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确定你说的是宴席?”寸风双眼一抹光亮,其他几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摩拳擦掌,二娃子头脑热乎乎的说:“竟然还有宴席大排面,师父,等下我要吃十碗米饭!”
“吃吃,就知道吃!”老师匠大骂,徐瑶嫣然一笑,向远处走去,给寸风留下一个近乎完美的背影,这种紫色衣裳在当今可不多见,最能托显女子之美。
寸风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在一楼大厅里面领取了一块选牌,行囊和担子会有专人保管,取时凭选牌便可。
终于,第一层第一级选拔开始,是在一间宽敞的房间内,一张桌台罢了,一名负责登记,一名看号,形形色色的师匠窃窃交谈。
“现在开始,请各位师匠拿出名帖从一到尾在此上交。”负责登记的是名极为文静的女孩,戴着眼睛,穿着制服。
第一名师匠走了过去,递出名帖,女孩接了过来,说道:“请出具职业师匠资格证书。”
“什么书?”师匠愣愣问道。
“资格证书。”
师匠摇摇头,“没有。”
女孩微微一笑,“有名帖没证书不行,有请第二位。”
“这不瞎扯淡么!”师匠愤然奔出门外,又一名师匠走了过去,直接道:“名帖我有,啥资格不资格的我没有,我只有这个能让我吃得上饭的家伙。”
说完,亮出一把小刨,可随身携带的那种小刨,女孩缩了缩脖子,看号的张长急忙挡了上去,说:“公共场合,请收好利器。”
“利器?”这名师匠比之前那么师匠显得还有触然,举起手来大问道:“各位匠友,何为利器,匠具所为吗?!”
“荒唐!”
一名年老的师匠走了过去,让寸风值得眼睛亮的是这名师匠绝对是一流上匠,步姿不凡,言语中颇有厉色,手和脚有另样的步伐与结指,这是錾刻和巧锯造成的,自己也曾有过,但后来有所进改。
年老的师匠哈哈笑道:“此一行,真乃是自取其辱,败坏匠道之风,若匠具是普通利器,我等有何颜面拜祖师爷!”
言语中气十足,惹得一些师匠拍手称快,纷纷嚷道:“不要这活也罢,各位,告辞了!”
语一落,就有师匠跟着接二连三跨出门,寸风稍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一喝,“且慢走!”说:“各位匠友,听我一言,此事可稍作改观。”
师匠们回头一看,看到寸风也并无不凡之处,就是俊俏了些而已,便问:“难不成你是一流师匠?”
寸风对各师匠抱了抱拳,微微一笑,“不知众师匠可否回我一句,大家皆有资格证书吗?”
“没有!”
“是啊,谁没事整那破玩意儿,吃饭都没得吃。”
“我看大家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瞎扯淡,指不定这会儿还能捞一两个刨门的活!”
各种议论此起彼伏,寸风走了过去,对那女孩说道:“听到没有,大家都没有资格证书,难不成让大伙都走,谁给你们做活?”
女孩扶了扶眼镜,看向看号的年轻人,年轻人二话不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说:“老板说了,考虑到各位师匠常年在外,也无心办理官家所开具的师匠资格证书,所以取消资格证书这一级选拔。”
“那还等什么,选呗!”又有师匠嚷道。
“第一层第二级选拔开始,请各师匠上前填一份履历表,包括所住地址联系方式等,内容必须真实!”
寸风拿起一张表格看了看,很简单的,就是一些个人资料,包括做了哪些有意义的匠活,或者一些对匠道的看法等等。
“笔呢?”寸风看着女孩,女孩被盯的有些羞涩,洁白的手指捏住一根铅笔递给了寸风,寸风忽然问道:“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我……我叫静怡。”女孩强自一笑,张长有些看不过眼,催促说:“赶紧的,搭什么话,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可是我不会用铅笔,有没有毛笔?”寸风显得有些无奈。
“当然有。”看号的拿出笔墨,心中嘀咕腹诽,就是贱,铅笔不用用毛笔,就是土,跟不上时代。
将落笔时,寸风不好意思的说:“这纸太小了,一格才屁股丁点大,如何下笔?”说着,看向静怡,“你说呢?”
