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息王怎样回答,认为怎样不适宜,楚王都是要向妫公主身上引的,他首先大笑,“哈哈,寡人知道啦,国王新婚不久,怕老婆,不敢得罪王后,国王身边现在只有王后一个女人,不接近别的女人。”
“寡人——”即便确实是这样吧,息王也不好当别人的面,特别是大国国王的面承认,“寡人一向对女人——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只对女人不感兴趣,岂不有楚王所提及的龙阳之好之嫌。
楚王继续笑话息王,“国王何必在一个女人那吊死,只有一个女人,也就是国王的王后,为国王生儿育女,王室的血脉多么单薄啊,国王的母后、太后也愿意?”
这个问题,息太后的确不愿意,也提出过,早在还没有妫公主嫁来息国当息王后时就提出过,只是息王不理睬这样的话,他知道,别人都没有恶意,特别是他的母后。说到生儿育女,他却不想跟楚王讨论这样的问题,“寡人自有主张,多谢国王费心。”
“寡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收服高傲的国王你?”楚王总是要向妫公主引的,他千转百回,只为了她,“不知道国王能不能忍痛割爱,让寡人有幸,也见识一下国王的王后哪?”
“这个——”息王根本不打算接楚王的话茬,他沉默不语。
楚王一本正经,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寡人倒要替国王教训一下国王的王后,女人不可以妒,特别是国王的女人,要为国家大计,王室的血脉永远繁衍、昌盛下去着想,国王可不要舍不得哟。”
楚王要教训妫公主,还是有关男女生孩子方面的事,息王一百个不乐意,“劳国王费心,实在不敢当,这种事,还是由寡人自己来吧。”其实只是推辞。
“国王自己开得了口吗?”楚王笑出声,“国王还是不舍得吧?”
“寡人——”息王再次沉默,他心想,楚王未免太多管闲事。
楚王就是要多管闲事,就是来多管闲事的,否则怎样才能见到真实的而不只是传说当中的妫公主呀,他吩咐他身边的人,“去,把寡人准备的那箱珠宝抬上来。”
“是。”楚王由楚王宫一直带进息王宫来的珠宝被抬上来得很快。
楚王左手食指伸出去,指向那箱珠宝的方向,“国王,你看,国王的王后要是听寡人劝,寡人就把这箱珠宝送给她,她一定会高兴的,还可以解决国王身边缺少女人,子嗣不能繁多、直到现在都没有的难题。王后就是听不进去,寡人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为难你新婚不久的王后,国王请放心,寡人绝不至于让国王的王后因为生国王的气,跟国王闹别扭,大不了,寡人任凭你的王后处治,打骂皆可。”
妫公主干什么要打骂和处治别的男人,哪怕是楚王?她只是他息王自己的,只与他发生联系。
看来,楚王是一定要见到妫公主不可。
息王显然还是一百个不乐意,哪怕旁边有一箱珠宝。他咳几声,转移话题,跟乐师和舞女们大声说:“换一更轻快的舞曲,这个,有些沉闷。”是他的心情有些沉闷。
“是。”息王宫的人,自然听从息王指挥,他金口玉言,人们惟命是从。
楚王一直在碰钉子,越碰钉子,息王对妫公主保护得越严密,越周到,他就越感兴趣,越不肯放弃,“寡人只送珠宝,算是送给你们新婚的贺礼,当时寡人不是不在嘛,别的什么话都不说,这样总可以吧?”
“寡人新婚之时,楚国使臣已经送过一份贺礼,国王没必要再补一份,而且事过以后补,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不合规矩啊。”息王是铁了心,不想妫公主在人前露面。
楚王可不高兴了,他沉下脸,不得不软硬兼施,“难道国王是嫌寡人的礼物太轻,拿不出手?”
只是息王软硬不吃,“寡人绝无此意,如果国王想把礼物留下,寡人乐意收得很,但是,国王以送寡人和寡人的王后新婚贺礼的形式,恐怕实在不妥,无论让谁说来。”他不卑不亢。
“这——”莫非,这一次,到息国,进息王宫,白来了?他楚王不是整天没事儿干,国事一大堆呢,泡妞泡不成,看看都做不到?
楚王要看一看妫公主的愿望,与息王拒绝的强烈程度成正比。
可是,苦无良策啊,说不动息王,楚王的眼睛瞟向他带来的近侍和近臣,这个时候,他们不帮他,谁帮他。
只是楚王的近侍与近臣也没有好办法呀,一路上他们把办法都给想尽了,大家已经绞尽脑汁。
被楚王看到质询时,有的人低下头去,只顾在来宾席上吃东西,假装没有注意到;有的苦着一张脸,摇头。
莫非,没有转机了?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被大臣耻笑还是小事,不能如愿见到思慕中的妫公主才是关键,楚王大皱眉头,很不开心。
转机,这就来了。
“乐舞都停下。”有太监尖细的声音。
息王和楚王在此,谁敢这样下命令,就是息太后,也要顾及国与国之间交往,大家的面子吧?
楚王正在惊讶,息王刚刚着急,他当然想得到,肯定是妫公主来了,怎么非要在楚国人面前出现不可,他隐藏不住。
妫公主由于跑得太快,裙摆几乎飘起来,舞女们刚刚闪退到两边,她就在人们思想上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暴露在大家面前。
别说楚王,就是所有楚国来人,只要没有见到过妫公主的,几乎都看呆了。
这是哪儿下凡尘的仙女,莫非是最美的仙女犯了天条,或者只是由于被太多男神向往,痴恋,就被玉皇大帝罚下天来?
或者是最美的那朵花,遭受花王嫉妒,给变化成人,抛到人间?
美得简单不可言喻,大家的确忘记了言喻,叫人泥雕木塑一般,动弹不得眼睛和身子,只是直面妫公主。
还是楚王反应快,不仅是心,还有动作,他慌忙把他自己怀里原来领舞的宫女推到一边去,正襟危坐,要表现出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想做正人君子。
莫非,这就是妫公主?大家猜得八九不离十。
女人终于站住,裙摆还在摇曳,说话的声音好听极了,比现场的乐曲还动听,比宫女的舞姿还动人,就连她撅起小嘴,生个小气,都是那么美不胜收,妙不可言,“王,你怎么真的在这儿,不管我。”
息王皱了皱眉头,还是立马站起身,迎上妫公主,“妫儿,你随便派个人来叫寡人就行,怎么亲自来了?——这里这么乱哄哄的。”他不希望她在众人跟前现身。
“妫儿”?果然就是妫公主。楚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想把人看得更清楚些,他的脸上满是亲切地笑。
妫公主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我饿了,王不陪我吃饭,菜都要凉了,我就出来找王——”
啊?面前有饭菜,摆好的,快凉了,息王不在,妫公主宁可饿着,都不肯吃呀?这把自个王后给惯得,简直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