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被逗弄得娇喘连连,无法,只得乖乖回到他怀里。她躺在他怀里,翻来覆去,想到他风流倜傥的大名,心中总觉得酸溜溜的,不舒服得紧。
歩非感到怀中人儿的不安分,紧了紧怀抱住她的手臂,柔声问道:“怎么啦?翻来覆去的?”
平遥仰着脸,眨着两只湿软的大眼,显得分外的委屈,她嘟着嘴,醋意浓浓地说道:“老相好的事,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歩非见平遥吃醋吃得利害,便存心逗弄她,“老相好就是老相好啊!”
平遥一脸委屈地看着歩非,急急道:“可是你昨天晚上还说是谣言的,现在怎么变成真的有老相好啦?”
“因为我现在决定向你坦白我过去的罪过啊!”
平遥气得翻身坐起,嘟着嘴瞪了歩非半晌,又复躺倒在床上,背对着歩非,赌气不理睬他。
歩非见平遥真的急了,便不忍再逗她,他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平遥,你相信我吗?”
平遥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柔情蜜意,便乖顺地依在他怀里,点点头轻声道:“相信。”
歩非笑着吻了吻她的嘴唇,道:“那我告诉你,那些全都是谣言,我当她们只是朋友,你相信吗?”
“相信。”
“既然相信,那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平遥此时被他哄得乖乖顺顺的,躺在他怀里小鸟依人地点点头,温顺道:“好。”
歩非温柔地抚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问道:“怀孩子辛不辛苦?”
“伺候你比较辛苦。”
歩非挑起一根眉毛,笑容显得柔软而邪恶,“伺候我比较辛苦?我可记得,昨天晚上可是你缠着我求欢的啊!”
平遥大窘,抵赖道:“哪有?”
歩非见她满脸羞涩,便笑着哄道:“好好好,你没有!”
平遥躺在歩非怀里,轻轻磨蹭着,“歩非,我怀了孩子,你高兴吗?”
歩非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傻瓜,当然高兴啦!”
“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依你看,我应该怎样才算是高兴呢?”
平遥偏头想了想,道:“嗯……听雪姨说,当初她怀了雪儿的时候,程叔叔高兴得跟孩子一样!”
歩非抚额叹道:“天!照你的意思,我应该要表现得跟孩子一样,才算高兴吗?傻瓜,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表现情绪的方式也不同,知道吗?如果说,会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那倒比较符合你。”
平遥抿抿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高兴得跟孩子一样的?”
“你刚刚哪是想说程青衣知道雪樱怀孕的时候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你分明是想说你自己知道怀孕了以后,高兴得跟孩子一样!因为你本身就比较孩子气,所以高兴起来也就跟孩子没什么差别。”
平遥见被猜中了心思,十分不好意思,只得迷糊地眨眨眼装傻充愣,“真的吗?”
“好了,不早了,该起床了。”
阳光透过层层障碍绕入房中,洒在月白的纱帐上,薄薄的轻纱染着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宁静而温馨。
平遥此时方意识到时辰不早了,忙与歩非两人下床更衣,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用过早饭后,雪儿便兴匆匆地跑来缠平遥,“等了这么久,你们总算起床了!”
歩非听出雪儿话中带刺,暗贬他们大清早贪欢纵欲,再兼之雪儿这丫头太不识趣,总是妨碍他和自己的宝贝妻子亲热,因而心中大为不满,没好气地说道:“这叫小别胜新婚,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雪儿竖着眉毛,哼道:“姐姐怀了身孕,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我这叫疼她,怎么能说是折腾?”
平遥见歩非与雪儿如此堂而皇之地讨论床弟之事,羞得满脸通红,忙竖起秀丽的食指轻轻按住歩非的嘴唇,娇嗔道:“好了,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歩非见平遥这般帮着雪儿,心中愈发不忿,“她哪能算孩子?不许你这么惯着她!”
雪儿得意地晃晃脑袋,甜笑道:“姐姐就是惯着我,怎么样?吃醋也没用,你就酸死去吧!”语毕,雪儿上前将平遥抢到自己身边,护在身后,“姐姐以后别理这臭小子,他尽会折腾你,以后夜里还是靠雪儿睡吧!”
歩非气急败坏道:“不行!”
平遥左右为难地两边瞧瞧,最后还是重色轻友地回到歩非身边,红着脸羞答答地对雪儿说道:“他很好的。”
雪儿听完顿时塌下脸来,“姐姐,你就会惯着他!”
歩非听了大喜,忙把平遥搂到怀里,啄了啄她的粉唇,喜笑颜开道:“真乖!”
雪儿看着这甜蜜的场景,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绯色的身影,心一阵抽痛,灵秀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笼着淡淡的迷惘与哀伤,连嘴角挂着的甜美笑容也显得沉甸甸的。隔了许久,她若有所思地叹道:“你这么惯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一样惯着你。”
平遥不解地望了雪儿一眼。
雪儿淡淡道:“越州城的事,告诉他了吗?”
平遥听了这话,心陡然一沉,连面上的血色也褪了几分。若是知道慕容天已死,不知歩非会有什么反应?当初为了一个灵素,他们都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慕容天呢?
两人刚成亲时,在碧落峰那两个月,歩非跟平遥讲了很多关于他少时的往事。在歩非的成长历程中,慕容天每年都会上碧落峰一次。慕容天生性狷介邪妄,因此,大约从幼时起,歩非与慕容天只要见面,便是吵吵闹闹,不得停歇。但歩非心里却清楚,即便慕容天表面对他十分严苛,常常与他争斗打闹,但在慕容天心底,还是十分疼爱他这个小师侄的。二十年的感情啊……
越州荒园中,慕容天虽不是死于平遥之手,但她亦难辞其咎,这次,歩非会不会很生气而责怪她呢?
平遥将越州城所发生的事尽量简洁地叙述出来,说完后,便低垂着眉眼,静静站在歩非面前。
歩非深深地舒了口气,看着站在眼前的妻子,她此时正微微嘟起小嘴,神情又是难过又是委屈,目光静静地落在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歩非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她平素的神情都是高雅而从容的,微微带笑的眸子幽深而冷清,此时,她却低垂着眉眼,一脸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微微叹息一声,上前托起她的下巴,使她与自己对视。望着她又是黯然又是期待的眼神,歩非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细腻温柔地吻着她的嘴唇,他竟让她这样不安吗?为何自己从来都没注意到,自己让心爱的人这么没有安全感?
平遥搂着歩非的脖颈,一边接吻,一边像个孩子般轻轻啜泣起来。
歩非自责而怜惜地吻着她盈满泪水的眸子,“傻瓜,哭什么?”
“慕容天的事,你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