言语似乎有些轻佻,静怡听到屁股一词早已是羞涩埋头,轻轻嗯了一声。看号的哪里看得下去,自己喜欢的女孩被此人如此戏弄怎能不火,可是也没什么根本的证据。只得拿出一张更大的白纸,寸风二话不说刷刷动写起来,不一会儿,一切完毕,静怡接了过去,稍稍一瞄字迹,变得有些惊讶,念这么多年的书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毛笔字。
静怡偷偷仔细看了看寸风,才发现长的那么英俊,又刚强十足,不缺乏男子气概,这可不就是时下最流行的男子品行么。
又看了看其资料表,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生仅在三言两语中表达而出,各字尽显其奥妙,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又想急切知晓断断续续中的故事。
静怡着迷了,这个男人好神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经历了那么多……
时间一晃而过,所有师匠的资料表填罢,看号的年轻人说道:“一共是六十二名师匠,而我们只需要十名上等师匠,接下来请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
张长还在台上言语,二娃站在寸风旁边问道:“师傅,不是说还有宴席的吗,怎么还不开吃,我都饿的皮开肉绽了!”
老师匠一瞪眼,“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一日三餐哪次少了你的,总挂念着人家宴席作甚,该吃盖喝的人家自有安排,难道徐家这么大排场还会少你一顿饭?”
二娃撇了撇嘴,没再言语,寸风忽神色一眯眼,道:“我好像闻到菜香了,就在隔壁房间。”
“当真?”
老师匠一激动,“是什么菜,有肉吗?”
“有,而且还是油炸的。”寸风说的很肯定,老师匠这才落心。二娃不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哪里是师父,就是好吃嘴巴子。
果然,又出现两人把他们带到了隔壁房间,多了空荡之中多了一张长形桌,盖了一块红布,似乎里面藏着菜食,香气四溢。
当中有一人,说:“各位尊敬的师匠,我叫张高,第二层第一级选拔由鄙人掌管,考验心理承受。很简单,请每一位师匠把所有的菜食尝食一遍,一共是二十样菜品,凡尝食超过十样菜品的算通过,尽尝食完者有丰厚派钱奖励。”
什么,吃饭还有奖励?!
顿时,这话在师匠群里炸开了锅,各个跃跃欲试,想着要吃的一干二净,又填了肚子又有派钱可领。
师匠当中自有淡然者,看得很明白,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天知道炒的是什么,能不能吃?
张高掀开了红布单,众师匠看见五颜六色的菜食急红了眼,寸风自是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二娃子最为眼中,紧盯着桌子不放,看这样子也是要把桌子吃掉的决定。
“这道宴叫全虫宴,自古便是较为出名,但已经失传了百余载,如今历史重现,各地已衍现而出。”
张高说道:“现在开始点名,点到的师匠请上筷浅尝一二。”
“……”
一师匠迅速冲了过去,抓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中,嘎嘣嘎嘣脆,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如此脆香?”
“油炸蚂蚱肉!”
“这……”师匠回头一问,“各位匠友,蚂蚱肉应该能吃吧?”
顿时有人答到:“能,能吃,当年我家乡闹虫灾时就是捕蚂蚱吃,富含丰富营养,还有什么什么质的。”
“哦。”
师匠又走至另一盘,却不敢急速下快了,只见黑乎乎的一个盘子里面盛的不知是什么黑乎乎的东东西,问:“这又是什么?”
张高毫不吝啬的介绍:“这是一道蚁子酱,有蚂蚁和蚂蚁卵,加葱花酱制。”
师匠颤抖了,缓缓看向众师匠,颤问道:“蚂……蚂蚁能吃吧?”
众师匠忽然就沉默了。
最终,这名师匠弃筷而去,又有一名师匠自我感觉良好,迅速尝了前两道菜,又尝了油炸蜂蛹,到了水煮螳螂这一道时再忍不住呕吐而去。
寸风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一个接一个的师匠呕吐四射,场面一时腥臭难闻,心中早已骂娘,这特么真的是在考验心理承受……
光骂娘的不只他一个人,有的直接就想捅张高一刀子,还以为什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整出虫子宴,叫人如何应对,还要不要脸了,无耻!
最后,有三十一名师匠顺利通过,却无人尝食到最后一道菜,最多尝食的也只是到第十六道虫子菜,三十一名师匠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寸风。
寸风怀着忐忑的心走了过去,粗略算了下,前面十六道菜为:油炸蚂蚱、蚁子酱、油炸蜂蛹、水煮螳螂、炒蝴蝶、片煮蟋蟀、毛虫开汤、凉拌白蚁、切片天牛、蚊蝇各拌、爆炒蚕蛹、盐水龙虱、蒸蚁骷、竹虫出笼、油炸蚂蝗、煮蟑螂共一十六样。
见一道菜比一道菜强烈冲击神经,寸风咬紧了牙关既然都有师匠过了十六关,只剩四关又有何难!
寸风一横心,迅速尝了前十六样,到了第十七样时对张高说:“别说出来,让我安静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