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婉正又心不在焉地发呆。
远处的一栋高墙,一个女人隔着铁窗,伸出手臂,不停摆动着,她高声的呼喊着:“你好啊!你快乐吗?”
唐意婉左瞧瞧,右看看,不知她在和说话。
“那个光着脚的妹妹,说你呢!我问你,你快乐么?”
女人呼喊的语调近似crazy:“你要是不快乐,就和我一样,大声的喊出来‘我不快乐!’你也喊一下,试试!”
“我不快乐!所以每天我都会在这里喊上几遍,这样,我心里就舒服许多了。我和这里的人说话,可是他们都不愿意理我。”
唐意婉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理你?”
女人见她说话,十分欣喜,继而又有些无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没有时间吧?我看他们没有一个快乐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喊出来!”
“喊出来就会快乐了么?”
女人反问:“许多事情,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正说着,两个男人把女人拉了回去。女人不忘喊了一句:“你一定要快乐!”
周围人都在看唐意婉,见她赤着双脚,和方才那个女人说话,都十分惊诧,像是在观看动物园里的濒危动物。
林文挥见唐意婉众目睽睽之下,如若无物,忽地在唐意婉身前俯下身子,单膝跪地,十足的王子范儿。
唐意婉脸蛋隐隐透着一层红晕,小声嘀咕道:“林文挥,这里这么多人,你要干嘛?”
林文挥很喜欢女孩子漂亮的脚,倘若是再漂亮的脸蛋,脚长得不十分匀称,他心中都会觉得可惜。吕峰常常训斥他这不良的嗜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老封建思想,非得要找一个小脚女人,是怎地,赶明儿你赶紧穿越回古代好了。”
林文挥赶忙说不敢,不敢,这穿越会古代,可得经受这车撞、雷劈、风暴等等十八般的酷刑,更何况像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穿越回古代的话,那么让那许多的风流才子情何以堪呢。
林文挥也笑他挖苦不当:“脚生的好不好看,又不在于是小,是大。再说,要是出了时光机,你早就自顾着穿越唐朝了。”吕峰常常说科技在进步,人们的观念正在倒退,哪想唐朝那样来的开放。林文挥笑他定是看如今的电影里,唐朝宫廷女子抹胸服饰十分性感,由此推断出那个年代比现如今还要性开放。
林文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近距离地看一个女孩子的脚,只觉得它秀美而翘娆,腕、踝如美妙天成。那一双、一对,小巧,匀称,介于丰满与骨感之间。它生得玉骨滑润,长得精而细致,肤质晶莹剔透,入眼朦胧隐约,却又韵味十足,美得诱人三分,撩人心弦。
林文挥提着她那双扭结碎花的凉鞋,如此的小心翼翼,他伸手扶着她的脚踝,唐意婉脸色绯红,不知为什么,身体如发抖似地微微颤动。
他把鞋递了过去:“都怪我不好,刚才说那么重的话,叫你生气,害你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来,脚没有扎到么?”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脚底板,随即把鞋穿上。
她觉得痒,情不自禁地笑。
“我知道,像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往往不懂得拒绝别人,就像你并不觉得那个女人是个另类的人一样。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能不要欺骗自己的心。”
有人惊叫:“啊,好浪漫啊!妹子,你就原谅他吧!”
唐意婉脸一红,和清晨天际一样的娇艳……
两个人走了一阵儿,渐渐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林文挥笑的不怀好意:“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么?”
唐意婉摇摇头,想想刚才的情形还有一丝丝的感动:“你不用道歉的,其实你说的话也没什么。”
林文挥扑哧一笑:“唐意婉,你现在不是穿着鞋呢么?”
她一怔。
林文挥一笑:“我就当你‘天真无邪’好了,刚才那个女人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但凡有人经过,她都要那样打一番招呼的。”
她并不吃惊:“和她说说话也好,也省的她会寂寞。我看她比许多麻木的人都要清醒。对了,你刚才说的话,是为了我么,不被那群人笑话。”
林文挥点了点头:“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