇地,微微一笑,来到了十三阶前。

起跳,出剑,钉入石缝,紧接着拉住剑微微使力,靠着手臂的力气再次拔高。这一次,他没有再像第一次攀登的时候站在剑身上,而是直接在再次拔高的途中收回冥源,直到再次到达顶点才重新召唤而出并钉入石缝。紧接着再次扯动手臂,收回剑,无限循环。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如同此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体重,看上去只需一口气便能送上云霄一般。

多花出先前远远不及的时间专门用来磨练,效果是显著的,这一次,仅仅几息时间,他便已到达了终点。

这就是十三阶阶顶,祭坛的所在!自己拼死拼活地忙碌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一刻啊!潇空站在阶梯顶端的边缘,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阵激动。

眼前依旧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模样,巨大的广场,占地足有上千平米的层层隆起的青铜祭坛。但再次来到这里,潇空已经不像之前那次一无所知了。至少现在的他清楚地知道这巨大的广场是由十三级不似给人攀爬的阶梯硬生生托在在几百丈高的半空之中的。之前的他,只是为那上千平米的青铜祭坛所花费的材料而暗自心惊,可此时的他,终于知道其实在这样的高度建立这样一座宏伟的祭坛,本身就是神一般的手笔。

潇空花费了几分钟,只为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多时,他的脸色已经重归平静,迈开步,想着祭坛走去。几百米的距离,片刻便已走完,潇空沿着祭坛的四十九阶梯拾级而上,来到了那漂浮在祭坛正中央的紫黑色火焰前。火焰兀自燃烧着,内部那枚椭圆形的物体外表看起来依旧如同潇空初次见到它那般,可此时的潇空却能感觉到,那椭圆形物体内传来一阵阵极为规律的响动,仿佛里头封印着一颗永不停息的心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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