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妫儿诞生时,桃花竞相开放,百鸟朝凤,寡人以及寡人的息国人都以为这只是好兆头,是妫儿是吉祥如意的象征,谁娶到她,国家就会繁荣昌盛,人民就能安居乐业。有哪一位智者,胡说八道,给陈国的妫公主、也就是息国王后造谣生事,国王相信,寡人眼睛里可不揉沙子,寡人立刻宰了他。”陈王的理由,息王一一驳回,还反击得似乎滴水不漏。
15年前,这样预言的智者,就在朝臣队伍当中,现如今虽然老迈,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健康,尽管是在他们自己陈国的王宫,还是被息王凌厉的口气所感染,吓得心慌意乱。
“你——”当上王,不再是王太子,还和以前一样固执,似乎更多了心机,陈王都说不过息王。
“从今天以后,我们息陈两国就是儿女亲家,寡人就是国王你的女婿,还请受小婿大礼参拜。”不由分说,息王单腿跪下。
“这——”陈王和朝臣还没有答应呢好不好。
“寡人定在妫公主生日那一天,迎娶妫公主,以示隆重,寡人会派出五万人马的迎亲队伍,替寡人来接他们的王后。”这哪里是迎亲队伍,明明就是见不到人的话,就变成进攻陈国的敌国大批军队。至于具体到哪儿接妫公主?那就看陈王这边的人送到哪儿。
息王这也是没办法,要不然陈王怎么可能答应他的求婚请求。
朝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唉声叹气。
陈王脸色阴沉得就象马上就要下雨的天,他一个字都没有,只是再一次被印证:智者的预言,再正确不过。
“国王既然没有异议,也没有什么其他指示,小婿就告退,寡人看过妫儿,给她留下些人保护她,直到迎娶她去息国到寡人的身边为止。”息王下定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陈王气得面容发青,浑身哆嗦。息王是看不见的,他转身下殿,没有回头。
回到后宫,陈王还是一直闷闷不乐,“寡人一直好心好意劝息王,他就是不听,他的意思,要是不把我们民间的女儿许配给他,他还要和我们陈国开战,智者预言,我们那个女儿将引起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看来是太对了,当初——”
当初,还不如掐死妫公主?这种话,作父母的实在说不出口。
金殿上的情形,陈王后已经听说,“王,朝臣都苦无良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因为我们执意不把女儿嫁给息王,就跟息国开战,要不——就称了他的心愿,申明我们女儿以后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我们概不负责,都由他们息国承担,祸是息王自己招惹的,我们已经劝过他许多回,与我们确实无关哪。”
“我们陈国没有息国大,国力也没有人家强,我们不是息国的对手,似乎只有把女儿嫁给他。我们要向各国郑重宣布,是息王自作主张,一意孤行,我们女儿的事,以及以后她发生任何事,与我们没关系。”陈王很无奈,总不能不嫁妫公主,现在就引起两国纷争,打仗。
“唉。”陈王后也叹气,“怎么都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只盼望她到息国以后,与息王相亲相爱,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这可能吗?陈王才不相信,陈王后也一样。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陈王和陈王后要认回妫公主这个女儿,并且把她风风光光嫁到息国去。
“妫儿。”息王的人未到,声音已经传遍妫公主住的整个院子。
声音好熟悉,好亲切,妫公主跑出房间,跑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妫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想念,在没有妫公主的每一天夜里,息王几乎都能梦到她,孤枕总难眠,全部是相思。
然而,当妫公主看清楚来者的确是她认识过的那个人时,转身向来的方向往回跑。
“妫儿。”息王紧赶几步,抓住妫公主的胳膊,“别跑。”
“放开我,别抓我啊,你说过不抓住我不放的。”妫公主最讨厌被息王抓住,会很疼的,过后还要更疼一阵子。
“你不跑,我怎么会抓你。”都是老词。
“我不跑,你别抓我。”妫公主不得不妥协。
“你答应的啊,可不要说话不算数。”息王的手松了,并没有完全松开,而是向下滑,改变握住妫公主的手,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妫儿,你跑什么?不知道我天天有多想念你啊,你就会伤我的心。”
“你少骗人,你想念我,怎么不来找我?你还说过,可以天天请我大餐的,结果请了一顿就失约,是不是没钱请客呀?早说嘛,还至于逃得不见人影?今儿怎么又来了?”妫公主计较的,当然是这个,她还以为息王有意撒谎。
“嗬。”息王笑了,笑得天真,可爱,又开心。
“哼。坏人。”妫公主当然更生气。
“妫儿,你听我解释啊,我一开始被国王软禁,当时,善女也在场,她了解情况的呀。”息王要找出个人来证明他没有撒谎。
“啊——”妫公主不明白,善女转身想离开,她叫住她,“善姑姑,你不是说,只是听说的吗?你怎么在场?我们被撵出王宫,你还可以进啊?”
“我——”善女不应该如何回答。
好多事情,妫公主当然不知道,息王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继续他的话题,“过了几天,息国使臣就来到陈国,告诉我,我父王驾崩,我只好回国,这个,息国人,陈国人,各国都知道呀。”
“你父王死了?”妫公主还理解驾崩是怎么回事,她问得郁结,这必竟是人生几乎最伤心的事。
“是啊。”息王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他不好一直沉迷于丧父的伤痛当中,更何况今天是高兴的事,与妫公主重逢,“我办理父王的丧事,又登基,还有,必竟——”
必竟迎亲是喜事,与先父王的丧事犯冲,总得等上些日子才能来求亲,就是这样,还被陈王讥讽呢。
“登基?你现在不再是太子,成为息王?”升官了。
“是啊,我怕吓到妫儿,不但没有穿国王的袍服,也不自称寡人。”息王用心良苦。
“怪不得你这次带来的人多,国王跟王太子就是不一样。你现在是息王,我们是不是还得下跪迎接啊?”各国国王的地位还不都是一样的,这好象是必须的礼仪。
“不,妫儿不必,妫儿永远不用跪寡人。”息王拉住妫公主的手更紧,他的眼睛放着异样的光。
只是妫公主不用跪,其余人等可就没有这个特权,包括善女,院子里所有下人,一齐下跪,参拜息王,“国王万岁。”
“免礼。”息王好有满足感和成就感,特别是在妫公主跟前。
“你当上息王,还能四处走动,来看我,真够朋友,谢谢你啊。”妫公主担心,“不过,你是息王,要呆在息国,我却在陈国,你还是解放了,不用老请我吃饭,你好滑啊,什么都不做,就不用再出血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