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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病相怜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三天的点滴并没有让他的病情好转多少。他又就接连输着液。感冒好治,心病難医。

“我相信时间,人是善变的,就像这雨,总会停的。”这是年少时婉容常说的话。起初,骨头不明白她为什么多愁善感。他总是反驳到:“我不信一切,我只信我,我会永远开心的。”

后来,他在书里看到过一句话:“能永远保持微笑的,只有雕像和傻子。”

这天,他破天荒的晚到了两个小时。在校医院的门口巧遇青木。

青木惊喜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没几天吧。不太久。”骨头含糊的说着,他有点怕她,没由来的。便恶狠狠地说:“你来干什么,痛经也输液么?”

“你……你……你”她被噎得说不上话。眼睛一转,撒了个谎。“诺,还不是你的破衣服啊。洗衣液过敏!好几天都不好。”

骨头没理她的话。那手白白净净,哪有一点过敏的样子。“你没洗过衣服么?你咋这么不爱干净呢!”末了补了一句:“害羞什么,痛经就痛经呗。都这专业了都算是姐妹了吧。”

“去你的。讨厌”青木涨红了脸。“你才不爱干净呢,衣服可真够脏的!”

骨头窘迫的说了一句:“牛仔服掉色。”便去输液了。不多时就在一张椅子上挂好了瓶子。青色小瓶里的药剂让他的手臂有些火辣的疼,这是来自血液的刺激。这让他有些皱眉。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把速度调到最低。青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要慢点,嘀嗒嘀嗒。”

骨头白了她一眼,不过确实舒服了许多。“你懂?多管闲事!”

“我不懂,她刚才说了啊!”青木扬手指了指忙碌的护士。骨头抬头看了看她的药水,是一样的。蹦出一句“痛你的吧!”便不再说了。全然不顾青木恶狠狠的眼神。也不理会青木的话。

“哎!怎么说话呢?”

“哎,你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啊!”

“你,睡着了么?”

骨头,微微合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艾,骨头,我看你像块臭石头”

“哼,臭骨头,水蓝色的牛仔服是不会掉黑漆漆的颜色的。”青木没有放弃,她略带一丝不甘,像只小蚊子一样嗡嗡着。对于掉色这事儿,骨头决定装死到底。以后很多年,骨头常问自己什么时候脸皮会厚,想到的就是青木,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无耻的心安理得。

“咕噜噜――咕噜噜”,骨头的肚子在响。他猛的睁开眼盯着青木。青木无辜的笑着:“不是我,是你。让你装死。”

“咕噜噜――咕噜噜”骨头的肚子又响了一声。他有点尴尬,慌乱的说了一句:“今天早上起床晚没喝牛奶。”抬头看看还有一瓶葡萄糖说:“一会喝了它就好的。”

青木无奈:“这样也行?一会我请你吃饭吧。”

“不去!”

“你有病吧!我请客啊。”

“不去,有啊,没病坐你旁边啊。能坐你旁边就是有病!”

“你去死吧。什么人啊。”青木有些生气。她总是偷偷地关注着这个特别男人,可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觉得骨头这人很有趣,现在发现他也蠢的厉害。不过,她不反感。反而有点小小欢喜。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

她突然装出一副可怜样:“骨头大哥,小妹不小心弄脏你的衣服,请你吃饭赔罪。”

“洗干净就好。吃饭就免了。”其实,此时的骨头不愿意与她有太多的纠缠。

青木拼命地想要同他产生某种关联。我们不明白这里面有一种怎样的内外动力,它的名字叫爱情。

青木都快哭了:“明明不是我的错,我都这样了,你也太混蛋了吧。”

骨头是很善良的,看着青木眼里闪动的泪花。他有些不忍心。他偷偷的在心里骗自己说:“只是同学之间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就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不再说话。他没有看到青木眼中闪过的一丝狡猾。

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开始使用一些小手段,她是真的是动感情了。

正午的太阳正炙热的燃烧着,夏天的余威还没有消退。骨头和青木走在校外街道上。骨头走的很快,青木却慢吞吞的。

“你就不能走慢点么?发扬一下风度吧。”青木有点小心思。

“我怕你晒黑。”骨头随口说了一句。青木果然上当了,就快步跟上。七拐八拐骨头就被带到了第三家饭馆――姐弟俩土豆粉。

“不想吃这!”骨头拒绝到!

青木摸摸脑袋:“朝鲜面你不吃,麻辣烫你不吃,米线你不吃。搞什么啊,你想吃什么?”

“披萨。”骨头想也不想。

“你以为这里是意大利啊!我走不动了,就吃这个。”青木坚决的说。

骨头和青木的第一次约会就在这家小店发生了。土豆粉的味道仿佛永远的停留在他们的味蕾上,那是幸福的味道,两人在一张简陋的桌前相对而坐,拘谨而紧张。身旁的墙上挂着金黄闪闪的招牌――姐弟俩土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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