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一个小头领报告沙驹,二把手西茨失踪了。汪龙忙问沙驹西茨失踪是怎么回事。
“唉——”沙驹叹口气说:“我早就说,他迟早会离开这里的!”
长安五兄弟和欧阳葛等人齐聚山寨会客厅,听沙驹讲述三年前一个在大漠深处的月牙门的故事。
月牙门是西域武林中的一个派别,由飞镖门、鹰爪门和阳掌门三个门派合并组成,三派中推选出一个武功上乘的掌门人作为总掌门,而三个派别又各自为门,除了相互切磋之外还互有提防。
沙驹和他远在于阗国的师兄锐硕就师出阳掌门。
西茨原来在阳掌门的手下做仆人,因偷学武功差点儿被斩首,沙驹和锐硕下山时便带上了西茨。后来,在于阗国,锐硕将沙驹打落山崖。沙驹伤好后,便在西茨的帮助下在大漠里拉起了这支队伍,决定在羽翼丰满后去于阗国找师兄锐硕报仇,夺回那块宝石。恰巧,正准备去于阗国之时,碰上了西行的长安五兄弟。
锐硕平日里凶残成性,曾经亲手手刃了三个中原人。而沙驹嘴上说见中原人就杀,其实他已经放过几个中原人了。同在一个门派里学艺,锐硕不仅对沙驹百般照顾,还经常帮助沙驹提高武艺,很快便赢得了沙驹的信任。他们一同下山,在于阗国拉起了一支队伍准备大干一番时,沙驹突然得到了黄玉石,锐硕顿起歹心,才让沙驹看透了锐硕的贪婪之心。
西茨帮沙驹拉起这支队伍时,被沙驹任命为二把手。二把手只是个空架子,分钱财时,重大决策时,都是沙驹说了算,西茨有几次提出来多分些银两,可沙驹就是对他置之不理,因为沙驹根本看不上他。
既得不到沙驹的信任,长安五兄弟又突然出现,西茨看出来沙驹对长相白净武艺高强的汪龙最为钦佩,他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山寨。
茫茫大漠,西茨会去哪里呢?
长安五兄弟帮助沙驹分析着。
“西茨会不会再联合其它的部落,前来攻打沙驹的山寨?”李耗子担忧的说。
张决子说:“沙驹为人善良,想必在这一带还有很好的人缘!西茨怕是还没有这个能力!”
沙驹“噗”的一声笑了。
赵淤说:“这个人太心胸狭窄了——”
“他难道也恨中原人?”赵泥说。
汪龙只是笑,他已经猜出西茨离开山寨的原因,只是当着沙驹的面不能讲。
还是沙驹爽快,他说:“西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哪儿?”赵淤、赵泥异口同声地问。
“于阗国!”沙驹说:“这个人在月牙门的阳掌门就以诡计多端出名,由于他常年与一些部落的首领打交道,心里也一直恨着中原人……这次,他看我对你们几个中原人手下留情,又邀请到山寨里议事,其实他心里早已产生了歹意!他知道我准备联合你们要去于阗国找我的师兄锐硕报仇,所以他已经先行一步了——”
“噢!——西茨去了于阗国,肯定会投靠锐硕的!”汪龙说。
李耗子说:“茫茫大漠,又有600里沙漠挡道,他孤身一人,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吧?”
“会——”沙驹说:“大漠——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也可能是极为困难的事儿,可对于土生土长的西茨来讲,再大的困难都可以克服的——不过,他一个人过600里的沙漠,要是运气不好,赶上沙尘暴和一些恶劣天气,一定会有大麻烦的……不管怎么讲,凭我这么多年对西茨的了解,他很可能赶到于阗国——”
赵泥说:“咱们可以派一匹快马去追赶西茨!”
“这是个办法!”赵淤说。
汪龙说:“没有用的!再快的马到了大漠里也快不起来——再说,西茨熟悉地形,追不上了!”
“汪队长讲的很对,”欧阳葛望了一眼沙驹说:“如果西茨到了于阗国见到锐硕,他会把咱们联手去于阗国报仇夺宝的事说出来,那么,锐硕就会做好防备,对我们可是非常不利呀!”
赵淤说:“那我们赶到了于阗国,不正是羊入虎口吗?”
“噢——”沙驹说:“那里地形比较复杂,你们都不用担心,上次救我性命的老者心慈,在那个地方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他会帮助我们的……只不过,锐硕和西茨都对中原人心狠手辣,我担心你们……”
张决子忽地站了起来,他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沙驹——我们长安无兄弟在中原都是武林中人,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都是以义气为重的——锐硕和西茨再有本事,不管对中原人多么仇恨,只要我们大家的心拧成一股力量,战胜他们夺回宝石应该有很大的胜算!”
一番话说得沙驹非常激动,他说:“那好,咱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吧!”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行动吧!”赵淤说。
汪龙向赵淤摆了下手,他在客厅里来回踱起步来。
客厅里一会便沉寂下来,大家都在思考。
许久,汪龙招了招手,大家围坐起来。
一个小姑娘给每个人倒满了茶,在沙驹的目视下悄然离去。
“西茨此去于阗国,锐硕很快便会采取措施,我们呢?不用着急,在这里休整两个月,既可以麻痹锐硕,又可以切磋武艺,到时再赶往于阗国,与锐硕决斗!”汪龙说。
赵泥说:“汪队长,两个月的时间太长了吧?”
“一个月怎么样?”赵淤说。
李耗子说:“对付强手,我们还是考虑周密一些好!”
“要多想些困难,避免上当——我们跟着张骞卫尉刚进西域就吃了大亏……”张决子望着汪龙说。
汪龙说:“现在正是盛夏,600里沙漠肯定像蒸笼一样热!”
“汪大哥和张大哥讲的很有道理——”沙驹说:“我想,咱们休整两、三个月,到时候天气也凉了,过沙漠就好多了!”
“西茨到了于阗国,锐硕如果携带宝石另找安身之地,我们可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赵淤说。
“老弟讲的也在理儿,距离那么远……”汪龙面带忧虑。
沙驹信心十足的说:“各位大侠,都放心吧,心慈老人跟我有个约定,等我缓过劲来,一定去于阗国报仇!他手下有三个徒弟,会密切注视着锐硕的行动的……一百多斤重的宝石,如果不把刀架在锐硕的脖子上,他不会乱动的!这两、三个月里,我还要选几个武功高些的手下人随同去于阗国,还要买几匹上好的骆驼,把干粮备好——过沙漠是件九死一生的事儿,咱们就休整三个月,大家都要练习忍饥挨饿,这样做虽然残忍些,但这是过大漠的人必须要面对的……”
“按沙驹交待的办,大家今天就做准备吧!”汪龙说。
众人散去后,沙驹问汪龙:“汪大哥,今天一大早,天上出现的那个青龙和朱雀对舞的怪异蜃景,对我们去于阗国,难道有什么预兆?”
“这是一件好事儿!也许是上天有灵吧——”
汪龙与沙驹相视一笑,他发现沙驹的眸子里有一道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