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我的王和我回息王去?”妫公主不可置信。
的确不可能,“寡人怎么可能让寡人的王后跟别的男人走呢。”
“王不是别的人,是我的王。”妫公主一直认为,就算明天要跟楚王大婚,她也一直认为,息王才是她的王。
“寡人才是妫儿的王,其他的人都不是。我们大婚以后,寡人可以送息王回国去,如果妫儿要寡人这样做。”是不是把息王扣在楚国,一直留扣他,楚王没有主意,留下他,离妫公主太近,只恐怕她不死心,总抱有侥幸心理,还希望可以和他在一起;不留,送回息国去,又怕息国联合各国,要攻打楚国,打仗他不怕,不过,肯定会是一场硬仗,能避免,最好避免,尽量不打。
妫公主又不说话了。真的让息王自己回国吗?回了国,他们能再相聚的机会,就会更少吧,也许就没有了。
似乎有空隙可钻,想必息王对妫公主同样非常好,好得无可无不可,至少这个女人还是最看重她的前夫的,丹女的眼睛刀子一样从妫公主背后划过,出去找楚王寝宫管事的宫人报到。
楚王的嘴唇在妫公主脖子间停住,慢慢向前、向耳朵后面游走,热乎乎的气流弄得妫公主直痒痒。
善女识趣地退进里面房间去,给妫公主铺床,也铺对面她自己低矮的床,反正她是不会再出来的。
妫公主抬起手向外、向后推楚王的额头,尽管推不出去吧,“国王,你别这样。”
“寡人在寡人的准王后跟前,做正人君子很久了,寡人又不脱妫儿的衣服,那是明天我们大婚后才做的事,难道亲亲都不行啊?”楚王不甘心,暧昧地、诱惑地说着话,慢慢地探向妫公主的嘴,并且有转身到她前面去的趋势,好希望与她更亲近。
妫公主羞得红了脸,“都等大婚以后再说。”
“妫儿真好,妫儿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只要答应寡人就好。”楚王还是不肯放开,他舍不得,如果不是一定要给妫公主留下最好的印象,他早就霸王硬上弓,他睡外间,每天都要醒过来好几次,进里面站妫公主床边,观察她好久。
所以,善女不反对,她也没有权力反对,息王都做不到呢。楚王和妫公主大婚,有什么办法,无论跟着谁,只要她不受委屈就好。
“那你还不放开?”妫公主扭动身子,摆了摆,要挣脱楚王。
“哦。”楚王的怀抱终于松了,但是还是不舍得挪开他的胳膊。
楚王松了,妫公主就能挣脱他,她向里面走,“国王你也早睡吧。”省得再找她麻烦。
“好的。寡人吩咐下去,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们。”有个丹女来,也不错,还能让妫公主走出来,让他亲近亲近,只是明天大婚,今天要睡好,到明天一切就都可以如愿以偿。
被废的楚王后的尸体,连夜被抬出宫,送进楚丞相府。
现在的楚丞相府,还没有被摘牌子,丞相的人都死了,也是迟早的事,恐怕还会很早,就挪到新的丞相府去。
府上的人没想到,他们家原来的楚王后不仅被废,还上吊自杀,又得办一桩丧事。
丹女并没有送被废的楚王后的尸体出宫,她要与家人保持距离,并不是她瞧不起他们,真的与他们见解相左,不合,也不是为避免让楚王的妫公主误会,而是只有保持些距离,才更方便她行事,报仇。
被废的楚王后生的王子和公主也没有跟来,天太晚,他们还没有得到通知,不知道他们的生母已经过世,还是上吊自杀的,就算知道了,小孩儿,能懂得什么事呢,还不得听从别人安排。
趴在被废的楚王后的尸体上,当娘的、现在府上的当家主母天亮以前哭晕过去好几次,“女儿呀,你还有王子、有公主呢,你这是何苦呀,你把娘这样丢下,就不管了,娘生你的时候,把你拉扯大,是多么不容易,你怎么可以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全府上下,听到这样的哭声,无不落下眼泪。再难受,也不得不劝,“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节哀顺变吧。”
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几乎摆下满满一桌子,还有御酒,息王纳闷,“今天什么日子?”不年不节的,楚国有什么与息国不同的特殊纪念日吗?
这是楚王特意安排的,“今天是我们国王和新王后——也就是国王的原王后大婚的日子,国王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招待国王一顿。”
“啊?”满桌子的饭菜,息王再也没有了食欲,难以下咽,举起的筷子,缓缓放下,他的“妫儿”落在楚王手上,肯定好不了,他早就想过,有心理准备,他不希望她太反抗,惹楚王生气,再对她的安危不利,但是,当听说他们大婚,他心里还是特别不是滋味。
“国王,你还是想开些,你如果能上表,表示祝贺,放开妫公主,不,我们的楚王后,国王回息国的日子,有可能指日可待。”这些,也是楚王教的,妫公主不肯死心,只要息王放手,她也只能认命。她已经成为别人的王后,难道他还要一个这样的王后吗?
楚王哪里知道,息王和他一样执着,不管,原来,和现在,或许还有以后,妫公主是怎样的。
息王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宫人打算再给倒,他伸手拦住,自己端起酒壶来,嘴对嘴,就往肚子里灌。
楚王的大婚,相当排场,几乎是空间绝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最喜庆的神彩,处处张灯结彩,大家载歌载舞,欢庆这一盛况。
当然是楚王最高兴,他有旨,全国大庆三天,他想了又想,才不是七天,必竟,他娶的楚王后原来可是息王后。
妫公主很快就被送进新房,她和楚王的寝宫,善女的小床一大早就被撤走了,这里是大国国王和王后大婚的洞房。
“你们都出去。”终于只剩下妫公主和善女两个人。
“公主有什么事吗?”善女知道,妫公主支开所有人,是有话要对她说。
妫公主拉住善女递过来的手,“善姑姑,我好害怕。”比嫁给息王的新婚之夜还害怕,她自己很清楚,她成为楚王后,她得允许楚王对她做什么。
善女明白妫公主指的是什么,“公主,别怕,楚王会象息王一样,对公主好的。”
“可是——”怎么能一样,又不是息王。
“这有什么办法呢,既然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不是公主对息王不好,不从一而终,也是息王自己保护不住他自己的王后呀,我们这么做,都是无奈之举啊。”善女左右为难,但是,现在,没得选择,楚王一定要横刀夺爱,并且以息王相要挟,就是没办法。
“我还是喜欢我的王。”妫公主指的是息王。
“公主,息王是最好,可是——楚王也会对公主象息王一样好的。”善女只得这样安慰,还好,楚王对妫公主的确特别好,值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