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蔡王看直眼睛。不过,这块玉璧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
蔡王还在想,那个人用双手就把玉璧呈送给蔡王。
蔡王想当然伸出手接过去。
呈上了玉璧,人家便也缩回双手,只是右手顺势又探进怀里,这一次,再抽出来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闪过一道寒光,一下子就抵在蔡王脖颈上。
各国国王很多都有些功夫在身,或多或少的吧,也会几下武把朝儿,可是,蔡王只关注玉璧,料不到会有这一手,再有防备,他也不是楚国大将军的对手哪。他的双手一哆嗦,上好的玉璧险些摔到桌子上,成为残破的碎玉。
“啊。”再惊讶,再反应,显然已经来不及,蔡王的人措手不足,个个都惊呆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匕首肯定更快,一下去,蔡王就得被结果性命。
另外的楚国人转到蔡王背后,挟制住他,匕首换成宝剑。
玉璧也被从蔡王手上取下,重新回到楚国人手中,拾起地上的红布,掸掸土,再包好,又揣进怀里。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蔡王不明白,息王为什么要对他这个来帮助他抵御楚国侵略的国王动手,敌我不分吗?
“我们是楚国人。”楚国将军解开蔡王的疑惑,泄露他们自己的身边,他们一指息国的边城守将,“他早已被我们楚国收买,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贸贸然攻打息国。”还要把息王摘出去。
不会吧?蔡王还在发懵。
“啪”一声,上菜的御厨端的盘子掉落地上,吓的,这很自然,不只是他们,蔡王身边任何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过蔡王被别人挟制,难免反应有些失控。
早有预谋楚国人可不会失控,正相反,一切尽在他们掌握当中,“命令人把四城门洞开,迎接我们楚国人进城。”
“啊?”其实,不用吃惊,楚国人制住蔡王,肯定会走这一步棋,在表面上控制这个息国边城。
“啊什么啊?”楚国人把压在蔡王脖子上的宝剑更近一些。
“啊?”蔡王还是犹豫,他不得不犹豫,“几位将军,你们不要着急,小心刀剑无眼,千万别伤到寡人啊。我跟你们说,这是息国的边城,哪里由得了寡人这个蔡国国王作主呢?”他的确为难,息国人肯吗?尽管这边将是被楚国人收买过去,可是,息国其他那些守卫边城的将士们呢?
息国人当然肯,他们本来就是和楚军是一伙的,只是在糊弄蔡王和他的蔡国军队。
楚国人不可能解释那么多,“传蔡国国王和息国边将的命令,大开四门,迎接楚军入城纳降。”
蔡王和息国边将都在楚国人手上,尽管城内也有近十万大军,可以与楚军抗衡,也没有人敢抵抗,只能乖乖听从人家的安排。
楚军很快涌入息国这座边城,算是完全占领这儿。
蔡王只落得被关押在一个地方,尽管看上去是软禁,其实看守重重,更失去行动自由。
“你们打算把寡人怎么样?”蔡王问看押他的楚军将士。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国王的意思,我们只负责看管国王你,国王如果有吩咐,吃的,喝的,用的,尽管找我们,其他的,我们都无能为力。”楚国人倒是还算客气。
再客气又有什么用啊。
抓到蔡王,楚王就算达到目的,他只在息国边城休整两天,就命令,“带上蔡王,返回我们楚国京城去。”
息国边将等人代表息王恭恭敬敬送走的楚王。
至于蔡国军队,那好几万人,有蔡国自己方面的将军带领他们回蔡国,蔡王在楚国人手上,谁敢打,谁敢追上去呀。
也有几个蔡国将军和蔡王的近侍,同样算作人质,追随在蔡王身边,说是侍候他,其实基本上见不到面,只是更多人受到楚国人控制而已,总不能没有陪他们国王,丢下他不闻不问哪。
楚息两国之间的战争,就这样草草收场,楚国把他们占领的两个边城,又返还给息国,只掳走蔡王,和侍奉他的几个蔡国将军和宫人,带去楚国京城。
听闻楚王把蔡王掳去楚国的消息,息王兴奋异常,下了朝,飞步跑回寝宫,进门就叫,“妫儿,寡人最近打一个大胜仗。”
“大胜仗?”妫公主疑惑,并且害怕,她最听不得类似战争这样的字眼,特别是有关息国、陈国的,好象所有的战事,都会是由于她才引起的,她是红颜祸水一样。
似乎也可以这样说哈。
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控制的局面,实在难以想象会有多少。
“寡人替妫儿出了气,设计让楚王把蔡王给抓起来,估计这一次楚王还不长留蔡王在楚国京城住啊,蔡国非得换国王不可。”息王扬扬得意。
“替我出气?”妫公主想不明白,莫非是因为蔡王非礼过她,息王就要这样报复他?
当然就是这样。“谁让蔡王欺负寡人的妫儿。”息王语塞,他忽然记起,妫公主会造成生灵涂炭的智者的预言,主要是她自己害怕她真的会如预言所预测的一样成为那样的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有胆战心惊。
口风很快被改变,“主要是寡人自己气不过,寡人就要出这口气,寡人的王后,寡人难道还保护不了吗?开玩笑!你看,寡人不损耗一兵一卒,就让蔡王吃这样一个大亏,以后恐怕再也难以有翻身的机会。”
“真的没有伤一兵一卒?”这样就不算生灵涂炭吧?
“是啊,基本上没有任何伤亡,只是蔡王让楚王给俘虏了,而且,看上去还与我们息国无关,妫儿放心啊。”息王主要劝慰妫公主,“妫儿自己可不能胡思乱语,妫儿怎么会造成生灵涂炭呢,那些都是智者瞎扯淡,他们嫉妒妫儿可以在深秋使桃花盛开,百鸟朝凤,他们再被看作是有大智慧的人,也办不到。妫儿其实是最好的人。”
“噢,希望是这样。”妫公主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反正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息王可以让妫公主高兴,“来呀,摆下王后最喜欢吃的御膳,叫宫中歌舞上来。”他本来不喜欢这一套,也没有给妫公主看过,今天特别。
“好啊。我喜欢看歌舞。”妫公主终于高了兴。
“妫儿在陈王宫看过?”陈王和陈王后对妫公主还不错嘛。
“不是——”妫公主的话顿住,笑容逐渐消失,悻悻地小声说,“是在——蔡王宫。”
肯定是蔡王非礼妫公主那一次,息王暗自憋气,设计报复蔡王,就是没有错,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他窘了窘,很快恢复正常,换上刚才那一副笑脸,“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掉,蔡王以后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妫儿尽管跟寡人过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日子。”
可以吗?息王和妫公主正在有说有笑,太后宫来人,“国王,太后有请,让国王赶紧去一趟。”
“叫寡人?”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种时候,莫非,息太后得知边境上的消息,事情不妙,要斥责人?息王猜得还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