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分相似,这样能找到人吗?”息太子拿不定主意。
“不就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嘛,人们对这样的美女最留心不过,过目不忘,应该好找吧,太子。”画师安慰息太子,也是为解脱他自己。
“那好吧。”息太子也知道,只能画成这样,“把许多画师都叫来,按照这一张,能画多少张,就画多少张,天天在这儿画。”
怎么回事?还要这么多?
是啊,息太子打算把陈国京城各个街道都贴上妫公主的画像,不仅仅是派出他的人去找,还要尽可能扩大影响,到最大。
别的画师更比不起最有名的画师,就是临摹,也不如人家生动。
只能这样,象那么回事就得,没有见过人,谁都无法想象妫公主有多么漂亮,是这个意思就算了。
不过,息太子请的画师都非常忙,那么多画师,几乎连轴转,夜不能寐地作画,也供应不上需求。
需要张贴的再多,难道还能一直不够用的?一条街上最多就贴一张呗。
是每条街贴一张画像就可以,只是不管有多少画像作画,却根本不够用的,原因很简单,画上的人儿太美,又是名师手笔,刚张贴出来没多久,一眼看不到,就被人揭回家去好好收藏。
能画出来的画的量,还没有揭得多,快。
找妫公主的,其实不只息太子,还有别人,主要是蔡王。
这么一个一生当中不可再见的大美人,蔡王岂肯放过,虽然和安公主定下亲事,任何人也挡不住他纳个民间女子为妃嫔呀。当然不能明目张胆,被陈王和安公主知道总不好,偷偷留下几拔人,在陈国找,他自己带些侍从回蔡国去准备婚事。
息太子正大光明,毫不避讳地找,还找不到呢,更甭提蔡王只是偷偷摸摸,更没戏。
陈王对妫公主看管得很严,15年以来,一直是善女照顾,就没有出过门,街坊四邻几乎都不知道她,更何况远处别的人。
就是这样艰难,也架不住息太子太张扬,消息传播得惊人。
有些人向息太子报告不少好姑娘的住处,可惜都不是,息太子找去,每每总是错的。“唉。”他再叹气,也不会放弃,他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终于,这一天,还是得到确切消息。
“太子,小人见到过跟画像上很相象的姑娘。”有人一前一后肩挑两捆柴,一看就知道是个樵夫,是他向息太子禀报的,“不过,那姑娘可比画像上的人漂亮得多。”
“这就对啦。”息太子喜不自胜,“快告诉我,她家住哪儿?如果是真的,我必有重谢。”
“小人可以带太子去。”樵夫帮忙帮到底,有钱赚,就要尽心尽力,服务到家,耽误会儿功夫卖柴不要紧,说不定给的钱更多,他挑上他的柴。
“最好不过。”不用打听路,直接过去,最节省时间。
出发前,息太子又勒住马,“多带些人去。”那就息国人都带多少就带多少呗。
这是以防万一,陈王不是坚决反对他跟妫公主在一起吗,省得他派人干预,人去得多,也好保证能够最终抢到手啊。
然而,樵夫带到的那个小宅子,却大门紧闭,落了锁。
樵夫解释,一定要让息太子相信他,“太子,小人经常卖给他们家柴火,前几天还有人在呢,进进出出的只是个中年妇人,小人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住,好生奇怪。
后来,偶尔的发现更奇怪,有一个仙女恐怕都没有她漂亮的绝美女孩儿,轻鸿一瞥,很快就不见,开始小人还以为是眼晴发花,产生的幻觉,从那儿以后就偷偷注意过这家人家,果然好不容易又见到一次,时间还比较长些,是一个傍晚时分,在这个小院子里,就是有个人世间最好看的女孩儿,她抬头茫然看一会儿别人家的炊烟,就被中年妇人很快叫进房,她叫她“小主子”,其余的就不知道。”
面对上锁的大门,还能怎么样?息太子又问:“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儿,除了美,你发现她还有没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有啊。”樵夫经过提醒,恍然记起来,“她眉心有颗跟她的人一样美、让她的人更美些的小桃花胎记。”
“就是妫儿。”息太子终于可以肯定,也就有了主意,“来人哪,先向周围的街坊四邻打听清楚,这户人家到哪儿去了。”
消息很快得到,不过,跟没有消息也差不多,“街坊四邻说,这户人家的中年妇人,几天前锁的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原先她只锁一会儿就回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很多人确实还以为她只有一个人住,有小孩儿,淘气的时候爬上墙头,见到过院子里有一个好美好美的姐姐,还以为是神仙下凡呢,大人都认为他胡说八道,别人看时,又没有了。估计妫姑娘不只不出门,还很少走出房间,到院子中来。”
“把门锁撬开。“息太子下命令。
“啊?”大家不明白,息太子撬陈国老百姓家的门锁?
“撬开,我负责,大不了给换把金锁。”息太子才不在乎,买下这个小宅子也无所谓,整个宅子也没有把金锁贵吧。
“是。”门锁很好撬。
拿下锁,开门,大家走进小院。
“太子你看,我卖给她们的柴还没有烧完呢。”樵夫手指小院边上堆的一些木柴。
“进房子去看看。”息太子走在最前面。
在最靠里的一个房间,衣柜里,有几件恐怕只有宫廷才有的布料做成的做工精良的小号衣服,衣服不是宫女服,也不是公主服,而是老百姓用的普通款式。
这样的衣服,恐怕也只有妫公主才有,是她临走前,留下的吧,衣服太小,她的人长大了,穿不上,就丢这儿不要了。
一个宫女、“善姑姑”不可能有权力随便动用这些布料,做这种决定的,应该只有陈王、陈王后。
也就是说,陈王和陈王后心里还是有这个女儿的,并非完全抛弃。
这是自然,谁的孩子谁不疼呀,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大家认为,这是什么情况。”息太子集思广义,他自己也在琢磨。
“搬家了吧。”还能怎样解释。
“太子,这么出色的女孩儿,不会是谁抢先一步,捷足先登?”哪个男人不动心啊。
“不会。”哪个暴徒敢抢陈王的公主。
息太子可没有告诉大家妫公主的身份,和她的来历,大家哪里猜得到。
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侍从,那还不炸了锅啊。
“我估计,是被陈王藏到别的地方去。”除了陈王,又能是谁呢?不可能还有别人。
“什么?”陈王藏一个民女?他也对她有意?是那样一个惊为天下最美的女子,很可能噢。
息太子知道大家会胡思乱想的,他并不解释,也没法解释,只是一挥手,“撤,回驿馆。”回去再想办法,呆在这儿不会有人来的小宅子里,还能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