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惜,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能乱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洛玄熙既是担忧又责怪般的说道,幸好莫远师叔的医术好,而且莫凝送她回来的及时,恐怕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想到这,洛玄熙突然微微皱眉,“你怎么跟莫凝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苏悦惜他和莫凝的事,他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慢慢地跟苏悦惜解释,可是没想到她们两个今天居然聚到一起去了,看来悦惜定是知道了什么!
“莫凝,这是怎么回事?”洛玄熙偏头对一旁的莫凝冷声说道。
莫凝看到洛玄熙这般态度,心里无比凄凉,可是一想到苏悦惜今天早产的事跟自己有关,她的心里也是微微愧疚。莫凝眼中闪过的那丝愧疚没有逃过洛玄熙的双眸,洛玄熙眼神一冷,周身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看到洛玄熙冰冷的神情,莫凝苦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突然,苏悦惜的手扯了扯洛玄熙的衣角,她虚弱的说道,“玄熙,别误会,莫凝只是和我散步的时候恰巧遇到。”
听到苏悦惜的话,洛玄熙冷冷的瞥了一眼莫凝,不再言语。
准备好一切的莫远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洛玄熙,旋即尴尬的说道,“那个,产房你还是出去吧,男人不能呆在里面。”
“师叔不是男人吗?”洛玄熙状似无辜的说道,“师叔既然可以呆在这里,那么我也可以。”而后,他又低头,紧紧握着苏悦惜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不走。”
见洛玄熙这般说,莫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心里哀叹道,我是接生的我能一样吗!
一阵阵的痛感愈加的剧烈,苏悦惜忍不住呻吟出声,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痛出声来。洛玄熙又心痛又着急,担心她这样会咬伤自己,于是将自己的手掌伸过去,又道:“痛就叫出声来吧,不必忍着。哪个女人生孩子都是要叫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终究是疼的,你咬着我的手吧!”
莫远虽然没有经验,于生产一事却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但是从医书上他很清楚生产的过程,知道顺产的艰难,更知道难产会怎样……也是因此,他更不敢乱来。略微沉吟,莫远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一边翻看这,一边问道,“不知道苏姑娘发作多久了?宫门开了多少?”
“莫远师叔你没搞错吧?这个时候居然还拿着本书在边看边说!”洛玄熙又气又急的叫道,旋即嘴角一抽,他不可置信的问道,“莫远师叔你是不是不会接生?”
“这个……咳咳,现在计较也没用了嘛,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会了嘛!”莫远尴尬的摸了摸胡须,他也想找个产婆过来,但是断忧崖处在山顶,他有没想到苏悦惜竟会提前生孩子,现在断忧崖没有老婆子,就只能让他这个没有经验的人来了。他也不想做这事儿啊,万一苏悦惜有个什么意外,他还不被洛玄熙揍死!
“你你你!”洛玄熙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好了玄熙,现在去找产婆明显来不及了,我是个女人,这里还是交给我来吧,你们出去吧,莫远师叔,把那本书交给我。”一直沉默的莫凝突然开口说道,旋即伸手拿过莫远手上关于接生的书,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是比他们男的懂得多。
“对啊,玄熙我们出去吧,莫凝说的有道理啊,而且产房有着男人在这儿,听说对孩子不好啊!放心,我会多派几个丫鬟过来!”莫远如遇大赦般扯着洛玄熙一边往外走,一边威胁和保证着。洛玄说什么也不肯走,直至苏悦惜虚弱的睁开双眸放开他的手,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看到两个大男人离去,莫凝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轻拍了下苏悦惜的手,叹了口气,她亲自帮她脱掉染血的长裤,曲起她的双腿,一脸镇定地细细查看了她的身子。面上虽很是镇静,可是她的心里却很是担心。孩子怎么能从那么窄的地方生出来?,“我也没想到最后为你接生的人会是我,呵呵,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我不会对的孩子怎样,听我的话,做几个深呼吸,好好准备下,虽然我不会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我一定尽力!”
“好!我信你!”苏悦惜低声呢喃道,现在她也只有相信莫凝,不然她和她的孩子真的可能会出现意外!
莫凝一边问她的感受,一边翻书,她看书很快,一目十行匆匆扫过,却已经将每一句话铭记于心。莫凝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小心地抚触她的肚子,首先确认孩子的胎位。
细细地摸过之后,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很好,胎位正常,孩子头部朝下!只要孩子胎位正,顺利生产的可能性就有了一半。然后是检查她的盆骨,盆骨的开口虽然不大,但好在孩子的头也不是很大,估计她再让盆骨张开些孩子就能出来了。
书上有些词汇他第一次看到,但并不妨碍他她的理解。从苏悦惜阵痛的密度来看,孩子似乎已经快要出来。从产道来看……她实在看不出跟平常有什么不同,只除了那从她身体里面渗出来的刺眼的鲜血。阵痛越来越强烈,宫缩几乎不间断,苏悦惜知道,孩子就要出来了。忽然,她明显感觉到有很多水流出来了,于是喘息道:“莫凝……羊水好像破了……”
莫凝微微惊诧,羊水破了?书上说羊水破了就是孩子要生了的信号。如果羊水破了,孩子久久没能生下来,孩子就危险了。
莫凝赶紧侧过身去一看,果然是羊水破了。那就是说可以用力了么?她再次摸了摸孩子,已经到了盆腔口了,她欣喜的叫道,“苏悦惜,用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闻言,苏悦惜忍着一阵阵的疼痛,用力的挣扎着。“啊……”苏悦惜忽然高声痛呼了一句,咬牙切齿的叫道,“莫凝,不行,我受不了了!他怎么还不出来啊!”
“别着急,不要怕,很快就出来了……”莫凝也是满头大汗,心慌着急并不比她少。一面要让丫鬟们不停的准备热水,处理那些血液,一面又要注意看着产道孩子出来了没有,同样是手忙脚乱,急得半死。
苏悦惜忽然摇摇头,抓住他的手道:“我受不了了,还要生多久啊?要不……要不你用刀帮我划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吧?”
“胡说!”莫凝瞪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睛道,“苏悦惜,你知道这个孩子对玄熙有多么重要,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孩子你和玄熙复付出了多少!所以,我们都要竭尽全力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苏悦惜咬着嘴唇点点头,可是她生不出来啊,所以才让他干脆划破肚子取出来好了。她不是没受过伤,如果只是在小腹划上浅浅的一刀,那可比生孩子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