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欧逸阳箭步冲出来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路边疾驰而过的汽车扬长而去,只剩下欧逸阳将皇甫凝护在身下,没有让他丝毫伤害。
四目对视,无话可说。欧逸阳起身,将皇甫凝拦腰带起,“快上车。”
皇甫凝神情虽然恍惚,但终究还是跌跌撞撞跟着上了车子。
看着欧逸阳在汽车导航上输入“殡仪馆”三个字的时候,皇甫凝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落。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放在马路上不管你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吧!”
“不要!”皇甫凝拼命摇头,慌忙抬起手胡乱拭去泪水,“我一会儿就好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不准哭!”欧逸阳竟然凶了皇甫凝一句。
皇甫凝强忍着泪水,在到达殡仪馆的时候,终于止住了眼泪。
“妈?”
皇甫夫人一身黑衣站在殡仪馆门口,前来悼念皇甫先生的人很多。皇甫凝和欧逸阳两人下车,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里聚焦。
“小凝。”皇甫夫人冷静地站在那里,看见自己的女儿眼睛哭得红肿,她没做声,直奔欧逸阳过来,对欧逸阳的出现,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您好,欧先生。”
欧逸阳不认识在场的人,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得他欧逸阳是谁。光是看财经杂志就已经早已熟知这一张脸,没想到今天在这种场合,竟然见到了真人。
“您好,皇甫夫人。”同样礼貌相待,欧逸阳只口不提自己为何要保释皇甫夫人出狱。
皇甫凝缓缓抬起眼,看着母亲的眼角刀刻的印记在一夜之间加深,她拼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母亲会如此淡定。那么作为女儿的她,在此刻更应当学会担当。
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变得的很冷静。
两个小时后。
殡仪馆的楼梯一侧,有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在楼梯上,静静发呆。
欧逸阳正随着几个人一同下楼,陪同的人太多,虽然都是生疏的面孔,但他丝毫没有失礼。
直到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欧逸阳转身,看着各位长辈,说道:“各位,失陪。”
有眼睛奸得早就看到了坐在楼梯边上的皇甫凝,赶紧说道:“欧阳先生,那就告辞了。”
三言两语,欧逸阳转身向着那朵小黑影的地方走去。
皇甫凝正坐在楼梯上,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发呆。
欧逸阳瞥了眼皇甫凝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坐下陪她一同消磨时间的打算,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做得好。”
皇甫凝抬头,红肿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疑惑。看了眼欧逸阳,又将头低下。
“挺坚强,不过,还是嫩了点。”欧逸阳一个人自言自语,旋即将手搭在皇甫珊的肩膀上,准备带她一同出去。
“别碰我!”
毫无防备,欧逸阳的手已经被甩到一边,落空。
皇甫凝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的失礼。毕竟欧逸阳帮了自己那么多,就算……就算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一码事一码,皇甫凝甘愿自认倒霉。想到这,她连忙挣扎着起身,不料重心不稳加上身体虚脱,整个人又不争气地落入欧逸阳的怀里。
欧逸阳皱皱眉,“皇甫小姐,我今晚还有宴会,不能再这里耽误很久。”
“好!”皇甫凝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赶紧窜出了欧逸阳的怀抱:“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回去哪里?”欧逸阳歪着脑袋,唇角闪出莫名的笑意。
皇甫凝听到这话,不由得头脑中嗡嗡作响。是啊,自己还能回到哪里呢?家已经不在了,亲戚也早已经收到了牵连,看样,自己还真是一只丧家之犬呢!
“呵呵,”皇甫凝冷笑,将手中的骨灰盒越收越紧,缓缓下楼,说道:“已经麻烦欧先生很多了,这人情,我不能越欠越多。”
毕竟,他和她非亲非故。
“开个价吧!”欧逸阳突然说道。
皇甫凝转身,疑惑地看着欧逸阳。
一步步缓缓靠近,欧逸阳脚步有些阴森。但那张俊俏的脸上犹如星空一样纯洁灿烂的双眸中,皇甫珊仿佛能看到一个很美的自己。
越来越近,皇甫凝感觉到欧逸阳身上淡淡的薄凉的味道向自己这边弥漫。他,要干什么?
“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有付账。不知道皇甫小姐准备开什么样的价格呢?”欧逸阳说着,脸上,露出了阴险但是却带着几分灿烂的笑意。
“什么……”皇甫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欧逸阳的笑意更加意味不明,他缓缓栖近皇甫凝,轻轻伸出手,捏住她的小脸,轻声道:“昨晚的事情不能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今天我做这些,算是赔偿你。那么,够不够就由你说得算,我会一直赔偿到你说‘够了’为止。”
“够了。”
欧逸阳一愣,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皇甫凝能说得这么利落,看着皇甫凝,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皇甫凝努力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脸,看着欧逸阳逐渐冷峻的神色,她一脸无谓:“现在的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也看见了,我家垮了,一切都得重头再来。如果你大人大量,就请将我们昨晚的事情忘掉吧,昨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欧逸阳的神色更加难看。
皇甫凝说罢,起身先走。谁料一步还没迈出去,整个人就被拽了回来。
欧逸阳的大手冰凉,死死抓住皇甫凝,没半点温柔。
猛然回头,皇甫凝怒目圆睁,狠狠看着欧逸阳,脸色阴翳:“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欧逸阳冷笑,“忘记?一个女人,怎么能在这种事情完事之后如此洒脱地说出这种话?”
“啊?”
皇甫凝一愣。其实凯雷环球小开的思维怪诞已经是出了名的,只是皇甫凝没有料想到他奇怪的思维方式会渗透在这么浅显的问题上。到底还是欧逸阳,身家万亿,到头来还免不了是一个思维迥异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