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的那个人站在殿前的树上,看着拓跋宏读完信,派人去找赤炼草,这才安心地拿着又弓飞走了,一身蓝衣在月光下显成了黑色,只有他脸上的金色面具闪闪发光。
次日,拓跋宏派去找赤炼草的人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株红色的草,据说是从一个神秘的外来的药草商人手中花重金所买。太医又在原来药方的基础上开了几味辅助的药加进去,中和赤练草的药性。煎好之后一个宫女把药给欧阳雪端去,拓跋宏当时正坐在欧阳雪的床边,看着她。
“药放下,你出去吧。”拓跋宏对那个端药的小宫女说。
“是。”那个小宫女将药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拓跋宏将所有宫女、太监都遣了出去,独自运功。毕竟他会武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也不想让人知道。之全他便拿出匕首在手上轻轻一划,血顺着手心滴出来,滴进了药碗里。蚀骨浸髓散的毒一直被他压制在丹田内,一直无法排出,只有自己用内力,使毒素沿全身血脉逆流而上,才有可能提取,虽然这样做很有可能丧命。
取完血后,拓跋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血液在逆流,毒素直浸五脏六腑,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他端起药吃力地来到床榻边,用尽全力扶起欧阳雪,拿起碗,自己猛喝一大口,又靠近欧阳雪,两唇相抵,将整碗药给欧阳雪喂下。
他看着欧阳雪将药喝下,煞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才松了一口气,将药碗慢慢放下,拿出林慕羽之前给的压制毒性的药喝了下去,之后就因为支撑不住面晕倒在地,不过幸好将毒性又压制了下去。其实他取完血后完全可以先压制自己的毒素再给欧阳雪喂药,不过他怕自己拖一分一秒药效打个折扣反而让欧阳雪有生命险。
当拓跋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欧阳雪站在一旁看见他醒了,连忙问道:“喂,你那天为什么把玉玺给了赫连冥玄那个老头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掉下悬崖了吗?怎么会在你的寝殿中?你这什么又用内力,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随时都会丧命的。”欧阳雪没有告诉拓跋宏那日将她捞上岸的赫连墨寒,本来这事就有点奇怪,赫连墨寒怎么知道自己落水了。
拓跋宏坐起来听着欧阳雪说着一大堆关心的问题,心里荡开一层潋渏,除了已故的生母和任城王拓跋澄之外,从未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过他。他把事情一一告诉了她,除了他为什么动用内力导致毒性发作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让她自责,所以说是自己大动肝火使用内力教训了几个护卫的后果。
“那丞相府呢?丞相逃了以后没回去吗?”欧阳雪又问道。
“你那几日将丞相府搅得天翻地覆,丞相积攒的家产也被你挥霍光了,那日上山时和已派人查封了丞相府,免了他的官,他在京城没了落脚之地,自然离开了,去了哪儿,我也不知。”拓跋宏对她笑着说,心里却想着:好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七日没见她,感觉身边少点什么,她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