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在人为,王后亲自确认,还不足以取信,还能得到什么样的证据?事关我们大楚国将来是有谁来统治,关乎国之根本,再不足以取信,不管国王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也应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谨慎处理,在早朝上公开提出来,让大家给个公断吧。”哪怕只是让尽多楚国人怀疑妫公主怀的不是楚王的孩子,就没有她和她的孩子的好日子过吧,至少不可能再被立为王太子,也是有效果的。
“的确,这件事,不应该隐瞒,应该公诸于众。”只是交出这封信,并不表示太多个人态度,看楚王到底怎么办,总不至于因此就杀了他吧。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还希望可以劝楚王不要再对妫公主那么好,让她为所欲为。
丹女看大臣同意了,她还有嘱咐,“大人,小女子只是一片好心好意,只为我们楚国江山永固、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着想,大人可不要连累到小女子,还希望留小女子一条活命,将来还有为大人效力的机会,大人只说是在路上捡到的这封竹简,并没有见过小女子,可否答应小女子这一个请求?”
大臣不答应恐怕也得答应,丹女又没有露出真面目。没有把握,她就不来了。
“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说出这封信我来自何处,我就讲它是我捡到的。”大臣向女人保证,他还有疑问,“你难道仅仅是为了我们楚国,就这样做?”如果被楚王查出来,就算他不得已废了妫公主的王后,就凭他对她的珍爱,也得迁怒于与整个事件有关的人,生死攸关,这个女人也太大义凛然了吧,莫非,没有自私自利她自己的目的?
“我还为了什么,大人不必操心,大人问,我也不方便说,不会说的。大人总不至于因为我怀有其他个人目的,对这件事就听之任之,不管吧?”丹女还是看得准这个大臣的。
“那倒不会。明儿一大早,早朝之上,我就对国王言明此事,交上这件证物,看国王到底要如何发落。”大臣还不信了,妫公主亲口承认事实,亲笔写下证词,楚王还能怎样袒护她,为她辩解。
“多谢大人主张正义。小女子不便久留,告退。”再晚些时候,王宫的门就要关了,被查出来宫人夜宿外面,倒不要紧,再被查出来与告发妫公主有关,那就惨了。
第二天,楚王照常上早朝去,丹女溜进他和妫公主的房间,并不叫醒熟睡中的人,就开始嘤嘤哭泣,哭声越来越大,谁让睡觉当中的人睡得太死,直到现在还不醒呢,如果被人发现她在这儿,就不好了。
妫公主终于醒过来,是被丹女吵醒的,“丹女?你哭什么?”
“王后,大事不好。我带着王后的信,走进国驿馆,到无理国的院子前,再摸身上的信时,它居然不在了,不见了,不知道丢哪儿了。我顺原路返回,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趁王宫关宫门前,赶回来了。”要和大臣捡到的说辞对得上号,反正妫公主又不会查问信到底丢在哪儿,丹女有把握,能糊弄过关。
“信丢了?”妫公主不想丹女从中会有什么猫腻,她遗憾的是,“那我写给我的息王的话,他就看不到了,这可怎么办呢?”
“我一宿没有睡好,一开始,看国王一直都在,后来和王后睡了,没空隙,我自己也害怕,不敢跟王后说,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现在就只好向王后坦白。王后,你要怪我、骂我、责罚我都可以,我可真是不小心的,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它本来好好的就放在我衣服里呀。”主动要求责罚,又积极为自己开脱,这就是丹女的本事,妫公主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还怎么可能怪罪她。
妫公主只是担心和息王联系不上,“我好想让我的息王知道,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我可以在脑子里记住王后的话,通过我的口向息王传达,这样最安全哪。”妫公主意识不到严重性,丹女可以提醒她呀,“可是,信丢了,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捡去,再被国王知道,王后说怀的孩子是息王的——”
这个问题倒是比较严重,楚王肯定生气呀,特别是被朝臣们获悉消息,他还不被气炸。妫公主根本想不到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再出王宫去找找?”
都丢快一天一夜了,不对,丹女早已交给朝臣,朝臣带上金銮宝殿,去找楚王理论,要他给个说法,还上哪找去。
不过,丹女乐得出王宫去,“那好吧,我再出王宫去找找。真叫人担心哪。”
“还能出现什么严重后果。”楚王再生气又可以怎么样,妫公主不以为然,“我怕你不能取信于我的息王,也担心你传的话不全面,以后,千万要小心,保管好我写给我的息王的信,别再弄丢。”也太大意。
故意时,能不大意么?
“是。丹女知错,丹女以后再也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一定要把信缝衣服里,就不会再丢。”丹女信誓旦旦,把眼睛睁到最大,争取妫公主信认。
妫公主是信认丹女的,“好,知道这样就好。出去找找吧,实在找不着,就算了,尽快和我的息王联系上,才是重要的,你也顺路跑一趟国驿馆,多和国王安排在我的息王身边的人亲近亲近,取得他们认可,可以自由出入、最好能随随便便就见到我的息王。”
“是,那我告退了。”丹女本来就打算去国驿馆,这样正好,得到妫公主许可,更有恃无恐,她心满意足地走开。
妫公主继续睡觉,她可不知道她正在被别人算计。
“国王,臣有极其特别的本章上奏。”得到丹女交给的、妫公主写给息王的信的朝臣,出班奏事,他把竹简拿出来,在楚王还毫不知情的情况,当所有人的面,就大声朗读起来,他就是要让这件事公诸于众。
楚王越听越不对劲,越不是滋味,等他恍然大悟的时候,朝臣也把妫公主写的信给念完了。所有人都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楚王脸色铁青,半天沉默不语,尔后,缓过神来的他向身边的太监示意,“把那封信给寡人拿上来。”
“是。”太监连忙走下台阶,去取朝臣手上那封信。
有朝臣上话了,“国王,很显然,这是一封王后私通息王的信哪。”
“寡人还没有证实呢。”楚王没好气地打断朝臣的话。妫公主私下里居然给息王写这样的信?怎么,她认为,她怀的孩子,不是他的,是息王的?这样一来,让他在朝臣当中、楚国人跟前,如何自处呀。
“国王,不管这封信是纯属别人捏造的,还是确有其事,绝非空穴来风呀。还请国王不要偏袒王后,仔细彻查这件事。”楚王强娶息王后,有些朝臣本来就看不惯这种荒唐的行径,他们只不过抓不住把柄,现在总算有了充分的理由,岂可轻易错过破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