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言所说，双儿刚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昕宸就赶了回来：“呦，少校，你回来了！”
“我不光回来了，我还看到了好多不该看到的事情。”
昕宸听完连忙打哈哈：“啊，那个呀，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们的厨房被外星人袭击了……”
言无语的抚着额头叹了口气，对脱线的昕宸有些无力：“你信不信马上就有外星人来袭击了你？”
“少爷，好啦好啦，说好了不凶昕宸的！”双儿见状连忙拉住了言：“昕宸也是，快来吃饭了。”
“双儿姐姐最好啦！”昕宸对着双儿做了一个飞吻，挑了一个离言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由于我不需要进食，下午生了一肚子气的我也不打算费精力去处理多余的食物，无所事事的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打发时间。以前餐桌上只有言跟双儿，吃饭时很安静的，但昕宸加入后，马上热闹了起来，不住的跟双儿说着自己出任务时的故事，双儿也确实是一个好听众，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还出言询问几句。
“小汐，一会跟我出去一趟。”言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对无所事事的我下了一道指令。
面对言没头没脑的指示，我才不会答应下来，谁知道有什么坑等着我去跳：“咋了老板，大晚上的。”
双儿也很奇怪，开口询问道：“对啊少爷，有什么事情我去就好了！”
“没啥事，”言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乱想：“我就失去找个空地看看小汐实力怎么样了，这两天事情多，只能晚上加班了。”
言淡淡的阐述了原因。言平时晚上是绝对不会忙事情的，这一次虽然有点突然，但也合情合理，我也就没想那么多。倒是言要查看我的功课，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这该不会就是期中考试吧？我都不上学了唉！怎么还得考试！不久前还是高中生的我对“阶段性学习成果检查”很是反感。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了呀！”双儿还不忘关切的叮嘱言。
“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
吃过晚饭，言便拉着我出门了。我心里那个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啊，考什么？怎么考？不及格会怎么样？是不是又要挨打……无数个问号在我的脑海浮现。毫无征兆的就要检查，提前说一声我温习一下也好吗……
我们住的地方本身就位于市郊了，出了这片烂尾楼去，后面就是大片无人管理的林地，言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场地足够大，夜晚也不会有人去那里玩耍，虽然附近居住者不少能力者，担忧老板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一言不发的跟在言身后向林地走去。路上我还遇到了当初欺负我的黄毛，带着一大票小弟聚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大声的讨论着什么。见我过来，一脸杀气的望着我。不过有老板在我也不怕的，而言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板，他们也都是能力者，为什么混成了这个样子？”等走远后，我才小声询问言。看了言挣钱的方式与效率后，我对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常的不解。即使是一个能力平平的能力者，生活在普通人组成的社会中，其优势也是压倒性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更强奸的身体，更聪慧的大脑，魔力强化的好处不是一点半点。不说出人头地，社会精英，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需要靠出卖肉体来维持生计的地步。
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能力者生活的社会与平常的社会，是相互分离的两部分，你知道的吧。”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能力者最基本的要求就有不能干涉社会的正常运转，否则这么一大群人流入社会上，绝对是一场恐慌。虽然社会上那些成功的商人、政客、很多都是能力者，但他们也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正常的世界是社会的阳面，那么能力者构成的小社会则一直存在于世界的暗处，构成了社会的暗面。
“一个能力者的成长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你看的神话剧中，那些修道的修者，也就是我口中的能力者，都是经过漫长的岁月一点一点修炼而成的。就拿现在的你来说，如果你想成长起来，最重要的是什么？”
“时间？资源？天份？寿命？运气？……”我一连才了好几个答案，换来了言一连串的摇头。
“都不对，对于一个最初期的修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的出身，也就是他有没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做他的后台。”
“哈？”我对言的说法非常不理解。
“首先，各大家族之间常年通婚，或者选择天份优秀的配偶，以此来保持血统的优秀，保证可以生下天资更加出色的后代。如果你出生在一个庞大的能力者家族中，那就意味着你从小就能受到家族的庇护，接受最优秀的教育，获得最好的资源等等。这还不算，那些家族秘传千年的法术秘书，也都为你打开，闯了祸也有家族里台面上的大人物给你挡下来。但是，相对的，那些平常人家出身的，或者偶然觉醒了能力，成为能力者的人呢？两个普通人结合生出能力者的几率虽然极低，但不是没有。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这部分人数量也相当大了。这部分人的成长是没有人引导的，很容易被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所冲昏了头脑。而且有些天分极高的，在婴儿时期就能体现出来，有些还被父母当作怪物给抛弃了。”
“那些都是做错事的人吗？”我对着面色沉重的言悄声问道。
“几乎都是，其中很多并不是什么大事，比如用能力跟人打架啦，刚发下自己的能力很惊奇，出门试试手啦，这本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你的话，我打个电话他们就得乖乖把你送回来，还得给我道歉说抓错了人，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两个社会都是这样，有人好办事，你没有身世没有地位，就只能被人欺负。”言说这话是，脸上满是无奈。
“处罚很严厉吗？”说到这里我心里还有点后怕。想想我刚成为幽灵时，做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着实不少，其中有些都上地方新闻了。这倒不是出于恶意，只是对未知的好奇，才去做的。看来我闯的祸都被言给压下来了，不让我可能早就被得道高人当恶鬼给收了。
“嗯，很严厉，现在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被处罚过的人，他们的生活空间被压缩在很小的范围内，走出规定范围都需要许可。所以在这里，社会上的法律、道德都是行不通的。每个城市都会划出这么一片区域，无人看管，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那，老板，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种地方啊？就算你是管理者，也不用一定要住在这里啊？”以言的身份和能力，就算比较容易惹事，也不会真的有人给他定罪吧？为何一定要住在这种地方。
“这个啊！”言欲言又止，一把搂住了飘荡在一旁的我，横过来夹在腋下，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因为我从前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言这么深沉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眼波流转，眉目间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我这才想起来，言其实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势力的，但是因为对法术的研究，隐隐有自成一脉的趋势。看言的样子，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吧？我并不知道言有怎样的过去，他不说，我也没问。双儿应该都知道的吧，看两人的默契程度，似乎一同经历过许多许多。
言虽然经常欺负我，但对我确实很好。有人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关键看他愿意为你付出多少时间。言当然不会爱上我一只幽灵，但言付出时间最多的，确实是我，甚至比跟双儿在一起的时间都多。而我，第一眼见到这个人起，就是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害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他也同样信赖着我。
“老板，我突然发现我挺喜欢你的。”被言这么夹着虽然不太好看，但被言的魔力包裹着还是很舒服的。我就这么侧着脑袋，注视着他的侧脸，认真的说。
“当然，你不喜欢我喜欢谁？”言大言不惭的接住的我的直线球，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这么深沉的时候，你不应该红着脸说“真的吗？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吗？这不讲道理啊！
“老板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咣！～～”言嘴里给自己配音，手刀落到了我的头上。
“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