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说到了一个凡是女生都会避讳的话题。
明晨扯了扯喉咙，单调的哼了一声。
“你真好，长得又帅，说话声音又好听，唱歌那么厉害，最好的是你玩英雄联盟那么厉害。”
“没你说得那么好。”男孩说。
“今天对面的中单和打野都问你是不是职业玩家呢，问你是哪个战队的。”
“职业？”明晨笑了一下：“如果我跟你说我是，你信吗？”
“信。”程丹点头。
“我都不想吹牛b了。”明晨说：“我比业余还业余。”
“可是你玩劫我都看不懂。”
明晨此时就想，以你这么笨，谁玩劫你也是看不懂啊。
想完他就笑了，但他不说。
“我以前是个职业玩家。”明晨说。
“真的？”程丹一下子眼睛发出光来，转过头怔怔看着明晨。
“但不是这款游戏。我玩过太多的游戏了。”明晨说：“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他是一个闻名全校的学霸，他身体不好，初二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足足待了5个月。但他一回校就考了全校第一。”
“他肯定付出了别人好几倍的努力吧。”程丹听得入神。
“对。”明晨说：“但是我不知道。我当时不知道他有多努力，只以为他是个天才，不读书也能考得好。”
“我是个学渣。就是那种老师恨不得将我隔离的学渣。但是我却和全校第一关系最铁，我和他都喜欢玩Dota，初三结束的一整个暑假，我和他都在玩Dota，那时正是我和他注意力反应能力都绝佳的年龄，我和他天梯单排的分数甚至超过了多数职业选手，而后我们被骗进了一个战队里。当时哪知道啊，只是觉得热血澎湃，进了战队以后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了，训练的刻苦程度简直了，战队取得到的荣耀也是世界级的，这荣耀全跟他的强势Carry有关。但是当时国人对电竞的态度就是不开明，他跟我说，他妈妈哭得吐血了，他再也不能玩这个游戏了。他当着父母的面发誓再也不玩Dota，然后他用心在学习。”
“然后你又找他玩？”程丹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孩竟然从初中以后就走上了充满传奇的电竞之路。
“你说对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天才，真的，我一直以为他不用读书也能考第一……可能因为我是学渣吧所以我不知道，高一上学期结束以后我玩上了CF，我想他发誓不玩Dota，于是我找他和我一起玩CF，一玩就玩了一年。那一年CF省区小组赛我们一举夺冠，单人赛他和我蝉联冠军亚军。到高二时，他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他成绩很不好了？”程丹推测到。
“对。因为那时我们到了不再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年纪，我把他给害了，那以后无论他再付出多少努力，他家人很痛心，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对我家人大打出手，后来我才知道他家人口中的我害了他一生。”明晨的脸色越变越冷，这是他第一次向人说出这段过去。
“我一直把他当我最好的朋友，真的，他高考失败了，反而我却不经意间考上了本科，高考过后我联系他，一直都联系不上，后来知道他家庭环境很差，为了治病其实耗空了家里的积蓄，但电竞当时能回馈给他的也微乎其微，那时我想帮助他，我就费尽心力找他，找到他时，我感觉我们之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了，他很冷漠，他说他不读大学，我当时什么也说不出来，感觉挺难受的。他还说不关我的事。之后我还一直打听他的遭遇，他就在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离家出走了，他家人特地到我家来闹，说我害他害惨了，当时我家人也挺不好意思的，从那时起我家每个月都给他家钱，有时候他家人还会主动上我家来拿，后来两边就淡忘了这件事。”
“你也不用全怪自己。电竞这条路不是你给他选的，是他自己的内心。”程丹说到：“而且现在愿意走上这条路的大有人在，其中再苦也是自愿的，也许他玩英雄联盟了而且比你还厉害，成了一个英雄联盟职业选手呢，现在的电竞已经起色很多了，很多职业选手可敬可佩有很多粉丝特别吸金。”
“谢谢你。”明晨知道程丹的话里太多的理想成分了，简直就是在开脱，程丹的本意是为了让他释怀。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偏伤感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从未跟别人提过这件事，但是他一说出来就感觉心里某些常常隐隐作痛的不适消了一些。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明晨继续说。
他想既然他已经把他的内心打开了，他就把他内心中所有的不快就说出来。
这些东西放在他心里，几乎每天都滋扰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都想跟程丹说。就像一个宅男一个月没出门，房间里一堆垃圾食品的包装袋，各种外卖包装盒，食物残渣，还有无数桶剩着汤的泡面。这基本就是明晨内心的样子了，他把所有不快都放在心里，现在他又想把垃圾一股脑给倒了，接收站就是程丹。
程丹也对这庞大的信息量有点意外。
她惊恐的看着明晨。
细声问：“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gay吧？”
程丹早就觉得这个男孩跟普通的男孩不同，见面时程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他长得这么帅，又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生大受欢迎的外国语学院，外国语出美女多，但是这位帅哥竟然还是单身，不说外国语学院，他在酒吧驻唱就很吸睛了，很多女生来魔音酒吧都是奔着他来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女朋友。
在别人眼里明晨很高冷，在酒吧驻唱了两个月，竟然连其他驻唱歌手都不认识，酒吧内部上班的女孩向他搭讪过，没能成功。
“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没有女朋友的原因。”
“是什么？”程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