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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时光碎片

骨头的崩溃是缘于那条短信,“后悔认识你!”当你一次次地被亲人否定的时候,当你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亲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时,她该有多绝望多懊悔。你该有多么难过?有些事你不愿意想,它并不会过去。他突然就不要坚持了,难过了为什不能找她,她已然是他血脉的至亲,无论骨头做错什么她都会原谅的,骨头突然没了她的联系方式!打电话是不接,发短信不回,一切的联络方式都已经断掉了。这些骨头曾经与她玩闹的伎俩被她使用出来之后,骨头头一次感受到那些年自己的愚蠢与幼稚。原来一切都是要还的。骨头的很懊悔。她不要他去,他为什么就不去呢?带不去家人,他也要去试一试。最起码可以看她一眼,知晓她的境况。为什么要那么听她的话呢?骨头发现已经打不通青木电话的时候,就不断的发着短信。去乌市之前,他要去看一眼他的父亲,看看这个冷漠的男人。他的此时愿望并不多,只是想娶青木而已。她将要成为人妻了,她说后悔认识他……

是不是想的多了,做的少了呢?努力也就少了呢?我想青木是看不到骨头的努力的,因为骨头一直把最差劲的样子展示在她眼前,这会是她绝望的!

他在父亲那里依旧得不到一丝一毫地认同,哪怕有一丁点的方法可以尝试,骨头都愿意做任何事,然而他的善良与人性不许他做出任何错事。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从年前接到青木的电话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决定去看看她,哪怕只是看一下,他在梦到将来的景象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一个模糊的未来了,但骨头依旧想要一分美好,能活着毕竟是幸福着的。无论如何也应该有个交代。他怀着必死之心而去的,他只想把一切罪恶还清。当然他爱的有些扭曲了。在临动身前,骨头疯狂地给青木发信息,想要把一生的话说出来。事情变得更复杂了,早已不关爱情什么事儿了,青木要得到骨头所以亲人的祝福还有解决她困境的办法。骨头以死相逼从父亲那里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就匆忙启程了。坐在漫长的列车上,骨头对世界很失望,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从今往后,他只为她而活。她不要他了,他就自己为她而活。若是扛不住后悔与思念就在天堂保佑着她爱着她。端午节前夕,骨头终于来到了这座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他幻想的青木没有出现。他居然觉得有些失落和委屈,一切都已经开始改变了,现在来说在这份垂死的爱情里他是弱者。他知道青木家在哪里,可他无法到达。青木用了一条短信接他:“不要来。不要给我添麻烦,能见你自然会见你。”望着陌生的街道,骨头很茫然,漫无目的地坐了一整天公交,就开始在旅店静静地等待,一天一过去了,第三天他写了一封遗书,又投了一份简历。他很矛盾,也很纠结。几天漫长地等待,让他绝望而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活不明白也就不明白白的活着。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懂得女人。“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话,不要内疚。我给你就留了一封信,这一生孽缘已了,对不起,来生做你的孩子吧得到你一生的爱。再不招惹你了。对不起!”骨头从很早以前就不再说谎了,真话也没有人相信了,他被贴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标签。终其一生都不曾被摘下。

“混蛋,不准你死,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在哪,下班见你一面。”

煎熬了许久他终于在一个明媚的下午见到这个亲密爱人。夏天傍晚19点钟的乌市很暖和,在这里应该叫下午吧。骨头早早地等在公交车站,青木姗姗来迟,骨头从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她,缓缓地张开双臂,泪流满面。那天,微微发胖青木穿着一条到脚踝的黑色纱裙,微蜷的栗色长发披着。没有戴着厚重的眼镜。略微画着淡妆,手里提着一个素色提包。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透过泪水,骨头呆望着他的菩萨来把他点化,阳光温和,给青木镶了一抹神圣。骨头竟然有些自惭形秽,不自然地把手在背后擦了擦,猛地把青木抱住了。青木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这么多人呢”骨头不依,“勒死我了”骨头不松手,“再这样,我走了”骨头只得乖乖地放开他。

“你怎么还穿这件衣服,邋遢死了,一点都不体面。”是啊,骨头为什么还会穿从前的衣服,他自然不知青木一直不喜欢这件衣服。骨头没有说话,自卑地低下头。双手却是一直拉着青木的手。青木一阵无语。

“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饿。我吃过烤包子了”

青木一瞪眼说了“你吃了,我还饿呢!到底吃点什么呢?我想想,我爱吃什么呢?有了,我带你吃肯德基。”

骨头心底早已起波澜了,一切都变了。他们从前只一起吃过一次肯德基,她并不喜欢。为什么不是土豆粉?

