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有人愿意捐赠骨髓了?”玛丽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抓住查德先生的衣领,“那快点去做手术啊!”
查德先生只能说自己对玛丽很无奈,他笑笑:“还不是要等一下再去吗?点滴挂完,就去动手术吧,不过,在原进进手术室之前,我希望你,能给他多做一点心理辅导。”
“好,交给我了,我哄小孩子很有一套的!”玛丽信誓旦旦地说,查德先生却被玛丽的话深深地雷住,“小孩子,人家个头都比你大呢。原来母性泛滥,还会影响一个女人断定男人年龄的目光。”
“我……”玛丽气急,“我是说,我可以把自己哄小孩的骗术拿来哄原进。”两个人聊东聊西,就是原进听不懂他们讲的鸟语,只能端着自己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观察他们的口型。
攸林的眼皮徐徐摊开,她转过一个侧身,看见攸舞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着眼睛,手上抓着一本本子。清晨的攸舞看上去更显脱俗,晨光悄悄地泄进窗帘,把一小朵一小朵的梅花印淡淡地刻在攸舞的身上,她好比就是一个出尘脱俗的仙女,不食一点人间烟火。
原来自己就是这么霸占姐姐的床的,而自己的姐姐就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攸林感到十分抱歉,她想叫醒攸舞,但又怕打扰她。攸林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的她是不会这么顾及别人的感受的。
知道攸林去了新加坡,几番遇见攸舞,几番听过攸舞的话,然后回到中国,与原进在一起玩了好久,她才慢慢地懂得关心别人。关心别人是自己的一种负担,却又是一种感情的最佳释放。
攸林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离开攸舞的房间,走向客厅,拉开门。竟看到一个有幽蓝色眸子的绝对美少年站在自己的眼前,她真不敢相信天下还有比姚阁更忧郁、更帅气的男子。
“你是……”攸林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再多说话,就会结巴。扎朗礼貌地笑笑,“我叫科尔吉扎朗,新加坡的,你好。”攸林简直看呆了,这么完美的面孔再笑起来,真的能把人给迷死。
“攸舞在里面吗?”扎朗问。“哦,哦,在,在里面。”攸林隐约能猜到扎朗与攸舞的关系,她也没有对扎朗多想什么,如此完美的男子,也只有自己的姐姐能配得上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攸舞是我的姐姐啊,我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攸林理直气壮地解释说。“呵呵,那你叫什么?”
“我叫楚攸林,你好。”
“攸林……那么说,你们是亲姐妹?”
“呃,算是吧。”攸林抓抓后脑勺,她要赶快远离这个帅哥,要不然惹火上身就不好了,于是她找了个借口说,“我肚子有点疼,先走了,拜拜,我姐姐,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音落,攸林就捧着肚子离开了。
扎朗看着攸林的背影笑了笑,之后就走进攸舞的房间了。他走到门前,扭开门锁,只见攸舞靠在一张沙发上,安静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扎朗走近攸舞,越看越入迷。
扎朗在攸舞前面停下脚步,深情款款地看着靠在沙发上的人儿,他在攸舞身边弯下腰,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唇贴近攸舞的嘴唇。轻轻地,柔柔地,吻下去。
这是王子给公主的第二个吻,扎朗吻地有点儿缠绵。十几秒后,攸舞从睡梦中醒过来,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什么东西附住了,她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竟看到扎朗在吻着自己。
攸舞错乱地躲开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扎朗绅士地笑笑,然后伸出手抚摸起攸舞的头发,不管攸舞被外人看来多么神秘和冷酷,但是扎朗心中的攸舞,永远是需要自己去呵护的。
“你一直都是说来看看我。”
“是啊。”
献给爱丽丝的旋律响起在攸林的耳畔,她抓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到是爸爸的来电,攸林难免有点心虚,犹豫再三,她还是接通了电话:“爸爸。”
“你现在能回家一趟吗?我和你妈离婚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让爸爸念叨一顿的准备,还想好了对付的词,可现在,攸林全都掰不上用场了。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再转动,嘴巴不再说话。
诺久,爸爸继续说:“你跟你妈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楚廉杰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对攸林说,“我已经把你妈妈赎出来了,以后她如果再做出什么事,我也管不了了。”
攸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爸,你说,妈妈做了什么事情啊?”
“走私人口。”楚廉杰短短的四个字犹如一把重重的铁锤在两个人的心脏上敲了四下。“真的吗?几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被抓进警察局了没有?”
“昨天法院的人过来,把我也抓了,幸好你不在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攸林简直不敢相信,爸爸这么严肃的人,从来不会开玩笑的,楚廉杰这么突然地告诉自己的女儿:他和苏雯要离婚了、苏雯参与了走私人口,这两件事,让攸林防不胜防。
攸林闯进楚家,果然看到苏雯的房间空荡荡的,妈妈,已经搬走了吗?楚廉杰回头看到了攸林,说:“你妈妈搬走了,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房子,不过会离这里很远。”
什么叫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房子,说得自己跟楚廉杰好像是外人一样,攸林跑进了楚家:“我不走,我要是去妈妈那里,她会把我卖了的。”
“把你卖了?你怎么知道?”楚廉杰看到攸林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你早就知道你妈妈是那种人了吗?”
“就这几天啊,她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说什么要帮我安排相亲,说白了就是要带我去钓凯子嘛。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家出走的,妈妈没告诉你吗?”
“她没有说。”楚廉杰彻底服了苏雯。“我就知道。”攸林紧接着符合地回应,“诶,对了,妈妈不是说,攸舞。”攸林说着,伸出手指着第四个房间里的照片,“已经死了吗?”
爸爸顺着攸林的手望去,看到了攸舞:“是啊,心脏病去世的。”
“那我告诉你。”攸林的表情缓缓地严肃下来,楚廉杰转头看向攸林,等待着攸林说下一句话,“姐姐其实……还活着,我是说,攸舞没死。”
“你说什么?”楚廉杰很是不相信的看着攸林,“你脑子没烧坏吧。”
“爸!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想问你的脑子有没有烧坏呢!妈妈说攸舞得了遗传心脏病去世,她只拿出一张纸证明。其它的,我们看见姐姐的尸体了吗?从来都没有啊。”
“那你看到攸舞的人了?”楚廉杰不相信苏雯的话,但是攸林也总得拿出一点证据吧,去了一趟法庭,楚廉杰也注重起证据这个东西了。“爸爸还记不记得,我们前些天在看电视,国际新闻上轰轰烈烈地播着一个金色头发的新加坡女子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