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禀报大人,张宝成张大人那边也遇刺!”
顾流芳与林赫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赶去。
“我以为,刺杀我不成那个刺客会消停一阵子的,谁知道刚从我林府出去,他居然又跑去刺杀张大人……”林和有些气恼。
“不管怎么说,抓住他是眼下最重要的事,立即下令包围张府——”顾流芳吩咐一声,道:“此人轻功奇绝,必须围个水泄不通。”
“这个流芳姑娘可以放心,御林军已经赶去,定教他插翅难逃!”苏允信誓旦旦地道。
赶到张府,夜已深。
顾流芳匆匆冲进去,只见一群侍卫,正围着一个黑衣人。
“张大人,你的手——”
张宝成左手三只手指断掉,血流如注,顾流芳与他是至交,曾蒙他收留许久,此时见状难免难受,冷眸扫向那个刺客。
张宝成能只断三只手指,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是有一桩桩前车之鉴,他时刻防备着,估计也是命断黄泉无疑。
说起来,也是这刺杀手今夜运气不济,不单行刺林赫不得手,明明一剑迅猛地刺向张宝成,他是文官,自然没有躲闪能力。
正要受死之时,却不知从哪杀出一个程咬金。
哦不对,那个侍卫是跳出来,然后紧紧地挡在张宝成前边,张宝成瞬间错愕,然后急忙取出这几日留在身边防身的匕首。
一匕首刺得生硬,只是划伤杀手的手臂而已。
他长剑一挥,也断掉张宝成三只手指,与此同时,旁边驻守的侍卫发现有刺客。
围过去,就形成现在的情景,杀手在其中被围得水泄不通,手上又受点伤,逃跑能力减弱许多,只能捂着伤口按兵不动。
“你究竟是谁?”顾流芳冷声问道。
黑衣人不作答复,捂着伤口,长剑垂下,默不开口。
顾流芳蹙眉,一步步地走近,距离拉近,黑衣人拉开蒙面黑纱。
“柳兄?”顾流芳不禁讶异,那个白衣红腰带的男子,怎么也会穿上一身夜行衣。
侍卫正要趁他重伤出手,顾流芳连忙制止,道:“此人乃我熟识,先别动他,待我把事情原委问个清楚——”
岂料,转身之际。
一把长剑架到她的脖颈上,柳奚笙站起身,“跟我走。”
“流芳姑娘——”
顾流芳愣怔住,感觉脖颈上的冰凉越发紧,蹙起眉,只能随他一步步走。
苏允见顾流芳被挟持住,更觉冷汗涔涔流,如果让皇上知道还不迁怒自己?连忙示意侍卫让道,不让黑衣人伤她性命。
柳奚笙自然没有身受重伤,只不过是被张宝成轻轻划一刀,小伤而已,他要做的,一直都是引顾流芳过来,然后抓住。
顾流芳很茫然,他居然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们不是好朋友,知己么?”
顾流芳唇间溢出一抹苦涩之笑,柳奚笙皱了皱眉,淡淡道:“对不起。”
顾流芳阖眸,银牙一咬,喝道:“统统给我退下!谁敢伤他分毫,回头皇上问罪起来,莫怪顾流芳不留口德——”
“是,我们退后!”苏允命令道。
有顾流芳作挟持,柳奚笙很是轻而易举地出张府,林赫一行人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干看,谁也不敢保证冲上去会怎么样。
那是一般人么?她死掉,皇上不大发雷霆才怪。
但是柳奚笙却并没有放顾流芳的意图,反而一路携着她走,一直到远离张府。
找到一辆马车,他挟着她坐上去。
“启程,去南越。”
纳兰廷玉收到顾流芳被绑的消息,如五雷轰顶。
茫然过后,当即下令封锁住城门,但是已经无济于事,换句话说,就算把他们困在城中,他挟持着顾流芳一样能出城。
这个杀手,连杀好几条大臣之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纳兰廷玉只担心顾流芳被利用完后,会被他杀人灭口……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纳兰廷玉眉宇深锁。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
纳兰廷玉勃然大怒,“朕是要听现场情况,谁再支支吾吾,朕斩了谁!”
果不其然,他真的是大发雷霆之中,众人就纳闷,他们的皇上怎么能够一涉及女人就大怒,平时却是那么好脾气?
“是!”林赫一本正经地道,“现场情况就是黑衣人刺杀张大人未遂,顾流芳与臣等赶到,不敌他,然后顾流芳就被抓走。”
“你——”纳兰廷玉面带愠怒。
“臣乃实话实说,皇上如果不相信的话,问刺客去。”林赫淡淡的口吻。
“皇上息怒,林大人半夜没睡醒呢……”苏允连忙抢过话:“他态度不好,臣来说!其实是那个凶手诡计多端,刺杀林大人不成,跑去刺杀张大人,然后装作重伤,实际上他只是被张大人划伤一刀而已,流芳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过去要把刺客拿下,中了他的计,然后就被要挟住。”
林赫很鄙夷地看他一眼。
什么巾帼不让须眉,顾流芳根本就是跟那黑衣人认识的,本来打算要帮他解围,但是人家不领情才把她绑走的。
“那么流芳她没有受伤吧?”纳兰廷玉紧张地问道。
“没有!”苏允忙道。
纳兰廷玉松一口气,旋即凝眉道:“找,找遍北汉,找遍天下也得把她找回来!你们见过那杀手,立即颁布画像寻找——”
早朝时分。
四处镶金镀银嵌玉,奢华无上。
顾流芳被迫跪在金銮殿的中央,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御前近身侍女,顾流芳——”轩辕桀煜勾唇一笑,深邃的五官,古铜色的完美皮肤,虎背熊腰,昂藏七尺,帝王威严。
“叫得这么好听,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顾流芳本来懒得跟他开口,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处的。
“此乃南越!”
轩辕桀煜狂肆的口吻,嗤笑一声:“怎么,怕了吗?”
“怕?”顾流芳勾笑,“我为什么要怕?南越,曾经我还来玩过。”
“但你可知这是何处——我又是谁?”轩辕桀煜见她面不改色,不由得有些脸色难看。
“虽然我只上过几次朝,但金銮殿我还是勉强认得出的,你高居金銮殿之上,穿的是龙袍,坐的是龙椅,不是轩辕桀煜还会是谁。”
顾流芳扯唇冷笑:“难道说,南越这么快就被人篡位,你莫非轩辕桀煜?”
“胡说!”轩辕桀煜冷喝:“你好一张利嘴,怪不得灭得东楚,若你不是北汉的人,孤倒有兴趣收为己用,哈哈——”
狂肆地一笑,野性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
顾流芳皱眉,“你把我抓来南越干什么?”
“处斩你!”轩辕桀煜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这话,杀一个人,也就跟喝一杯水那么简单。
“好笑,我乃北汉御前近身侍女,你我无冤无仇,你杀我也更没什么好处,但是杀我之后,却会挑起两国战事,何以为之?”
“谁说你我无冤无仇?”轩辕桀煜俊眉一挑,扯唇笑出声:“你杀我南越大将军,此事,难道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什么时候杀你南越大将军?”顾流芳有些不理解,诬告之罪,却见他神色也不像,何况自己已经被制服,何用莫须有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