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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陪你一起老

你说,下着雪,我们不打伞,就能一起白头。

——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耳麦里金沙的《星月神话》一直单曲循环,泪渐渐湿润了双目,说好的在一起,说好的不分离,说好的天涯海角,谁来告诉我,如今的结局为何一个北上,一个南下。

夕阳最后的光晕缓缓下落,寒风迎面而来,不由得更加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物,怎奈还是敌不过那一袭寒冷,路上的行人匆匆加快了脚步,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刚才还拥挤的小道,瞬间只剩稀稀落落的几对情侣在风中玩着所谓的浪漫,女生依偎在男生怀里,男生紧紧的拥抱着女生,似乎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他的,两人几乎以蜗牛的速度行驶着,也许这样他们能呆的时间多点吧。

我不愿意也不想承认,此时的我在寒风中的落魄。就这样,一直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不知去路,一直往前,朝着南方。枯黄的梧桐叶、银杏叶随着风,打着转儿,潇潇洒洒完成最后华丽的谢幕仪式,可此时的我,再没有精力去欣赏这一场曼妙的舞姿。

不知道走了好久,不知道现在几许十分,耳麦里的歌突然失去了声音,拿出手机一瞧,原来是手机的电量以不足以支撑乐曲的播放。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扔进背包,继续往前走,一路向南。

到了郑开大道,一辆郑开公交就这样停在眼前,我知道只要上了它,就能到达开封,我知道,到了开封,短暂的停留会让我暂且把你搁在心里,不去想不去触及,心也不会隐隐作痛。司机大哥看我一直徘徊,一直犹豫不决,便从窗口伸出脑袋“没想好再想一会儿把,我先走了,车上有人赶时间,我就不等你了,后面马上又有车子,赶紧做决定,不然九点一到,就没有车了……”后面的话还没有听清楚,便就这样和我擦肩而过,不对,应该是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不留一点儿痕迹,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脑袋里产生的幻觉罢了。

呆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往南走,这样便能离你越来越近。

你说过,如果有一百步,只要我迈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你来,而今我不知道已经走了几百个第一步,你在哪里,彼此说好的,为什么现在的你不在;你说过,每个冬天都要为我暖手,不要让我手凉,说手凉了你会心疼,可我现在手都僵了,你怎么还不来,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当初要承诺;你说过,不管刮风下雨、不管阴晴圆缺、不管早晚,只要我呼喊你,你就会马上在我面前,你明知道我怕黑怕孤独,为何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弃在北方寒冷的夜里。

脚渐渐麻木,已没有力气再向前,便走到一片荒地席地而坐,望着南方,想知道此时的你在干嘛,你是否也会望着北方想我在干嘛呢。

周围早已荒芜,无法回想起昨日的绚丽,枯枝落叶紧紧靠在一起,堆满了整个平地,已分不清那片叶属于哪棵树,哪片叶是随风而来或又将随风而去的,紧密的叶子中间隐约能看见几许残落的花瓣,不过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风姿绰约,亦再没有行人为他们驻足,留下几句赞美的语句。一切都随着这秋风远去,远去,知道再也找不见。

今年的天,似乎比去年更冷,早早的便看见雁子开始南飞,看着成群的大雁飞向你的方向,好想自己就是其中一只,飞到你的怀里,或者当初春时节,雁子能把你带来也行,不过我知道,这就是想想罢了。不知不觉之间,马上就要在北方度过第二个冬季了,可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们早已分开,你的怀抱也不再只属于我。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去年,初到北方,满心欢喜的等待雪的飘零,等待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等待幼时幻想中的童话世界,没有想到,雪没有等来,却等来你的离别。你说,我们可能不是最好的情侣,你说你接受不了千山万水的距离,你说你接受不了不能见面只能在电话诉说的痛苦,那一天,你说了好多,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也许,在你心里还有有我的,对吧,你还记得曾经的诺言,你答应就算不再在一起,你也不会说那两个在,你会让我说,因为这样是我不要你的,而不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一天,我不知道你说了多久,我也记不得你到底说了多少,只记得前面那几句,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你不说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两个人相隔千里一人一个手机,没有之言片语,最后还有我打破了这一片沉默,“那就这样,再见吧”我说,“行,那就这样吧”你回答。我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你也没有说透那两个字,不过彼此心里都明白。不过你不知道的是,直到现在,我也放不下你吧。#p#分页标题#e#