“我不饿,我不吃”

“你坐好,不要哭,呆着吧”不多时,青木就拿了汉堡薯条饮品走来。

骨头就呆呆的望着她,一言不发,一直哭着,而她就在旁边一直说着:“好了,别哭了。”骨头地一只手还是抓着她的手,她几次要收回去也没有成功,索性就说了。“我给你拿点纸,我不走”说罢就拿起一张纸要给骨头擦眼泪,迟疑了一下,把纸巾塞到骨头手中

。停顿了一下又把手放回骨头的另一只手里。“你擦一擦吧。”此刻的青木很混乱,但也很清醒。她冰凉的手心开始冒汗了,骨头并没有察觉。

“你瘦了。怎么不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吧,事情无法挽回了,你回去吧,不久之后我也会离开这里的。要知道,你是小三啊,对的,你是小三儿。”青木艰难地开口了,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男人。

“我回哪里去,我的家就在这!我不走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就在这过一生了。你倒是胖了。我背不动你了,也抱不动你了。他能背着你跑200米么?”从前,青木会偶尔对自己的身材发愁,每当那时,骨头都会安慰她,安慰有时不太管用,骨头就干脆背着她跑,跑到气喘嘘嘘,跑到再也跑不动的地步。骨头会说,将来我有意外,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跑得远的。最少应该200米吧……

“傻子,回去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个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我恨你们。你别傻了行不行,他会用车载我的!”

“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有什么错啊?为什么要来纠缠我,我甚至都忘记你的样子了,你可以重新开始的!我等不及了,宝宝。一年又一年,我等不起了。你就要这样拖着我么。我等不住你了!”

“我们血肉至亲,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信你?抱歉。你发的那些短信我全看了,过去的我都忘了。我一次次希望一次次绝望。你要我怎么做?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过去你不愿意想起,我不会问,我们从新来过!我只为你而活,我们会有家的,只有你和我!”

“太迟了,宝。我们不能太自私。我们有父母。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了。”骨头只能默默地哭泣着,青木就那样微笑着看着他。

20岁的女孩喜欢麻辣烫,土豆粉。感觉好吃,满脸的胶原蛋白,从来没有因为辛辣的食物起一颗痘痘。即便起了又怎样,还是那么好看,至少她还年轻着,两三天不管它自然就好了。到现在她25岁,可能有半年没有碰过酸辣粉,辛辣的食物会让她不舒服,皮肤再不像20岁的时候恢复那么快,不敢再有一点点怠慢,皱纹开始爬上脸的时候,你能想到身处他乡的一个女人需要怎样的温暖呢?当需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开始衰老的时候,哪个女人不怕呢,没用的骨头甚至连一套像样的护肤品都买不起,怎么能让他的女人找到安全感。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一颗功利的心,她们只是为了找点温暖罢了,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孩子。每个女人都会充斥着满满的母爱,这是女生的本能。如果她真的那么功利,爱慕虚荣,别忘了,她用20岁最好的年龄陪伴了你。想想,20岁的时候有什么?她也许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一个女人有几个20岁。衰老是青春最大的仇敌。

你为她做过什么,你让她等你多少年?等到30岁?35岁?真抱歉,你以为杜蕾斯绝对没有意外吗?30多岁,都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她连个生个孩子都有比别人大的风险,你给了她什么?

喊着饿的青木一口汉堡都没动,只吃了几根薯条。骨头稍微吃了一点被眼泪淋湿的汉堡也就一直静默无声。

“你住哪里?”

“附近一个旅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去看看”

“嗯”

骨头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着,他担心一不小心就丢了她。十点多的乌市刚刚天黑,骨头有些不适应,小心地带着青木进来房间,这天很热,青木深深吻了骨头一口,轻轻地脱了他的裤子,把头俯了下去。骨头喊了一句:“不要,不要你这样”猛地推开了她。青木笑着看来他一眼,也就不说什么了。接着骨头就死死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轻语呢喃。是不是所有的温存都是短暂地,短暂到还来不及感受彼此的温度,一切就开始发冷呢?不多时青木就要回家了。

“我走了!我要回家了。”

“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别走了”

“是你说不要的!不管要不要我,我终归是要走的。我回家了,你也回去吧。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亲爱的宝宝。”

骨头又不争气地哭了,翻身拿出一本书和一封信递给青木。青木突然愤怒至极,“你就是个混蛋,我不看。”骨头也没有再坚持,送她离去。这个夜晚很长,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夜才刚刚降临,这个城市仿佛有25个小时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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