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婉拿了一个羽绒的被子,两人坐在露台的长椅上,一同披着。意婉蜷缩着身子,像是一个在母亲怀抱中安然熟睡的婴儿。他细细端详着她脸的曲线,竟是那么的甜美,眼睛似乎一刻也不想在她的脸上溜走,竟深陷在其中,不能自已了。
渐渐地,天边出现了一道火红的抛物线。
两个人放眼望去,但见天边那一条火红线渐渐蔓延开来,像是被风吹得紧的火,慢慢地占据了原本被黑夜所吞噬了的天空。那天边的朝霞,被映得红的像火。一轮红日缓缓地露出了地平线,所有的黑暗被驱逐殆尽了,只剩下了鲜艳的红。大地披着这锦绣的红妆,
太阳先是一角,半个,继而是整个地越在了地平线之上,这一刻,沉睡的万物都已经苏醒了过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朝着天边尽情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把这朝阳拥抱在自己的怀中,想要拥抱这得来不易的美好生活。
石映真还在为和林文挥的意外重逢而魂不守舍,一者她怕林文挥和意婉说出以前的事情而影响自己和意诚的关系;二者,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没能忘了林文挥,尽管这么多年已经过去,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后面的感觉别前面的这种感觉还要强烈。
还有一件事也叫她的心更加起伏不定,她以为意诚是爱自己的,可当一天,发现这些都不是真的时候,她更加怅然若失。还是唐意诚的眼神出卖了他,芊芊带着吕峰和唐意诚、映真四人约会的时候,她才知道,芊芊和意诚之间有着不寻常的情感。
芊芊饶有兴致的说先带吕峰见意诚哥哥的时候,她说:“亏了意诚哥哥没还手,不然,以哥哥的身手,你五个也打不过他一个!”
“没事的!我那时想他可能有些误会,不知者不罪!”他没有丝毫的怨恨。石映真可是和他在商场这些年,也见过不少阵仗,意诚每每都是以霸气形象示人,哪想对芊芊这样,礼让三分。更何况芊芊交男朋友,不先带给父母看看,反倒先领来和意诚这个异姓的哥哥见面,联想到意诚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也止步在朋友的阶段,映真似乎明白了什么。
映真此时想知道夏心芝的态度,可巧夏心芝做了一个小手术,正是一个打探虚实的机会。
映真削了一个苹果,给夏心芝递了过去:“阿姨,您还是多注意身体,公司的事,意诚处理的了。”
夏心芝叹了一口气:“意诚的能力,我是放心的,可他也有自己的弱点,一个是他的妹妹意婉,一个是——嗨,不提也罢!”
“前些天我和意诚去见芊芊小姐了,她啊,当真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映真端详着夏心芝的神态,想从中找到些许的答案。
夏心芝不听则已,听了芊芊的名字,脸色一变:“她也配做什么千金小姐,给我家意诚提鞋都不配。我告诉你啊,他们家,也就门前的野草算是干净的。她啊,也不过是小时候陪着母亲再嫁到现在的王家,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千金大小姐。”
“上次王家的party,我看王总对芊芊倒是视如己出的模样。”
夏心芝一脸的不屑:“那哪儿是视如己出,简直就是和自己的妈妈争风吃醋。这件事情,王家的人谁不知道。若说当年芊芊才到贵族学校的时候,受班里同学的欺负,听说被人按在地上跪着删了耳光,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还不是意诚帮她,又教她柔道防身。我那时候就说,男女毕竟有别,都是青春期的孩子,就算没有什么事,整天贴身摔来练去的,也是不好的。”
夏心芝的话更加印证了映真之前的判断,她故作感慨:“还有这些事情啊!”
夏心芝拉着映真的手:“你作为意诚的秘书,一定要在这方面看好他,别让他犯错。我们唐家可不是什么人,想嫁进来,就嫁进来的。你妈妈和我相识也二十多年了,你的外貌、秉性,阿姨又都喜欢,我想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映真心中窃喜,至少在两边的父母这里,她是得到了极大的支持的。
唐意婉给了林文挥一张卡,要他在平时消费的时候用,两个人毕竟也在高档场所有不少的消费,文挥又是工薪阶层,定是负担不起,文挥起初坚决不要,可还是拗不过意婉,只得说是暂时保管,收在卡包里。
自从那时候起,意婉自是放心大胆的消费,文挥总是劝她要节俭,可意婉总是一句:“刷卡好了,很多花销都是必不可少的。”她每每见他面露难色,便又笑他“小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意婉找文挥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事情,即便是约好了晚些见面,可文挥偏又有些心不在焉,身心俱疲的样子。
她问他,他只是说大概是工作累了的缘故,两个在热恋中的人,即便心中有些许的疑问,也很快会被满满的幸福感所淹没。
静雅知道了意婉把银行卡给林文挥的消息,特意叮嘱她:“男人手里有钱的话,就会变坏的。”
唐意婉当然不以为意:“别人不敢说,文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一个男人总是想法设法的不让你见到他,或者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摆脱和你的见面,他手中再有些闲钱的话,那他十有八九是要变坏的!”
“你和林文挥认识,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意婉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道这世界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
唐意婉没想到静雅会说这些话:“那你我之间的感情呢?”
“你是我的老板,我是员工,老板和员工之间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又与感情有何相干呢?”
意婉嘴上虽说好,可心中与静雅有了些许的隔阂。