2008年大雪冰封了许多公路,交通严重受到创伤,很多人有家不能归,很多人归家却难再出去,可那一年的我,是如此的兴奋:终于看到雪了。没有人能理解我第一次见到雪的高兴,兴许只有小孩儿懂吧。那晚上的雪,下得好大好大,屋子、小草、树木都慢慢的着上了新衣。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天还没有起来,你便来到了我家,匆匆把我叫醒、洗漱、吃东西,便带我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里只有你、我还有你大晚上为我堆积的雪人,那一刻,我落泪了。你说我这样子好像小孩儿,还是那种长不大的小孩,其实我真的真的想做你永远的小孩儿,这样你就能在我身边一直陪伴我。还记得那天你拉着我的手,就这样静静的在雪里走下去,我说我喜欢下雪,你说那我们以后一起上大学,一起去北方,以后的每个冬天我都陪你看雪。可如今,我在北方,可去年却没有等到雪,你骗了我,你没有陪我来。那是你说,你说我们今天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往北的方向走,会不会走到北方,会不会一起白头呢,我傻傻的点了头,真的是傻傻的,傻到我相信了你。

直到如今,我还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们经历过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每天就似电影般一直出现一直出现,挥不去,抹不掉。

电影院里你紧拉我的手,说我们要一直这样看电影一直看,看到我们的子孙和我们一起,我们还有一起看,快一年了,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看电影,一看电影就是你;天热了,我说想吃冰淇淋,你总会先摸摸我的头,说不给我吃,凉的东西吃多了不好,可你又总会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偷偷从身后变出一只冰淇淋,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说魔术师,那你是魔术师怎么不多变一个出来呢,每次只知道和我抢,还说两个人吃一个节约,我看你是不知道该这么瞎扯了吧;游乐场里过山车的时候,明明自己怕得都成什么呢,还假装拍拍胸痛说男子汉,这点有什么困难,你就等着看我如何把他征服吧,到时候肯定让你崇拜我,每次上过上车的时候,你会拉着我,还一边给我说,千万不要怕这个,把眼睛一闭,就好了,边玩不要怕,还没有开始,你会紧紧的给我力量,可总是一开始,你便下得不成样,从过山车里下来,吐得都不成样了,还一个劲的说没事,你就只会逞能吧,可现在,你倒是给我逞一个能啊,再继续陪我玩啊,玩过山车的时候,再没有了你在一旁的鼓励……还多好多的往事,如今再也不能继续了,一场灿烂的烟火而今不过是烟花散尽,人走茶凉。

不知何时,泪打湿了衣襟,可却不再有人为我拂去。天亦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慢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其实不逗也无妨,反正已经够狼狈了,又没有人看见,不过你曾经说去,每次起身记得弄弄衣服,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好好整理着装,尽管没有在一起,不过你说的我都不会忘记,一字一句,已深深刻在了心里。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艰辛,我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路上本就微弱的灯光此时竟有些渗人,宽大的马路,一眼望不到头,却没有见到一个人、一辆车,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我以近乎跑的速度终于在宿管阿姨关门那一刻赶到了宿舍楼,上楼的时候,我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出去又怎么安全的回来的,也许这就是长大了吧。

回到宿舍,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儿,没有人发现我有什么地方不对,没有人敏感的发觉今天我发生了什么,一句关心也没有,其实,这样,很好,最起码不用我来解释那红红的眼是怎么回事。很快的洗漱好,便又钻进被窝,另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躲在被子里又一次哭泣,最终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依稀记得做了一个梦,梦里遇见佛,佛说:上世我欠你一个愿望,今生你可有最想做的事。我对佛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风雨,无论贫穷,只要和他一起,陪他一起老,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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