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但在喜庆的装饰之下,顾小小仍然能闻得到一股压抑的暗流在不安的涌动。
有些事已经不需要明说,利益的双方都心知肚明。
往年这个时候,无论大小,所有公司都是一片喜悦的气息,而今年,却是人心惶惶,不为别的,不过是都在急着从席、赖两家的战争中寻求一个安静的角落。
顾准一向是不参与这些争端的,为了在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中明哲保身,就连即将上市的新产品都把上市时间往后无限延期了,这个时候,抱着顾准同样心态的,还不在少数。
解决了林业地产之后,席谨言再也没有和顾小小聊起这些事情,每一次她试图问起,都被席谨言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躲开了。
但无论他如何转移话题,唯一不变的是,每一次谈话结束,席谨言都会语重心长的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顾小小就不明白了,在这社会主义法治社会,他和赖初东之间的商业战争能有什么值得她注意安全的地方,不过在席谨言面前她还是很听话的答应了。
从林溪那里,顾小小得知席谨言和赖初东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因为赖家主要是控制着A市的金融市场,所以,相比于上次对战李氏传媒,这一次的战场,是无形却更危险的资本市场。
所有的角逐,都在通过那些无形的数字展开。
尽管在为席谨言而担心,站在林溪办公室里逆着光线,顾小小还是注意到,不过五天不见的林溪,已经瘦的有些脱了形。
本就线条明朗的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让利落的发型看起来更像是游戏厅里刚走出来的不良少年。
“林叔叔还在生你的气吗?”
顾小小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轻轻地震颤飘在空气里。
她听说林正国从赖家回去以后,就让人收拾了东西,把林溪一家三口赶出了林家,林溪现在和Lisa带着孩子住在公司旁边的一处单身公寓里。
尽管对外林正国还在保持着对林溪的支持,但是顾小小知道,林叔叔已经很多天没有和林溪哥说话了。
顾小小的话,让林溪努力忽略的情绪重新找到了闸门,身子一下子没了力气支撑重重的陷入皮质大椅里。
“小小,你不用担心我,在这件事上是林家对不起席谨言,就算父亲不原谅我,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长大以后,才得知他一直在原本不属于的生活里生活。”
林溪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拥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顾小小知道,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