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同一时段来了好几条短信,都是刘雯孙启他们几个人发的,他们在担心,他们在害怕,问我为什么突然走了,好点没,什么时候去上课。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下个星期一定回学校上课。”
我一一认真的回复着,希望他们不要担心。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外婆拿了条银项链给哦戴上,说是避避邪,打电话让我妈妈给我买点纸钱,烧给去世的亲人。
虽说这是迷信,但我还是奇迹般的迅速好了,星期一的时候正常去上课,这时,距离中考还有一个多星期。
因为这场病,我错过了去看望李明明父母的一次机会,我回到学校,刘雯他们和我说,他爸爸妈妈还是心里难受不已,但还是接受了现实,叔叔耳朵不好,不怎么能听得见声音,阿姨身体还比较虚弱,人特别瘦,数学老师也跟着去了,一个劲的表扬李明明的数学,一直竖着大拇指,他们把钱给他爸爸时,他爸爸手微微颤抖,想要说话,却因为激动而说的断断续续的。
“你们的恩情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我儿子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和老师,也算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了。”
李明明的桌椅被移到了最后一排,说是我们思念可以,但不能浪费好的学习位置,我们要为中考做最后的备战,我们必须为自己未来的路小小的拼搏一下。
我休息了那么多天,精神自然是好很多,也耐得下性子把考点全部又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们每天在学校几乎都是蒙头自己复习,老师上课帮忙答疑。
到了最后一天,晚上布置考场的时候是我们几个人留下来的,和平时打扫卫生不同,平时我们几个总是嬉戏打闹着的打扫卫生,看着差不多就回家了。
这一次我们异常的沉默,仔仔细细的扫地,拖地,抹桌子,椅子,窗子,黑板,电教,最后无比认真的在黑板山写下“沉着大题,冷静思考”八个大字。
然后关上灯,关了门,最后一次走出这间呆了三年的教室,充满着回忆的教室。这时,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句话:“我们用三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友情和默契,一场考试让一切都变成回忆。”
三天的考试,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最后一场考完,没有人撕书,没有人撒试卷,一个班的人最后一次聚在学校里,估分,报学校。
我很早便估完分,没有和他们去吃烧烤,没有骑车来学校,准备一个人慢慢的散步走回家,一路上,我依旧戴着耳机,走得特别的慢,一路上看着这走了三年,不知多少遍的路,回忆着三年里,我和这个班级和这个班级的人相识,相知,一起微笑,一起哭泣,一起奋斗,甚至争吵,打架。
一切都变得遥远了好多。
心里的滋味就像打翻了调料台一样,酸甜苦辣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